一个月起一道城墙,这话说起来谁也不信,但是为了保命,他们做到了。但是城墙起来之后,迟迟没有等到石勒人的反击,这些人陷入了安逸,殊不知,百岭村建墙的消息已经传入周口县县城。
县令椰宝台之所以能成为周口县县令,完全是因为他是石勒人,除此之外,毫无闪光点。上任一年的时间,逼得整个周口县百姓居无定所,颠沛流离,将粮税提到150石的,也正是他。但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能容忍自己治下的村庄建设了高墙堡垒。
“呜哩哇啦!!”椰宝台坐在八仙桌后,怒拍惊堂木,并不是因为有案件审理,而是他听说百岭村建起了高墙堡垒,他说的那句话,正是“岂有此理”得意思。
百岭村有个陶瓷匠,十里八村的陶碗,陶罐,和瓮,都是出自他的手,但是所生产出来的东西东需要经过北人的商人之手才能流通到市场,到手的钱还一定吃得饱,因此,他虽然做出了那么多的陶器物,但是家里依旧是一贫如洗。他甚至连个食物的名字都没有,因为姓李,又是做陶瓷的,别人都叫他李陶瓷。
这几日,李陶瓷吃上了村里的“救济粮”,因为他已经完全没有收入了,村里给他粮食,他为村里赶制了一批丑陋的陶罐子。这样一来,居然能保证最起码的温饱问题。所以他也乐得自在,不愿意再去给那北人的商户们去送陶瓷。
他不知道这批陶罐子就行作何用处,其实村里的其他人也都不知道。只知道李贤玉让村里每家每户都给村里交少狼公粮,又用这些公粮给了李陶瓷,从李陶瓷那里换回一批又一批的陶罐。虽然只是要求他们少量交公粮,但是他们心里也是一百个不愿意,但是碍于李贤玉的淫威,也都不情不愿的交了。
这几日,围着村庄的墙体也逐渐建好,虽然不气魄,但是能起到最起码的防御效果,李贤玉让村民在之前挖出来的5米宽的沟壕底部,布满了削尖的木桩,远远地看着,仿佛就是一座城。
自从这些防御设施建好之后,村民就开始放飞自我,李贤玉对他们的要求,他们也时听时不听,下半年的作物已经开始下种,村里所有人都不在村里,都在地里作业,一时间,这坚固的堡垒仿佛成了摆设。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毕竟他们祖祖辈辈都是农民,你让农民不种地,吃什么?
不过这点,也确实是李贤玉考虑不周,由于李贤玉总是阻拦他么下地,一时间,也激起了民怨,他老爹李肘子也对他颇有微词,完全不顾父子情面,天天在村民中诋毁李贤玉。
其实,粮税兵的失踪在石勒人眼里并没有引起多大波澜,虽然他们在中原统治了两百多年,但是依旧没有改变骨子里那种强盗的思维,他们认为粮税兵去收税和去抢劫为一个道理,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打仗主要用北人,收粮税却用石勒人的原因,既然去抢,肯定会有风险。所以,粮税兵的失踪也在他们的风险预控中。由于此时北边有杨将军威胁,所以一直没抽出身来为他们的粮税兵报仇。不过话说回来也奇怪,用这种粗狂的管理模式管理这么大片的土地,两百年来都一直能维持也是一种奇迹吧。
但是,如果在他们的统治范围内,起来一座完全不属于他们控制的城池,那他们绝对不允许,在他们眼里看来,百岭村的威胁远远大于楚河北岸的杨宗,毕竟眼前的威胁才是最危险的。
在百岭村的墙外,李贤玉正在一颗树下鼓捣着什么,只见他突然间,迅速后撤十几米趴在地上捂住了耳朵,“三二一”李贤玉心中默念着,依旧没什么动静。只见他皱起了眉头,站起身来,正欲走向前去。
“嘣!!”一声炸裂,只见那棵可怜的小树被拦腰截断,地上的尘土吹进了他的眼睛和口鼻,一块陶瓷碎片顺着他的耳尖飞向了他的身后,在空气中留下一条长长的血丝。
“呸呸呸”李贤玉赶忙吐出了口中的尘土,揉了揉眼睛看到了眼前的一切“卧槽,成功了!!!”
自从爆炸试验成功之后,李贤玉叫来了周腰花和刘豆腐和自己一起赶制这批炸弹。因为这是目前他目前在百岭村为数不多能使唤动的人。
此时,李肘子赶着牛车从地里回来,都没有洗漱就躺在了床上,嘴里骂着李贤玉“也不知道天天捣鼓点啥,就不能陪我去下种吗?我自己还得种多少天才能种完?”
“玉米?”李贤玉疑惑道“玉米不是16世纪从美洲引进的吗?那是不是就可以顺着这条线去看一下此时正处于历史上的什么年代?”
“爹,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种玉米的?”
“什么什么时候?”李肘子没好气的道。
“是从爷爷那辈,还是从太爷爷那辈开始种玉米啊?”
“我们祖祖辈辈都在种?”李肘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你问这干啥?”
“哦,没事儿,我就问问。”李咸鱼说完,继续和周腰花,刘豆腐二人捣鼓炸药。
大家预想的危险似乎并没有来临,所以所有的村民也越来越不把李贤玉当回事儿了,刘豆腐虽然愿意跟着李贤玉一起捣鼓炸药,但是他爹却非得让他去下地帮忙。这下,炸药制作组从三人变成了两人,进度自然是慢了许多。墙角的阴凉处摆放着200多个改造过的陶罐儿张牙舞爪,正对自己的威力跃跃欲试。
在朝阳的照射下,百岭村一片生机盎然,男人下地耕种,女人在家纺织,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安静祥和,殊不知,一场危机正欲笼罩这个村庄。
刘豆腐是个坐不住的孩子,跟着爹妈下地耕种也几乎闲不住,一会儿跑跑,一会儿那边绕绕,突然间,一面旗帜出现在了他的眼里,旗帜上画着衣服他看不懂的符号,他知道,那是石勒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