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南空云和左梦尘按照汉子的指引,驮着杀好了清洗干净的鹿肉,来到了贺兰山南面几处山峰的险要之地。
看着写在手心里面的路线图,南空云牵着马,和左梦尘穿过了仅容一人一马过去的一线天。
刚过险要的一线天,不知道从哪里跃出来几个黄衣劲装大汉,站在了路的中间,凝视着南空云二人。
“怎么有些面生呢,这兽场又是换了新人不成?你们的腰牌呢。”
那人说完死死的盯着南空云,目光中隐然尽是杀气。
南空云躬着身子递过腰牌。
“小人是新来的,原来那两兄弟家里出了变故,回去奔丧了,人手不够,才又抓了我们上山来的。”
南空云说完了,假装惶恐不安的看着对面几人。
为首那人哈哈笑道:“以后没事就帮兄弟们多带些好东西,我们绝不为难你们。”
左梦尘急忙从马背上拿出来一包鹿肉,放到了那人手上。
那人掂量了一下,嘿嘿笑道:“好的,过去吧,楼主老人家还没回来呢,这神鹿的肉,不知道又会便宜了哪个王八蛋了。”
南空云牵着马继续向里面走着一两里路,过了第一道关卡他已经是浑身汗透,直觉让他知道在暗中很多人在默默地注视着他们。
南空云不敢向两边多看,只是记住了一些险要位置,以便于出来的时候能够有所帮助。
又走了一会,眼前豁然开朗,压在头顶的大山似乎都不见了,前面是一片很大的山谷,山谷内亭台楼榭都有,仿佛世外桃源一般。
南空云和左梦尘都是有些震撼,心想这白高楼果然名不虚传,难怪这几年来风头甚健,看来他们也是经营多年了。
进入谷内,三三两两的人走来走去,看样子应该都是长期留守在白高楼总舵的人。
那些人看到南空云和左梦尘,也不在意,看了一眼都是匆匆而去。
南空云凭着那汉子所说,找到了一处院门。
院门上面写着“内厨”两字。
南空云知道是这里了,不禁如释重负,左梦尘跟在后面牵马也走了进去,一个老人看到二人吆喝着:“把鹿肉放到案板上面,楼主老人家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先把鹿肉切了,冻到冰库里面,等楼主回来再做安排吧。”
南空云搬完了鹿肉,老人又是说到:“你们是新来的吧,这里面规矩多的很,赶紧回去吧,别到处乱看,也别乱打听事情,要不然就引火烧身的。”
老人很是慈祥,南空云不忍下杀手,转身点了老人的穴道,低声问到:“黑木坛主伍摩西的住所在哪里,还有这里面关押人的地方在哪?说了我就饶你不死。”
这时左梦尘也掩上了院门,抽出了宝剑,警惕的看着院内还有没有其他人。
老人大惊失色,闭上眼睛道:“我不能说,说了也是死,还不如你一剑杀了我痛快了一些。”
南空云不忍对老人用重手法逼迫,只好把他抛进了柴房里面。
二人在院落内找了一遍,没有发现其他人,只好守在门口,等其他人回来再做追问。
过了一会,左梦尘焦急的看着南空云:“要不我们去其他院子找找人,再拖一会我们就暴露的更快了。”
“还是守在这里好些,起码先问到一些情况,我们把握性才大一点啊。”
正说着,吱呀一声,院门被推开了,一个壮汉哼着小曲走了进来。
南空云霍的冲了上去,点了壮汉的哑穴,拖进了院子里面。
壮汉惊恐的看着左梦尘的宝剑,顶在自己的咽喉,慌张的用手势做着饶命的样子。
南空云点了点头,左梦尘解了汉子的哑穴,低声问到:“告诉我们黑木坛主的住所在哪里,还有从外面抓回来的人关押在哪里就行,我们保证饶你不死。”
壮汉是贪生怕死之流,全身哆嗦,颤抖的声音道:“好汉饶命,我说我说。”
壮汉惶恐不安的说完了,南空云正要点了他的穴道,再和左梦尘出门。
左梦尘忽的又是问到:“你知道总舵内,有哪几个坛主在,还有那个大小姐白茹雪在不?”
“黑木坛主和青龙坛主都在,大小姐是昨晚回来的,由我们这里送了菜饭过去的,不过楼主老人家不在总舵。”
南空云看到壮汉还算老实,没有点他死穴,只是点了昏睡穴,一样扔进了柴房。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南空云二人按照壮汉所说,心想还是直接到关押人的地方探探,如果左叔叔没在那里,去黑木坛主伍摩西的住所再找也不迟。
二人是初生牛犊不畏虎,没有去想那么多,白高楼总舵之内,单就是黑木坛主伍摩西和青龙坛主青龙子二人,他们就没有办法脱身,更不要说白茹雪也在总舵,即使解救了左乾坤,带上一个人,以他二人之力,想冲出这白高楼贺兰山总舵,简直是绝无可能。
他们二人现在的情况,比起十几年前楚流风带领众人进了金清帮总坛,还是要凶险万分。
人往往就是凭着一股忠勇之义,才敢去虎口犯险,这也才是人性的可贵可敬之处。
古往今来,远的有荆轲刺秦王,近的有几百年前辛铁丹的先祖辛弃疾,为了抓回投降金人又杀了义军主帅耿京的张定国,敢于几十骑冲进金军几万人的大营,俘获了张定国不说,还带回来几千人马。
人生有这样的豪情,才能义无反顾的走下去,汉民族几千年历史,也正是有了这些史诗般的人物,才能艰难困苦,永远不倒!
南空云和左梦尘找到了白高楼关押人的地方,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南空云心中喜道,这也是天助我们,夜色下脱身也容易些。
二人正在想着怎么进到牢房里面的时候,身后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好大的胆子,这些年来,还没有人敢混进我白高楼总舵,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