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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刘誉抢婚,领罪出京

到了府外,我刚要上马车,父皇侍卫出现拦住我们去路,“殿下,我们奉陛下命令留住您,陛下说,若您执意逃婚,就让我们将您拿下,押入大牢。”

“将军可有圣旨。”

“本将军是陛下卫军统领,怎么,晋阳王殿下是觉得本将会假传圣旨吗?公主殿下,您请吧,别让本将难做。”

看着旁边的轿子,我悄悄在皇兄耳边说了句话后,坐进轿子里任他们将我带走,关进大牢。

没一会儿,刑部尚书宫全珍来狱中见我,放下一些吃食,摒退了众人。

“臣参见殿下,殿下,陛下下旨,不准任何人探监,这里是臣为您收拾的,若有需要,殿下尽管吩咐,一定办到。”

“以本宫如今的处境,宫尚书还能待本宫如此,本宫在此谢过。”

“殿下不必谢臣,这都是陛下亲口吩咐,您在狱中仍享辅政公主礼遇,况且,殿下帮臣良多,臣又认殿下为主,自不会亏待殿下。”

“宫尚书,外面情况如何,太后和父皇……”

“回殿下,太后揪着殿下抗旨不放,纠合一众朝臣向陛下施压,要陛下秉公处置,朝中以晋阳王殿下和清王瑞王两位殿下为首,恳求陛下从轻处置,小惩大诫。”

“后宫呢?母后呢?”

“皇后娘娘无恙,娘娘及时整肃后宫,暂未有事,殿下放心。”

“宫尚书,本宫身陷囹圄,行动不便,外面就有劳宫大人了。”

“殿下放心,有事尽管吩咐。”

“皇兄、四叔、五叔在哪儿?”

“臣不知。”

“你找个借口,晚上在府中办个宴席,请皇兄、四叔、五叔、临岳三公主、迎风和陈临,代本宫转告他们,不要在朝上过分维护本宫,一切由父皇做主;嘱咐三公主,她的身份特殊,未免引起两国误会,她不能插手和过问这件事,一定要置身事外。”

“是,殿下,臣这就去办,臣告退。”

看着暗无天日的大牢,我不禁摇头苦笑。我跟这里还真有缘。

牢中公主每日下棋浇花,练字弹琴;牢外,宫内外乱成一锅粥。早朝应议天下百姓事,可却被刘芷的事占满了,每日,不是要求皇上处置刘芷,要么,就是原谅刘芷。皇上头昏脑涨,可该演的戏总要演下去。

过了五日,第六日,上朝之时,朝臣方才辩了一会儿,太后临朝,皇上不得已下,处置了刘芷。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镇国辅政公主禁军统领兵马大将军刘芷,违逆太后懿旨,当庭逃婚,罪在不赦,念其为先帝亲封,为朝政任劳任怨,领兵护边疆安定,功莫大焉,将功抵过,从轻发落,仗责二十,即刻离京,禁足徐州,罚三月例银,以观后效,钦此。”

“儿臣领旨,谢父皇。”

“殿下请起,殿下,陛下有旨,您在行刑前可以见他人,不知……”

“让公主府统领陈临来,其他,本宫不想见,王内侍,本宫要与其密谈。”

“奴才明白,奴才会让所有人都出去,待陈统领出来后,我们再进。”

“多谢王内侍。”

很快,陈临来了,周围无人。

“殿下,几位王爷在筹谋,准备在城外救殿下离开,还请殿下等待一时。”

“我让你来,就是怕他们动手,告诉他们,父皇的圣旨,本宫遵旨离京,不可轻举妄动,让他们明哲保身,静观其变。”

“是,殿下。”

“本宫让你来还有一事,从今日起,公主府中所有人,包括三公主上官俪,不准任何人擅自出府,加强府中夜晚巡视及府中护卫,一定要护住府中所有人。”

“是,殿下。”

“为防万一,你把丽珠接进府中住着,别让人抓了她做筹码。”

“殿下,您这是何故。”

“陈临,上次本宫如此吩咐是何时何地,你该清楚。”

“难道……”

“若你心中有了猜疑,就请三缄其口,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丽珠。”

“是,殿下,属下一定不负您重托。”

陈临离开,王内侍近前,“殿下,您既已见完,咱们的二十刑杖是否该行了。”

“本宫不难为你,公事公办即可,本宫受得住。”

“是,殿下,来人,给辅政公主殿下上刑。”

“殿下,得罪了。”

第二日,伤未好,我就出了京,赶路五日,到了徐州,被人扶着进了府,府中管家近前行礼,“奴才汀溪,参见辅政公主殿下。”

“免礼。”

“殿下,奴才是瑞王殿下派来的,这里也是按照殿下的习惯布置,王爷说殿下喜清静,所以这里除了奴才,只有两个侍女、两个下人、两个厨子和一位大夫。”

“劳五叔安排,多谢。”

“殿下有伤在身,可先去房间休息。”

被安置好后,大夫前来为我诊治,我趴着吩咐,“汀溪,五叔呢?”

“王爷现下应在路上。”

“五叔到了徐州后,让他立刻来见本宫,本宫有要事要见他。”

“是,奴才这就飞鸽传书告知王爷,殿下先休息,要什么就吩咐小兰和小菊。”

“好,你退下吧。”

现在,太后应该要动了,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养好自己身上的伤。

过了两日,晚上,小兰喂我用饭,汀溪突然闯进房中,“殿下,王爷来了。”

“快请。”

看见五叔,我刚想起身,却触动伤口,五叔连忙搬个凳子在我面前坐下,屏退众人。

“芷儿,你的伤怎么样了。”

“敷了药已经好多了,过几日就能下地,五叔在我离京不久后就到,应是有事。”

“七日前,皇兄下旨,因辅政公主领罪出京,朝政由晋阳王、清王和韩清礼辅佐,但,三日前,皇兄秘密见本王,让本王暗中来徐州见你,你和皇兄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五叔,府上有密室吗?”

“有,在书房之下。”

“劳烦五叔扶我下床,为我穿上披风。”

“芷儿,你现在身体状况不适合下床,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府里派的都是绝对值得信任的人。”

我扶着床沿起身,硬是下了床,把五叔吓了一跳,连忙为我穿好鞋,披上披风,扶着我朝书房而去,进了密室,五叔扶我坐好,“真没见过谁像你一样倔,决定了的事情不更改,丝毫不考虑自己身体。”

“五叔,下面我说的事情,要绝对保密。”

“能让你这样说,想必事关重大,你放心。”

“太后下赐婚旨前,我得到消息,在京城藏着一大批的军械,而藏这些的人,是纪丁询,同时,我进宫面见父皇,父皇安排在太后身边的内线回报,之前几日,太后一直在秘密见禁军参将岳宗山、右威卫大将军吉占成等几位文武重臣。”

“太后这是打算做什么?逼宫夺位吗?”我看着他不吭声,“太后不会真打算这么做……”

“我接到可靠消息,太后意欲借本宫成婚之便,笼络朝臣,所以……”

“所以成婚责罚都是你与皇兄商量好的,为的就是借你抗旨之便离京?”

“五叔聪慧,只有让太后看见我伤重且被禁足,才能让她放心策划阴谋。”

“明白了,皇兄让我秘密来见你,就是为了配合你随时进宫救驾?”

“是。”

“父皇之所以把我放在徐州,除了这个,还有原因。”

“洗耳恭听。”

“一.徐州上至刺史下至士兵,与朝廷牵扯不深,又无太后的人;二.徐州的五万兵马都曾经打过仗,经历过恶战,最适合驰援宫中。”

“好,皇兄有难,本王自不能袖手旁观,太后如取得天下,只怕社稷倾覆百姓不存,殿下,你说,让本王做什么。”

“一.明晚让徐州参将以上位阶的武官到府,商讨救驾事宜;二.派人在府外及城外仔细查察,看有没有太后的暗哨;三.以刺史身份下令,自即日起,全城戒严,四门封闭,不许任何百姓进出,没有刺史亲书手令,不准放任何人进出;四.刺史中所有捕头,分成多拨,日夜不停巡查城中,若有情况,即刻上报;五.刺史府下所有官吏,安抚百姓情绪,切不可造成动乱。”

“好,我先扶你回房,然后立刻去办。”

回到房中,五叔蹲下为我脱鞋,将披风挂好,为我盖上被子,匆匆离开府中,之后,我唤小兰前来,“本宫想吃些东西,你去端一碗梨汤来,还有水果。”

“是,殿下。”

梨汤端来,随口问小兰,“府中都有些什么书?”

“兵法、史书和志趣杂谈,王爷说殿下爱看书,特别为殿下所备。”

“去为本宫拿几本。”

之后,我一边看着书,一边被喂着梨汤,不知不觉,有些困了,小兰为我点上安神香,服侍我休息。

第二日,午后方醒,小兰为我换好药后,服侍我用完膳,我让小兰小菊为我更衣,下床走了走,看着外面的太阳,不禁感叹,“春光明媚,也不知还能看多久。”

“殿下若喜欢,以后奴婢每日都带您出来看。”

我叹着气,意指不在此,“拿把琴来,置于空地,本宫想弹一会儿。”

小兰扶我坐下,静立一旁,一首广陵散响起。非汤武而薄周孔,越名教而任自然,越弹心神越乱,后渐渐平稳。

忽然,掌声响起,“好,昔日康宿华阳亭,引琴而弹,忽客至,与弹音律,辞致清辨,索琴而弹,后将其授于康,纷披灿烂,戈矛从横,今听汝一曲,足慰平生。”

“五叔何时到的。”

“琴声方响我就到了,难得听你弹琴,就没打断。”

五叔上前扶我去书房,进房坐下,我刚喝口茶,五叔就将京中消息递给我,我看完,淡然将杯中茶喝完。

“意料之中。”

“太后如此大张旗鼓,她难道就不怕附近各州县起疑,上奏皇兄吗?”

“都城周围的路应该已被掐断,奏折递不上去。”

“城中都已吩咐下去,待会儿,部将便会前来。”

“我现在不便出府,外面便有劳五叔了。”

“跟五叔不必客气。”

看见棋盘,我另找话题,“他们过会儿才来,五叔要不要陪芷儿喝茶下棋?”

“四哥经常说你棋艺高超,今日正好讨教一下,来人。”

“奴婢在。”

“泡壶茶来,本王要跟公主清清静静地下棋。”

“是,奴婢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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