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小子倒是挺机灵的，不过不知为妙。”林向天突然停下言语，望向山洞远处一座孤峰上，蹲着一头通体漆黑如墨的野猫，它看到林向天后，立即尖叫起来，等到林向天发现它后，野猫就开始撒腿奔跑，蹿腾向山林深处。
林向天刹那间眉间一挑，疯了一般看着一会儿那狂奔逃窜的野猫后。
他想通其中关节，叹息一声，不急不缓对站在身后的少年开口了，“飞羽？”
林向天话一出杨飞羽神色颇为诧异，对方头一回不以小子来称呼自己，不过杨飞羽更想知道出了何种变故？
“林老，何事？”
杨飞羽看着脸色古井不波的林向天，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对方似乎有些事一直在隐瞒着自己。例如，对方的身份。
杨飞羽目光有些吃紧，想要从林向天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你知道梦吗？如真似幻，虚无缥缈间，你我尔等不过一场梦罢了。”
“桑榆千古，梦，就要散了！”
林向天望向夜暮，一股深深的无力，苍凉几分带着许些遗憾。晚风残月，这的天迟早要塌。
“梦？醒？”
杨飞羽有些不自在，梦，与他何干？醒了他自己又能做些什么？或许习惯了林向天的这般沧桑，杨飞羽并无其他感想，对方不明说他也不好再深究。
“林老，可否先告诉我，我虽然说答应替你帮三件事，但前提是我先能从这活着走出去，接下来要怎样做？”
杨飞羽说实话他并不想让林向天帮忙，他知道强者的成长须靠自己，但此番事情颇为棘手，他隐约的感觉到这一次，自己有可能，陨落。
不安，内心莫名的焦躁。
“火光？有人靠这边靠近？”
突然间，一炬炬零散的火把，在缓缓的朝杨飞羽栖身的洞穴周围靠近。
虽说施展了邪天九变之后，杨飞羽元法动用自身灵力，那样便会暴露了自己的踪迹。但这却不碍他的神魂展开手脚。
神念天下，第二层十里春风，早已被他修炼到了极致。杨飞羽有种预感，他修为停滞了这么多时日，尽管他每天都在勤修苦学，或许此番便是他的契机。
无论武道灵修，还是神念魂修，他都位于灵武九重巅峰的临界点。
修士一道要的不仅仅是天赋和努力。在一定方面还要取决于自身的机遇和气运，时机还未成熟，修行与天争突破谈何容易？越往上路越窄。
“林老，以您的见识看来，为何我师尊偏偏会选中我来这里？”
杨飞羽稍微感应了一下四周人的修为，都是些淬体末流之人，很难发现自己的存在，其本身实力更是不足为惧，便不再理会。
“为何会是自己？”杨飞羽一直想不明白，烟雨儿的选择。
烟雨儿连解释都没有跟他说多少，似乎对方有什么难言之隐，别看他之前好像一副嬉皮笑脸的折腾。可那是杨飞羽知道，他师尊烟雨儿是个很倔的人。
她所作的决定，极少，可一旦落下，根本没有更改的可能。杨飞羽的那般作为无疑，只是想旁敲侧击推出点什么来。
但烟雨儿口头很紧，虽然有过一丝犹豫，最终却不曾松弛半分。或许，这与他能否走出这里有着意想不到的关联？杨飞羽暗暗猜测着。
“钥匙。”林向天古井不波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动容，但很快被他掩饰了下去；以至杨飞羽没有注意到他神色的微妙变化。
不待杨飞羽开口，林向天突然问道：“一方天地，一寸牢笼，你可曾听过这般说法？”杨飞羽看着林向天极为不解，思索着，对方的话。
“若他是钥匙，那他要解开的是牢笼？是什么，在那？”他很困惑，略作思量，沉声道：“此事我举若轻重，只有我方能办到吗？那抑或是这份机遇仅受于我？”
“是，也不是。”
林向天的话让人捉摸不透，他知道以自身的层次所出口的话常人的确难解，但他必须慎言；因为杨飞羽修行的层次一但跨过这次，一切都将不同，已经不是凡了，触碰到了更高的门槛——道。
天机，因果，循环，这也是为何之前林向天明知杨飞羽的为人，知恩图报，他不可能会拒绝自己的三件事，可他却不能亲自开口。
更例如，之前在雪州城中，木离为何会扣下杨飞羽的丹药，以对方的身份会看得上那点东西吗？定不会，只为不坏因果，木离也不想拉下脸面。
这一切杨飞羽看着奇怪可他并不知道为何，只因他并不知灵武之上的路究竟如何？更不知那是修士与凡人的一道天门，对他来说或许几个月都没突破很难受，可他并不知，有多少人数十年，数百年乃至死都无力含恨门前。
还是那句话，天赋难寻，机遇更是缥缈无求。大道是一条不归路。
“你其实随时都可以从这离开。”
林向天眼中带着一丝隐晦的复杂，杨飞羽则是目瞪口呆，一时间愣是说不出话来。
杨飞羽神色吃紧，想来林向天素来严谨，定不会在如此危急之时与他开玩笑，可对方似乎希望他现在别急着离开，但此处的危机对方又担心自己应付不来，这很矛盾。
“所以说决定权还是在我手上吗？”杨飞羽压下心中的种种困惑，极力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他需要冷静，尽管他知道这个决定并不是那么简单。
这里到底有什么？竟值得林向天如此看重，杨飞羽不知，可想来绝对不会简单，但风险很大。搞不好他会连命都搭进去。
这是一个很艰难的决定。不过，决定权在他手上。现在是去是留，全看自己的抉择。
“林老，代价是什么？生死富贵在天吗？”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杨飞羽不免还是有些迟疑，因为他似乎根本没有走这趟浑水的必要。
林向天望向杨飞羽有些复杂，这条路杨飞羽的确没有理由一定要走，他尊重别人的选择，可出于私心，他却又希望对方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