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太天真,钱才是最重要的!”南母觉得南云胡实在是愚蠢。生存面前,钱才是唯一的依靠。
南云胡想办法去赚钱,可是她在这方面比较呆,难以速成。
“老板,我这把剑卖掉,你看值多少钱?”南云胡在一家当铺里。
“这剑才值几个钱,一看就是劣等的。去去去,别耽误我做生意。”老板不耐烦。
“请问你们这里需不需要人?我可以干活的。”南云胡去了一家药馆。
“女孩?能做什么?你不合适,别堵着门口,快走开。”门人不想理会她。
“请问可不可以给我一些梨花糕,晚些时候,我再把钱给你。”南云胡去了千味居,说话很小声很小声,有点怯怯地说道。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你要是不想买,就别吃。妨碍到我了,快走开吧。”老板生气道。
“姑娘,看你很缺钱啊。可以来春香楼啊!”旁边一个女子善解人意道。
“我——不——去。”南云胡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满脸通红。
南云胡没有办法迅速得到钱财,十分无力。
她在回去的路上正好与来买糕点的鱼满娇撞上。
“都是因为你!你现在去跟秦玉解释,她应该会理解我的!”南云胡急着站在鱼满娇面前,就像找到了一棵救命稻草。
“笑话!如果我会去解释,还用得着让你来顶罪?你真是异常单纯的蠢啊!”鱼满娇觉得可笑且毫不在乎。
“你才愚蠢!真就是真,假就是假,她总会明白的,我会让她相信我的。”南云胡反驳。
“她没相信,不是么?我很欣赏你的自信,但显然没有用。愚蠢的一厢情愿只会凸显你的无知和无能!说到底不就是为了钱才跟她在一起的么?我也有很多钱,不如你就和我在一起吧!”鱼满娇随意地说道。
“你做梦!我才不是因为钱和秦玉在一起玩!真比起来,你连秦玉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南云胡觉得鱼满娇的自信真是让人讨厌。
“我比她强百倍,看不出来是你眼瞎!真是不识抬举!无所谓,好在我本身也看不上你!”鱼满娇有些生气但十分不屑道。
“彼此彼此!我也瞧不上你!”南云胡大声地喊道。
“看看你的样子,真是可怜,你也只能逞口舌之快了,都是徒劳的的挣扎,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暂且不跟你计较。秦玉这么对你,不恼火么?现在还不明白么?无论你做什么都没有用的。放弃她吧。”鱼满娇继续挑拨离间。
“她没有错!本来就是你的错!你伤害她!现在还想装作什么好人?”南云胡气愤道。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明明是你们二人互不信任,让我有机可乘,这怎么能怪得了我呢?”鱼满娇双手一摊,一脸无辜。天赐良机不用,那不是傻么?
“你颠倒黑白,对我栽赃陷害,这样肆意妄为,你会有报应的。”南云胡大声吼道。
“报应,不过是弱者安慰自己的借口罢了,根本毫无意义。现实如此,你奈我何?”鱼满娇靠近南云胡,语气傲慢。“不过就是一个愚蠢的美人罢了,值得你这么在意?”
“她不愚蠢!你这么嫉妒她,真是心胸狭隘、卑鄙无耻!”南云胡指出鱼满娇不喜欢秦玉的原因。
“对,她的美丽就是一种错!让我觉得非常碍眼。”鱼满娇承认了她的嫉妒,她不是想打秦玉,她根本想要秦玉去死,暂时没办法做到罢了。
“你对她的贬低本就是对她的向往,因为你太过丑陋。”南云胡继续唾弃鱼满娇。
“我是不是丑陋并不重要,我只知道现在的你才是丑陋不堪。你又能怎么样呢?”鱼满娇不生气反而觉得好笑,现下这情况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走开。”南云胡知道鱼满娇不可能讲出事实真相,不想再跟她理论。
“不就是钱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鱼满娇不屑道。
“我现在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南云胡气愤道。
“拿去吧,不用谢。这是你应得的。”鱼满娇把钱洒在地上,盛气凌人地看着她。
“我不缺钱!你这么有钱还不如多做点善事给自己积德!”南云胡不想承受这种羞辱。
“哦?你的脸上分明写着我很想要钱,死鸭子嘴硬可不是什么美德啊?至于我的德行,不用你操心,钱就是德行,傻瓜!”鱼满娇继续打击南云胡的自尊心。
“我不要你的臭钱!”南云胡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还真是清高,我可是好心好意地在帮你啊!不感谢我就罢了,居然还埋怨我?我也是很委屈的呢。”鱼满娇继续表演。
“你的钱跟你的品行一样脏!我才不稀罕!”南云胡再次表示拒绝。
“那你就干净了么?还不是被众人排挤在外?居然还敢嫌弃我?!我告诉你吧,钱是怎么来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解决问题。”鱼满娇居高临下地说道。
“那是他们不知道真相!”南云胡反驳道。
“没人想知道真相。我不得不再次说明,你真的是太蠢了啊!”鱼满娇笑道。她突然觉得有些无趣。
“反正不用你管!我会解决的!”南云胡不想再跟鱼满娇废话。
“有骨气,可惜由不得你!刚才求我的可是你啊,我怎么能视若无睹、不救人于危难之间呢?”鱼满娇面色不善道。
她大手一挥扔在地上好多钱。
“撒钱了啊!地上都是钱,快来捡啊!”随从会意立马大声喊道。
旁边的路人都去捡,有的还抢着捡,推推搡搡,一片混乱。
“看到了没有,你才是不正常的那个。快点捡,晚了,你一文钱都得不到。”鱼满娇走近一点,紧挨着南云胡挖苦道。
“你给我滚!”南云胡难以忍受鱼满娇的所作所为,十分生气。
“怎么,脾气见涨,还敢骂我!要咬人么?你咬得到么?”鱼满娇不屑道,接着后退了好几步。
南云胡气得飞扑过去想咬鱼满娇,但她双拳难敌四手,被鱼满娇的随从死命拉着,无法动弹,不能反抗。
“抓住她!给我打!对我出言不逊,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就当是给你长个教训!我真是太善良了啊,哈哈哈哈哈。”接着鱼满娇说出了最想说的话,异常开心。
在这个过程中,免点一直看着南云胡,眼神慌乱,几次想要上前帮忙,但她的视线不敢与南云胡对视,更不敢惹鱼满娇生气。鱼满娇察觉到了免点的异常,警告性地看了她一眼,免点不再有所举动。
鱼满娇闹够了之后,大笑着离开。免点赶紧凑过去跟南云胡讲话。
“你这是以卵击石,你打不过她的,这样下去只是自讨苦吃,以后看到鱼满娇还是绕道而走吧。”免点扶起受伤的南云胡劝慰地说道。
“错的不是我,我为什么要躲开?如果你被冤枉,就默默地承受么?”南云胡一把甩开免点的手,重心有些不稳地站起来。
“这是我的钱,不是太多,但可以用,你先拿着。”免点听到南云胡的话愣了一下,接着把自己荷包里的文钱倒出来放在南云胡的手掌心,又握着南云胡的手指将钱攥好。
“我不要!你跟她是一伙的!才在前面羞辱我,现在又假惺惺地对我好,你们能安什么好心!”南云胡把钱扔回到免点的手里。
“不是,我和她不一样,不是,我,我说不清楚。”免点没料到南云胡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时有点无措,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装柔弱?以为我看不出来么?你们一个个真是好手段,可惜我不上当!”南云胡立马转身,脚步踉跄地走了。
免点还想上前,但她看南云胡很凶的样子,不敢再说什么。她捡起地上散落的一些文钱装回荷包,在鱼满娇发现她跟南云胡讲话之前,赶紧退步离开了。
“家里的钱呢?!”南云胡一回家门就大声吼道。
“没钱。”南母听到南云胡的声音后,头也没抬地回道。
“钱呢?!”南云胡再次问道。
“怎么?现在想起我了?知道钱更重要了?”南母毫不意外地挖苦道。
“快给我!”南云胡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就是这些,爱要不要!好好感谢我吧,要不是我聪明,你哪里有钱用!”南母从袖子里随便拿出了一点文钱,不紧不慢地说道。
“给我!”南云胡一把抓过来。
“你看不起这些钱,现在还不是要用?”南母得意道,觉得南云胡就是瞎矫情。
“哈哈哈,是啊,钱才是最重要的。我如今才明白这个道理。”南云胡干笑道。她想着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错,怎么会突然间沦落到这种地步。
“狐狸没逮到,惹了一身骚。你真是没用!活该受欺负!”南母继续诋毁道。
“我没用,我没用,我是真没用,否则何至于此啊?!”南云胡欲哭无泪。她心里想着,竟然要用这些冤枉自己的钱,去跟秦玉解释,真是莫大的讽刺,天大的笑话!
她一边瞧不上这些钱,一边又要用这些钱,她并不为此感到困扰,更多的只是瞧不上自己。她觉得自己真是可笑,哈哈哈哈哈。就这么几个钱,就轻易地买走了自己的情感,而本人连这几个钱都比不上。
毕竟事情的从头到尾哪有什么对错之分,更多的只是不自量力、自作多情。
回忆的画面转换。
南云胡站在秦玉的家门口,正与门人争执。
“拜托你让我进去,这些钱给你。”南云胡急切地说道。
“闲杂人等不让进去。”门人无奈。
“那你帮我把梨花糕送进去,她喜欢吃的。”南云胡双手递给门人。
“不是不帮你,只是不需要这种东西,怕不干净。”门人冷漠地回答。
“你行行好,帮帮我吧。”南云胡开始恳求。
“是真的不行,再不走就赶你离开。”门人觉得不耐烦了。
“那麻烦你帮我传个话,告诉秦玉,不是我让人打她,真的不是我。我没有要害她。”南云胡哭泣着说道。
“你怎么这么麻烦,快走快走。”门人很是反感,别人看到还以为怎么欺负她了呢。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先走。”免点看到了这一幕,赶过来拉走南云胡。
“不是冤家不聚头,你怎么阴魂不散,你跟鱼满娇是一伙的!”南云胡撇下免点的手。
“我想帮你。”免点解释道。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南云胡退后几步,保持了距离。
“可是我没想过害你,我知道你委屈。我也不忍心看你这样,但我也没办法。”免点看着南云胡说道。
“虚伪,那你帮我告诉秦玉,我没有害她,你做得到么?”南云胡不相信她说的话。
“我不能讲,我不能,我不能背叛鱼满娇。”免点犹豫了一下说道。
“那就不关你的事,不用你来可怜我。”南云胡不再理会免点。
“我没有可怜你,我没有,我想帮你。”免点看南云胡又在排斥她,赶紧表明自己的态度。
“假仁假义。你就是来看我的笑话。”南云胡不相信她。
“可是你现在也没有什么信任的人了,不是吗?”免点指出她现在的困境。
“那又怎样?随便你吧。”南云胡被戳中软肋,没办法反驳。
南云胡说完快步走开。免点在后面跟着。
南云胡看到前边铺子有卖风筝的,一时有了主意。
她放风筝进去,上面夹着一封信,还有一小块梨花糕。
“看呀,风筝飞进院子里了。”仆人看到说道。
“谁呀?这么无聊。”有人觉得讨厌。
风筝掉下来,一个丫鬟看到有梨花糕,很是反感:“梨花糕?小姐最讨厌甜点了,尤其是梨花糕。”
“那就喂狗吧,也不知道干不干净。”另一个丫鬟也说道。
风筝的信她们看也没看,就随意处理掉了。毕竟夫人说过不让任何人打扰小姐,尤其是那个叫做南云胡的家伙。
墙外面的南云胡满怀期待,她在焦灼地等待着。只要秦玉看到信,就会知道自己是冤枉的了,自己没有伤害她的,也许秦玉就会跟自己说话。她在心里默默想着:没收到么?没有看到么?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风筝早就被当做垃圾扔掉了。
免点在一旁陪着她,时不时看着南云胡,跟她一样焦急,她更希望风筝会带着信从里面飞出来,这样也许南云胡会开心许多。
她们等了很久,等不到风筝,也等不到人。
免点在院墙外到处走,发现拐角处有一棵树,她觉得可以爬到院子里去,她高兴地对南云胡说道:“要不你试试吧?看看能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