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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摊牌与吃醋

“启禀殿下,晚宴都已准备好,帖子前日已送到各府,瑞王刚派人来说今晚瑞王也会来。”

“五皇叔不是爱清静最不耐烦赴宴,今日怎么主动要来,可知缘由。”

“瑞王说,自林仪阁被赐给您后,这是您第一次在林仪阁宴请,所以想来看看这宫中最优雅别致的宫殿是什么样子。”

“既然五叔想来,刘内侍,吩咐下去。”

“殿下,已经吩咐下去了,宫人在准备。”

“刘内侍,今日宴席不似以前,临安皇子公主还有使团统帅都会到,告诉宫中所有伺候宴席的人,不可出任何问题,在宴席开席前,你要去检查所有食物和酒,本宫所饮如故。”

“是,殿下。”

他刚准备走,我就将他叫住吩咐,“所有入口的东西都要用银针试过一遍,每位列席的人身边都安排一人,专门负责用银针试酒,明白了吗?”

“是,老奴明白,定会慎之又慎。”

“你先退下,本宫看会儿奏折,吩咐门口的人,两个时辰内,除了皇兄、柳迎风和二皇子,本宫谁也不见。”

“是,老奴告退。”

看着奏折,不知不觉间就过了很久,直到刘内侍进殿,我才知道已经晚上了。

“殿下,各位国公府的小姐公子都已经到了,正在前殿喝茶聊天,过会儿瑞王和临岳使团就到了,殿下该去前厅了。”

“迎风来没?让他过来一下,就说本宫有军务找他商量。”

“柳将军早就到了,知道殿下在处理政务就没过来打扰,老奴这就去找。”

在我处理完最后一本奏折时,迎风推门进来,行完礼,走到我身边严肃地看着我,“总管说你有军务找我,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笑着拉他在身边坐下,“没事,就是找个理由让你过来,有些话想跟你说。”

“沁儿,你说。”

“今天的宴席为了什么你应该能猜到,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不得不给明国公府下帖,如果二公主要……你注意一些。”

柳迎风明白了刘芷的意思,可是却装不明白,跟刘芷开起了玩笑,“我长得也可算一表人才,若娶了临岳公主也不错。”

“你敢,既然你喜欢我,此生就不能再娶他人,你只能是我的。”

柳迎风淡然一笑,在刘芷耳边小声说,“嗯,我是你一个人的。”抬头时在刘芷耳边印下一吻。

刘芷脸红的如发烧般,端起桌上的茶掩饰着,柳迎风却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

在院中安排的刘内侍感觉时间差不多,不得不去书房打扰公主,站在门外喊道,“殿下,时辰到了,瑞王他们马上就到,您该去前面了。”

刘芷慌乱挣脱迎风的怀抱,又恢复了辅政公主的样子,“迎风,我们走吧。”

而此时的前殿,众位贵女和公子三五成群地聊着天。看到公主到,都忙裣衽为礼,“臣女(臣)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我站在院中,抬手让所有人起身,“都不必多礼,今日宴席本就是私宴,没那么多礼数,大家可随意一些。”

“谢公主殿下。”

刘茳盈盈上前,“妹妹见过皇姐。”

我笑着把仪宁扶起,“妹妹不必多礼,想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就找刘内侍给你拿,皇姐最近无暇分身,过几日皇姐带你出宫可好,有皇姐在淑母妃也可放心。”

听到出宫,仪宁开心得不顾规矩跳起来挽着我的胳膊甜甜地问,“皇姐,五日后我去公主府找你,你带我去郊外,皇姐打猎我来烤,想想就开心。”

我斜眼看着黏在我身上的仪宁,怀疑地问着,“你会烤肉,前年一个兔子叫你烤得黑乎乎的,最后是皇兄把皮扒了才吃下去。”

“说什么呢,你们要打猎算本王一个可好。”

沿着声音看过去,看见瑞王与临岳三人进府朝我们走来,我挣脱仪宁,上前行礼,“芷儿见过五叔,二皇子、二公主好。”

待双方的礼都行完,我方重新开口,“二妹想过几日去郊外狩猎烤肉,五叔不是只爱书画文墨棋道和清净,何时对热闹和狩猎也有兴趣了。”

“你们要去狩猎,到时本公主也去,”上官俪兴致勃勃地看着成毅,“二哥,你也去吧,到时我们也可好好比一下是南安还是我们临岳厉害。”

看着他们生了兴趣,我也不好反对,便点点头,“好,本宫、皇兄、二妹、五叔、二皇子、二公主,再叫上柳将军和韩将军一起,三日后从公主府走,诸位觉得如何。”

“本王觉得甚好,就这么定了。”皇兄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瞅着我皮笑肉不笑,“你就别去了,青州之事今日才递上奏折,后日你还要去明国公府,隔日你就要出去打猎,你不要自己身体了,还记得当初太医怎么嘱咐的吗?”

“皇兄,我怎么说也是一位带兵之人,总要锻炼自己身体,另外,也别坏大家兴致嘛。”

我跟皇兄一直说笑,成毅站久了打趣道,“你们兄妹感情真好,但是,我们还站着呢,辅政公主殿下,你是不是应该让我们进去坐着。”

我忙收了玩笑,做了个请的姿势,“是呢,二皇子所言甚是,都入席吧,该开宴了。”

所有人坐定后,我坐在主位,端起酒杯,“本宫第一杯敬临岳三位,二皇子、二公主、将军,请。”

“成毅多谢公主盛情,先干为敬。”

“第二杯本宫敬五叔、皇兄和二妹,请,”看着他们喝下,我接着说道,“第三杯敬在座所有的人,我们共饮之。”

成毅看我连喝三杯,关怀道,“辅政公主殿下,不能喝酒不如以茶代酒。”

我看着皇兄、迎风和清礼相视一笑,迎风回答,“二皇子,不必担心,公主喝的是酒,可也不是。”

成毅听罢,明白后复又坐下,微微笑了起来。

“好了,开宴。”

处理一天的公务,本就有些累,此时看着眼前的歌舞和来往的觥筹交错,更是头晕,正打算离席去花园透透气,就看见上官俪拿着酒杯去了迎风的面前,立刻坐直了身体,拿起酒杯去敬清礼。

“韩将军,这杯本宫敬你。”

韩清礼看了一眼正在敬迎风的上官俪,瞅着我说道,“殿下,你怎么了。”

“没怎么,韩将军,有件事我放在心中很长一段时间了,我想你告诉本宫。”

“殿下请说,属下所知必将相告。”

看了眼周围,悄悄说道,“韩将军,可去书房一谈?”

“属下遵命,殿下请。”

刚进书房,韩清礼就开了口,“殿下,究竟什么事情需要单独谈。”

可我却抬起手让他噤声,走到书架旁打开机关,随之一个暗门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我回头看了一眼他,径直走进暗室中。

“林仪阁中竟还有这种地方。”

“坐,水不能喝了,已经很久没换了,”说着坐在了他的对面,“本宫身份特殊,总会对人说些极其私密之事。”

“外界一直在好奇林仪阁被你修了三个月才开始住,现下看到这些才知三个月太短。”

“若不是怕太过引人注意,找了几十个工匠来修,恐怕要修得更慢。”

“言过正传,殿下究竟要问属下什么事。”本以为心理准备很足,可还是被刘芷的第一句话震惊。

“韩清礼哥哥,对不起,我不该忘记你和父亲母亲。”

“殿下,这是在说什么,你知道什么了。”

“在我的生日宴前,我去宫中见父皇,在齐云殿外听见了父皇和皇兄的对话,之后我就让我的人一直在调查,被我调查出了很多事,所以当我得知你竟然是我的亲哥哥时,之前你一系列我无法理解的事情以及你和静姑姑的赐婚一瞬让我全部释怀,清礼哥哥,你还要瞒我吗?”

韩清礼眼中噙满了泪花,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挪到了我的面前,抬起手抚去我的眼泪,将我一把抱入怀中,“沁妹,只要你平安,哥怎么样都行,哥无论做什么都只是想要好好保护你,不哭了。”

我离开哥的怀抱,掏出帕子擦干了眼泪,“哥,我的记忆并没有恢复,但我知道当年府中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你和父皇母后皇兄为了保住我一定很难,也清楚我的失忆一定与父皇皇兄脱不开干系,可是我不怨任何人,还有我这一生都只能是南安仪沁镇国辅政公主刘芷,一旦我的身份暴露,父皇皇兄还有你就会直接面对满朝文武官员,到那个时候朝中一直不服我的大臣就会联合起来对付我。”

“既然你什么都明白,以后便像以前一般。”

“哥,有件事希望哥可以告诉我。”

“你说,既然你已知道,有些事确实没必要再瞒你。”

“父皇赐婚的苦衷我明白,我也很开心父皇对我的信任、疼爱与维护,但父皇为何会突然对外公布你的身份,还给当着满朝文武给父亲翻案。”

“因为一位小小的镇国公主府侍卫统领想娶公主就必须要有朝职,还不能低,骤然封将军必会引起轩然大波,你也会怀疑,因此,只有给父亲翻案,继承父亲身上曾经的爵位,再封以高位,才得以名正言顺。”

“父皇和你用心良苦,但……”仪沁欲言又止,把话咽了回去,可却被清礼看出异样,“怎么了。”

“没怎么,我们上去吧,长时间离席皇兄一定会怀疑,一旦找到书房发现不在,惹人怀疑。”

看着清礼打算原路返回,我立刻叫住了他,“不能从书房回去,若在书房发现没人,而我们又从书房出去,就会让人怀疑书房恐怕有暗室,这里不能暴露,跟我来。”

我带着清礼走了另外一条路,颇有些远,上去后,直接是花园。

“你建的很不错,宴席刚开始没多久,所有人都在前厅,没人会来花园,殿下,原来还是你的统领时只觉得你太过独断,做事狠绝不给人留后路,一出手就将陛下都为难的事情办妥,可现在觉得你考虑事情周到妥帖,为人老道干练。”

“太奶奶在世时经常说在其位要谋其政,皇爷爷说在成为镇国辅政公主后,一定要担起自己的责任,还跟我说了很多,而现在觉得应该再加上一条,无论做任何事,都不能违背自己的本心,我们去前面吧。”

刚进大殿,皇兄拿着我的酒杯就迎了上来,“妹妹,你怎么和韩将军出去那么久,来,皇兄敬你一杯。”

皇兄刚把杯中酒喝下去,人就躺在了我的身上,“青雀,皇兄喝多了,带皇兄回府吧,让府上人给皇兄喝一碗醒酒汤。”

“是,殿下,属下遵命。”我不放心,让刘内侍找个人扶着喝得烂醉的皇兄出去,我则拉着刘内侍问,“本宫刚出去谈事,才多久皇兄就这样了,皇兄的酒量平时不是挺好的吗。”

“殿下,您无法喝酒,其他人也不敢拉着瑞王殿下和临岳使团灌,就只能去敬晋阳王殿下,而殿下又来者不拒,结果不一会儿就喝了几罐酒,所以就这样了。”

“哦,明日让人送晋阳王府一根参,给皇兄补补,这样喝太容易伤身体,对了,临岳二皇子和公主呢,怎么没看见。”

“公主拉着柳将军在院中聊天,二皇子在跟几个公子喝酒,您要见他们吗?”

我听见迎风和上官俪在一起,我的脸立刻变得冷冰冰,刘圭知道原因,低头劝道,“殿下,柳将军跟公主一直保持着距离,殿下不必如此。”

“本宫怎么了,你是想说本宫在嫉妒吧,他们在我地盘上如此公开,简直不把本宫放在眼里,算了,随他们去吧,这里你先帮本宫招待,本宫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回书房了,若有人要见本宫,直接带到书房来。”

很快,宴席结束,所有人三三两两地各自回了府,明国公的次子和迎风一道回了府,而他则是让刘内侍代为转告了我一句话:吾所爱之人,唯汝足已。

听到这句话,我感到了强大的心静与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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