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曦，十四岁，就读于晨光初中初三。”
慕子曦挑挑眉，这些信息只要认识他的人都知道。
孟飞顿了一下，仔细观察面前少年的表情。“四岁和保姆生活在川省，五岁接受滑冰启蒙。十二岁的时候搬到杭城，同时放弃了花样滑冰转而学习舞蹈。”
“还有吗？没想到我一个小卒也能让你们这些大人物调查的这么彻底。”走到附近唯一的长椅上坐下，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心里的波涛汹涌大概也只有他自己和了解他的白华清明了。
“哈哈，孟教练啊，我兄弟不就是一个玩票的性质吗？用的着你调查的这么仔细吗？非得把人家祖宗十八代介绍一遍。”白华清预感孟飞再说下去，兄弟的伤会被彻底揭开。担忧的同时不着痕迹打着哈哈转移注意力。
愣子孟飞根本没有听明白白华清的暗示，把自己调查来的东西都说了一遍：“你曾经参加过全国花样滑冰冠军杯，获得了男单少年乙组的冠军，却不知道为什么消失在人前。你的父母是中国滑冰协会的主席慕则惟，国家队花滑队总教练古玥，而哥哥。”孟飞看了一眼愣住的慕凯荣，“国家队双人滑一哥慕凯荣。”
“这不可能，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个弟弟。这不可能，孟教练，你说错了对不对？”慕凯荣紧紧盯着孟飞，想要得到否定的回答。握紧的拳头骨节分明，透着苍白的色泽。
孟飞有些心疼，看向慕子曦还是点了点头。
慕子曦此时就像看戏一样欣赏慕凯荣脸上的表情，看着他快速的拨出电话，打给谁他也有猜测。
真是可笑，到底从小被抛弃的人是谁？
真无趣，戏是挺好看的，但谁想要入戏呢。还是早点解决去找张扬那个小傻子吧。
啪....啪...啪..
慕子曦拍拍手掌，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孟飞松了一口气，垂下头整整衣摆，却没有看到慕子曦越加深邃的眼眸。
白华清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真不错，调查的这么仔细。”沐子曦冷冷的看向孟飞，“可是那又如何，我现在学的是舞蹈，花滑不过是一种发**力的方式而已。”
“就算是发**力，你敢说你不喜欢花滑？”
慕子曦没有回答，喜欢吗？是喜欢的。
“既然喜欢，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要远离？你明明可以让它出现在大家的眼中。”孟飞步步紧逼，完全不给他后退的余地。
垂下头，十年前的一幕深扎在脑海里，怎么都去不掉。“我恨花滑，它让我有了一个不完整的童年。明明我也是有父母的人，学校的老师以为我是个孤儿，父母的手机号码永远都是空号，我连他们的样貌都不记得了。”
“....这不怪他们，他们是我们国家的功臣。”孟飞说的干巴巴的，这些信息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也没有想过一个四岁的孩子为什么和保姆生活在一起。
“功臣？或许吧。我八岁的时候被保姆绑架，救我的是一个陌生人。你们永远都不能明白那种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觉，英雄？他们或许是你们的英雄，却不是我的。对我而言，他们只是陌生人，贡献了精子和卵子的陌生人。”
慕子曦声音很轻，冰场很静，每个人都听到了。
张嫣嫣捂着嘴巴，杏眼倏地滑下泪滴。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慕子曦会有这样的童年。
白华清叹了一口，走到慕子曦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有些时候说出来了反而轻松很多，至少慕子曦就是这样觉得的。
“大白，放心吧，我没事。”慕子曦抬起头，安慰的看了白华清一眼，随后看向孟飞。“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同情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我不会加入国家队。”
慕子曦走了之后，留在冰场的人面面相觑。孟飞使劲给了自己一巴掌，生疼生疼的。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子曦是我兄弟，如果你们敢伤害他，我不会让你们好过。”扔下一句话，白华清打开冰场大门。
外面阳光正好，身上的寒气被火热一点点吞噬掉，独留懒洋洋的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