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平一路紧绷着神经回了华府,中途好几次险些吐了出来,好不容易到了华府,刚一进门,华平一下就从马上摔下来,“哇”得就吐了。
周围众人想上来扶着,忽然华平踉跄了几步,也不让别人帮忙,就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此时华平的脑子彻地乱了,根本不知道在想什么。与此同时,季宁儿也还没睡,正在后院的桌子上喝茶,其实也是不放心,毕竟华平这次去有铤而走险的性质。忽然,他就看见华平摇摇晃晃悠悠荡荡得走进了后院房中,中途好几次就要摔倒,但还是缓缓得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季宁儿赶紧跑过去,对佣人道:“快去做一锅醒酒汤,我去看看。”
说着,季宁儿就进了华平的屋子,一看华平正坐在床上,愣愣地看着天花板,脸颊看不出像喝了酒的样子,但是身上酒气熏天,此时正直夏天,本来就没穿得太厚,现在身上又出了好多汗,华平健硕但是比较白嫩的肌体若隐若现。
季宁儿把门关上,轻声问道:“师哥,你怎么样了?还顺利吧?”
华平听见了季宁儿的声音,吃力地抬头,目光暗淡,仔细看看,认出来了是季宁儿,带着酒意吃力道:“顺…………顺…………顺利极了。今天…………我…………帮…………太子狠狠地…………地…………杀了杀汉王和赵…………赵简王的…………的…………的威风。”
季宁儿听了,道:“那就好,”说着,就坐到了华平身边,拿左手轻轻揉着华平的后背,关切地看着华平,“等会儿醒酒汤就来了,你等会儿就喝点吧。”
华平缓缓道:“谢谢,宁儿,等…………等会儿…………你出去吧,我…………我怕等会儿…………我的酒劲完全上来…………我万一…………万一把持不住,若是把你糟蹋了,那…………对你我名声都不好,我…………我可就一辈子对不起你了。”
季宁儿听了脸“腾”一下子就红了,一时语塞,忽然华平转过头来,右手缓缓就在季宁儿的身子后面捋了几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嘴角甚至有一些微笑。
季宁儿的脸更红了,这一下华平无意中就把她撩得不要不要的,差点就没流鼻血。
忽然,华平实在是坐不住了,往后一仰就躺在了床上,用了些力气道:“快…………快点出去…………”
季宁儿这是咬了咬下唇,看了看屋外,并没有人。又看了看华平,披头散发,全身是汗,不再如以前那般有一些高冷,倒是多了一些邪性,让人想要亵玩。
她想起了小时候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她五岁多,华平也是刚刚六岁。那时的华平几乎就是小一号的白星庭一样,一张死鱼脸,对谁也不笑。
当时华阑已经请自己的把兄弟大哥季昇来教华平武艺一年了,干脆就把他们一家带来了。季宁儿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就因难产没有保住,因此她也和华平一样没有见过生母。
“宁儿,”一旁的季昇对她道,“这是你三叔的义子,爹爹我的徒弟,叫华平,以后他就是师哥了。怀孝,这是为师我的女儿,叫季宁儿。”
那时的季宁儿看了看华平,长得很是俊美不说,身上则有一股宏伟的气质,一对紫色的瞳孔则是好像装着无尽的心机,虽然只是刚刚六岁,但却让人看不透。
“师哥……”那时小小的季宁儿用带着奶味的声音娇滴滴道。
小华平看了看她,忽然笑了出来,不过却笑得那么深邃,又好像是欲言又止,一点也不像一个六岁的小孩子。
那时的华平每天上下午都要练两个时辰的武,隔三差五放一天假,那时他就会陪季宁儿一起玩。
每次他们玩捉迷藏选人和鬼的时候,华平总能靠看季宁儿的手掌愈发动作和表情看出她要出剪刀、石头或者布,每次都是故意输给季宁儿,然后当鬼。
其实每一次华平都看得出来季宁儿躲在哪里,但是他却故意找不到,让季宁儿开心。
有一次季昇又事回老家,季宁儿没有去,当时华府刚刚搬到北京,她非要自己上街玩,华阑当然不放心,但华平同意了,因为他后来和华阑说他会在暗中保护季宁儿。
季宁儿那时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不知不觉就走到一个小巷子里。忽然从后面就跑出来一只小花猫,季宁儿就跟着那只猫继续往巷子深处跑,就在巷子的最深处有好几个大汉,季宁儿一下子就被吓住了。
其中一个猥琐的小个子道:“哎呦,今天不错啊,一个小美人坯子,估计能卖个五百两啊!”
说着,那群人就要动手,季宁儿也回过神来,赶紧往回跑。
那几个男人想追,忽然他们都觉得膝盖一疼,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前面的季宁儿根本就没功夫关心后面,一溜烟就顺着来时的路线跑了回去。
那几个人刚站起来,忽然几个人一声惨叫,几乎就是一瞬间,除了那个小个子以外,剩下的人脑袋全部落了地。
那小个子见不好,赶紧往回跑,忽然他的后背中了重重的一脚,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还没等他爬起来,忽然就听见一个小孩子的声音说道:“小子,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是遭报应的,今天之后,不要在顺天府再出现,不然,你回头看。”
那小个子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吓得亡魂皆冒,那几个刚刚被斩首的人,一个个都被开膛破肚了!并且在一旁的墙上写了五个字:作恶的下场!这下那个小个子根本没跑,一下子就倒在了原地,晕死了过去。
再说季宁儿,她一下子就跑回来华府,这才停下来喘了喘气,慢慢地向后院走去。
一进后院,他就看见华平在院中练刀,而且是刚开始练。于是季宁儿就在一旁看着华平拿着刚刚锻造出来的饮血刀,把这七七四十九式刀法练完。
她哪知道,华平练刀是为了不让她看清楚刀上的血迹,华平这时便开了杀人的戒,这一年,季宁儿七岁半,华平八岁。
再后来,二人逐渐长大,从前他们在一张床上睡觉也不是什么事,但华平更懂得人世间的约束,九岁之后,他们便从来没在一起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