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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提亲

“满朝文武,唯有你敢,芷儿,父皇终于明白先帝为何会对你如此相信重用。”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父皇,儿臣只求此生可得父皇的信任。”

“陛下,奴才启禀陛下,该上朝了,文武百官都已齐聚前殿。”

“为朕更衣,芷儿,你去殿外等朕。”

“是,父皇。”

很快,父皇换完,我正想退下,却被父皇叫住,一起走向殿外,就发现两个轿辇停在路上,我却步不前。

父皇看出我的顾虑,伸手拉住我往轿辇前走去,将我一把按在轿辇上,我还未下,轿辇就被抬起,往正殿行去。

父皇如此,是故意做给朝臣们看的还是……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很快,就到了前殿,轿辇落下,我在朝臣们炯炯的目光中踏进殿中,踏过门槛之时分心差点绊倒,多亏皇兄扶起。

上朝后,从头到尾,我未发一言,不管是礼部还是工部,我都冷眼旁观,心中想的始终是齐云殿及殿门父皇的态度与做法。

下了朝,我与皇兄四叔刚出殿,父皇身边的内侍就将我拦住,笑眯眯道,“公主殿下,陛下知道殿下要出宫,特意为殿下备好了轿辇,就停在宫门。”

我心中瞬间冷了几分,却仍旧不改面色,“请内侍代为转告父皇,本宫谢父皇的妥善安排,请父皇放心,无论何时,本宫永不改初衷。”

“是,公主殿下。”

向宫外行去时,皇兄拉住我,似有话讲,我却摇头要他不说,故意踩空台阶崴了脚,趁着皇兄扶我之时,在他耳边快速地说了一些话。

皇兄将我抱起向宫外行去,就发现在轿辇旁,父皇的近卫统领立在一旁,皇兄将我放下,我开口问道,“季统领怎么在这里。”

“陛下下旨,要下官护送殿下回府,殿下请。”

我看了眼皇兄,皇兄松手,我摔在了地上,我瞪了眼皇兄和四叔,他们刚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本宫脚崴了,可否有劳季统领扶本宫。”

“是,殿下。”他走上前,将我扶起,未站稳,他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我抱起,四叔上前相拦,被皇兄拉住。

坐在轿辇上回府,一路上,我被看得死死的,到了府门,季统领向我告辞,我并未理他直接进府。

一进府,便将几个贴身之人唤来,正准备吩咐,此时,皇兄和四叔来了,“皇妹,皇兄与四叔在府上打扰日久,今日特意告辞。”

“芷儿,我和你皇兄府中诸事繁杂,就先回府,反正咱们几府离得不远,以后相见很容易。”

“既然皇兄四叔都已打定主意,我不好拦阻,以后我一定经常过府。”

“芷儿,四叔看你院后鸽子甚多,能否给我们两个用于通知。”

“当然可以,管家,去后院取两只鸽子,交于皇兄四叔。”

“是,殿下。”

“那我们先走。”

看见他们离开,我继续吩咐,“今晚子时,本宫要出去一趟,丽珠,你与本宫体形相像,在寝殿中装本宫,郑嬷嬷,为丽珠妆饰,三位,今夜,不管是谁一概不见,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本宫不在府中,至于本宫要做什么,不该问的别问。”

“是,殿下。”

两个时辰后,皇兄和四叔搬离了公主府。陈临悄悄禀报,府周围多了不少人暗中盯着,名为保护实为监视,父皇,我们之间的信任竟如此不堪一击。

到了晚上,换上夜行衣,翻墙越户,去了府对面的茶楼。

听到响动,安坐的皇兄笑着开口,“妹妹来了。”

我坐在他对面,摘下帷帽,“傍晚搬府,深夜相邀,哥辛苦了。”

“为何放在这里相见,方才来时,公主府周围全是眼线密探,一旦发现我们深夜相见,父皇对你的猜忌怕会更深。”

“唯有他们想不到的地方才可以,这座酒楼是我的私产,上下所有人都是我的人,而且这座酒楼自有其秘密,安全无虞,就算他们查到,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究竟怎么了,是不是因为你代先帝下旨赈灾一事。”

“父皇并没有责怪,反倒准我全权处理此事,直到殿外轿辇上朝,皆是和颜悦色。”

“从你今日上朝,皇兄看见你,之后的事情让皇兄十分奇怪,你也是一反常态,在朝上沉默,下了朝你好像早就料到父皇的举动,就连季统领之事你似乎也知道,半点不适也无。”

“前晚,哥劝妹妹的原因并不是怕妹妹被父皇责怪,而是怕妹妹被父皇猜忌,只不过事情的发展超过了哥的预计,哥应该没想到父皇会直接派人紧盯妹妹的一举一动。”

“妹妹读人心的本事这几年不减反增,越发厉害。”

“多谢哥赞美,哥就当不知此事,也从未来过这里,今日所谈,哥离开这里忘了就好。”

“哥明白,前晚你抬出身份也并不是想要压制哥,而是想要保护哥不受父皇猜忌吧。”

“妹妹只希望哥不怪,不求其他。”

“夜已深,再过两个时辰天就亮了,你我明日还要上朝,今日就这样。”

“哥,我先走,一会儿会有人陪哥安全离开,哥可放心,早朝若有意外,哥可往文馨阁。”我站起微微行礼,戴好帷帽离开。

早朝

“各位大臣今日无事可奏吗?”

底下群臣一片静默,父皇笑着拿出几封奏折,一一打开。

“今早,朕收到了几封奏折,感到很是不解,诸位大臣无事可奏,一连两日参奏辅政公主、晋阳王和清王,究竟是想做什么。”随后将奏折重重摔在案上。

大臣们看见皇上发了怒,几个上奏弹劾的大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朝上一众人看着我和几位王爷不吭声,也未有人开口,大殿静如止水。

此时,门下令崔述道,“陛下息怒,不知折中奏了些什么。”

“赵内侍,把奏折给三位殿下和崔相看看。”

“是,陛下。”

看完后,我仍是很镇静,毫无波澜,皇兄和清王连忙辩解,父皇眼光一直盯着我看。

“芷儿,从昨日朝上起,不管发生何事,你都不说话,你半分不为自己辩解吗?”

“父皇心中不信,儿臣解释与否无关紧要。”

“皇上,公主殿下为了江山社稷,朝廷百姓,已经旧伤新伤不断,近一年方才痊愈;晋阳王殿下处理朝政井井有条,百姓多有赞颂;清王殿下才华横溢,淡泊名利,臣认为这些奏折所奏之事纯属无稽之谈。”

“自芷儿接遗旨成为我南安摄政镇国辅政公主后,弹劾奏折不断,几位皇子皆被非议,朕正式下旨,若朝中仍有人无凭无据,捕风捉影,弹劾皇子公主,朕必将严办重办。”

“是,臣等遵旨。”

“儿臣(臣弟)接旨。”

“列位臣工,朝堂朕对辅政公主信任至极,此事今后严禁再提,退朝。”

上轿回府,季统领依旧跟着,我假说逛街,与季统领在街上一道走着,忽然拐进一个偏僻的巷子,将他拦下。

“季统领,本宫有件事想问你。”

“殿下请问。”

“父皇让你跟着本宫,是为了什么。”

“陛下怕太后娘娘对殿下不利,就密令下官进出跟着殿下,表面上监视给朝臣看,实际上是为了保护殿下安全。”

“本宫还以为……”

“殿下,下官明白,但殿下应该相信陛下,陛下表面不便与太后闹僵,可暗中为了殿下违逆太后的事做了不少,先帝亦会怀疑皇子臣子功高盖主,可陛下却是全心全意相信殿下。”

“季统领,你是父皇近卫统领,有些事,眼睛看到的并不能代表所有,忌讳地位崇高之人是皇帝的通病,自古没有一位幸免。”

说完便朝外走去,临走时撂下了话,“有些事,本宫无法跟你说清,今日不要再跟着本宫,你先回府。”

“殿下……”

“本宫说话你敢不听。”

“下官不敢,下官告退。”

我慢慢走回府,成王三公主两人就将我拉进了房中,他们看着我,似是不好意思开口。

“皇兄、皇妹,你们要说什么就说,若没事我就先回房,昨晚睡太晚想要再歇歇。”

“皇妹,我们确实有件事想要与你商量。”

我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皇妹,皇兄喜欢上南安一位女子,三妹喜欢上了一位男子,因此……”

“丽影和四叔,对吗?”

“皇妹怎知……”

“上回,晚上皇兄三妹出去玩非要拉着丽影和四叔一起去,那时,我就已经看出你们心思,你们真的喜欢他们吗?”

“皇姐,妹妹与皇兄一直为了临岳不得已,难得真的遇上喜欢之人,当然是认真的。”

“你们可曾问过他们,若他们不愿,可怎么办。皇兄,丽影从小跟在我身边,又从王府跟着到公主府,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你是临岳皇子,丽影的出身嫁给你能做正妃吗,若让她做妾,本宫断然不同意,况且你还要夺嫡,这条路充满艰险,一旦你失败了,你可想过丽影该怎么办,殉葬吗?”

“皇妹,我对丽影真心,断不会委屈她做妾,必三书六聘,八抬大轿,正门入府为正妃,我为王,她为妃;我为帝,她为后,护她一世周全,此生不负。”

“这很难……”

“若她愿意,本王愿尽力一试。”

听罢,我命人将丽影唤来,让皇兄皇妹躲到屏风后。

“奴婢见过殿下,不知殿下有何事找奴婢。”

“今日找你,不为公事,乃是私事,丽影,自本宫有记忆起,你跟了本宫七年,如今你已经二十有二,丽珠已经有了心上人,你呢,可有心上人,若有了,本宫给你和丽珠一起办婚礼。”

丽影红着脸害羞,“这……殿下。”

“本宫不妨直说,临岳成王殿下向本宫已说明,求娶你为成王正妃,你呢,你心中可有他,你可喜欢他。”

“殿下,奴婢知道成王殿下喜欢奴婢,可奴婢与成王殿下身份云泥之别,不敢高攀,而且奴婢舍不得殿下,奴婢想陪着殿下一辈子,嫁往临岳,奴婢就再见不到殿下了。”

“傻丫头,哪有女人不嫁人呢,你都多大了,本宫这里你不必担心,你和丽珠都嫁了,还有郑嬷嬷、晶儿静儿她们,本宫只问你,你喜欢成王吗,你可愿嫁给他。”

“成王殿下待奴婢很好,奴婢,奴婢……”丽影声音越来越小,后来用力点了点头。

“成王是个好归宿,你的出身若做正妃,临岳陛下确实不会同意,这件事让本宫来处理,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出嫁,你先下去,这件事暂时不要跟任何人说。”

我看着屏风,道,“出来吧。”

成王喜得一把抱住丽影,“影儿,本王发誓,此生只娶你一人,让你平安幸福一世。”

“嗯。”

看着他们亲在了一起,我拉着三公主离开了房中,去了书房。给他们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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