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能就这样离开我们了啊!”薛冉跪在薛然床边,哭着喊道,紧跟其后的是周围一片片叹息和哭喊。
薛礼樱靠墙而站,看着这一片惨状,心里不由得唏嘘。作为一个穿越者,她在这身体里呆了十年,看着薛然为养活三人而日夜打工,而她自己的身体状况却越来越差,这一幕幕难免让前世几乎无依无靠的薛礼樱也对薛然产生了感情。在此之前,薛礼樱让自己从未来带过来的灵狐月彩多次为薛然治疗,只是这一次.....实在过于突然,她不敢相信前一日还要和她庆祝自己出院的母亲就这样离开了人世。还有这些哭的凄惨的亲戚,平时看着她母亲的辛苦,只会嘲讽她,说她是整个家里唯一一个研究生毕业的,生活竟然如此艰难,却从来不肯帮助半分。而薛然,面对这些亲戚一直以来都是避而不见的。薛礼樱撇撇嘴,小声嘀咕道,“除了装模作样还会些什么。”
想着想着,她也在不经意间流下了眼泪,一旁14岁的薛景英看到后,轻轻握住了自己妹妹的手以示安慰,即使他脸上依然淡定如常,但是藏在背后的另一只手却止不住的颤抖。
葬礼继续进行着,作为儿女的薛礼樱和薛景英在薛然床前跪着聆听着哭丧者的起伏,看着母亲泛青的脸,薛礼樱眼神愈加冰冷,眼神中也透着浓浓的杀意但是这种情绪也只是一闪而过,薛礼樱再次恢复了平静,后来的流程他们在一旁看着,两人用儿时定下的手势暗暗交流着:“我不相信妈妈真的是病死的,我们一定要查出真相!”薛景英眼神暗了暗:“就凭我们两个人?怎么可能!”薛礼樱自然知道他在顾虑什么:“没事的,难道说哥哥你对这帮在妈妈最困难的时候冷眼嘲笑的人产生了感情?或是,你在害怕?”薛景英握着薛礼樱的手紧了紧,说道:“怎么可能,只是单凭我们的力量.......”
“相信我!”薛礼樱对哥哥笑了笑,视线再次转回到妈妈身上。兄妹二人的小动作周围无人在意,除了他们的父亲,虞圣哲,但是他并不在意,看着自己的前妻静静地躺在那里,内心唯有感慨,声音低到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然儿啊,你离了我,还真的不会照顾自己,很抱歉,但我真的是有苦衷的。”可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表情,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恐怕也没人知道了。
葬礼进行了三天,然而后面两天虞圣哲都以出差为由没有出席,薛礼樱没有在意,只当是他本就不在乎自己母亲,心想着也对,他能来就不错了,也不指望这个人渣能对母亲有多重视。
薛冉,他们两的小姨在葬礼后与丈夫楚杰一起教育他们俩:“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现在她都离世了你们都不难过吗?至少在她面前哭一下啊,这样她在天之灵也能欣慰不是吗!你们这三天的表现真是令人寒心!”
周围的人听到他们的话,也凑过来指指点点,其中还有人推推搡搡的撞到了薛景英,薛景英紧了紧拳头,沉默不语。薛礼樱看着这一幕,拉了拉哥哥的衣袖,薛景英见她眼里的笑意,自然明白了自己这个腹黑的妹妹要做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薛礼樱给自己的药丸吞入腹中。
“呵呵!你们这群人真是烦,平时也没见你们有多热情,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们,就你们这种只会装模作样的人,母亲会感到欣慰?真是可笑!”“竟然这样说长辈,薛然怎么教育的孩子!堂堂一个大才女教育孩子真是失败!”“就是,有这样的孩子真的是家族之耻!”“月彩,封印。”薛礼樱实在忍不住了,喊道。看着眼前一堆眼神呆滞的石像,薛礼樱笑着给他们摆出各种姿势,转头笑着看着薛景英,说,“哥哥,好玩吧。解气了吗?”
“呼,哥哥没事,我们走吧!”
“哦……”话音刚落就被哥哥拉了出去,薛礼樱挑挑眉,情绪波动这么激烈啊,“哥哥,妈妈在病房里的时候你不是说会很高兴她离开吗?”
“借我靠会儿。”薛景英语气闷闷的,薛礼樱拉着他在树下坐着,“嗯哼,随叫随到。”
“那是没想过她会真的离开,只想着她离开了就没人管我了。”薛景英的声音略带着沙哑,在薛礼樱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响起。
“哭出来会好很多不是吗?”薛礼樱淡淡地说道。
“呵,樱儿啊,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我的妹妹,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好像看破红尘似的。”薛景英自认为带着玩笑的口气继续说道,眼眶却已经通红,眼泪欲坠,“该不会是我的妹妹被某个孤魂给附体了吧。”
你这算是误打误撞吗?薛礼樱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想道,“怎么可能?哥哥你最近狗血穿越小说看多了吧!呵呵……”
“那你激动什么?”薛景英桃花眼眯了一下,看着自己紧张的妹妹,心情大好,“好了,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还真当真了,不过这话薛礼樱可不敢当着哥哥的面说出来,“嘻嘻,哥哥你想吓死我吗?”
“你这种调皮鬼哪有那么容易吓死?”薛景英轻笑一声,看着妹妹犹豫不决,似乎想说些什么,揉揉她的头,说“好了,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家了,有什么事回家说吧,顺便我也要问你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