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村子的制度这么疯狂,难道没有人想打破它吗?”
角落里传出来的声音让无梨甚八和栗霰串丸都有些侧目。
栗霰串丸说:“当然有,怎么可能没有不怕死的人呢。”
“用战争来削弱平民的政策,自从二代水影鬼灯幻月开始执行...”
栗霰串丸不顾及无梨甚八给他使的眼色,毫不在意鬼灯满月瞬间苍白的神情继续道。
“自从二代水影鬼灯幻月开始,到现在,有两个人企图打破规则。”
栗霰串丸顿了一下,眼光望向角落里那个浑身不羁的少年,众人也随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心里有些讶然。
“第一个就是那个叫桃地再不斩的小鬼,
四年前的某一天,他为了反抗那个让毕业生互相残杀的制度,亲手杀了当时的所有毕业生。”
栗霰串丸有点感叹,“那个消息可谓是震惊了整个村子,哪怕是我也有点佩服他了...”
再不斩拍拍手的打断了他的话,“我没你说的那么伟大,我只是觉得那个政策太残忍,以前朝夕相处,同吃一锅饭的兄弟居然要手足相残,我认为,哪怕赢了的那个人内心也并不会好受。”
他冷笑道:“既然双方都不快乐,那么我就让他们两个人都去死,不就好了?到最后我越杀越过瘾,就把他们全杀了,他们不悲伤了,我也快乐了,两全其美。”
栗霰串丸静静听完这言不由衷的话,居然鼓了鼓掌,
“这一点,我不如你,不只是我,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如你,哪怕矢仓也一样。”
此言一出,矢仓和鬼鲛等人哪怕内心再骄傲,都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无梨甚八看到情况都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也不在乎情况会不会更糟,抢过了话头。
“接下来让我说吧。”
他审视着众人,最后又将目光放在了矢仓身上。
矢仓紧握双拳,他大概知道接下来无梨甚八要说什么了,此时的他仿佛在接受命运的审判。
“第二个人,他叫做西瓜山河豚鬼。矢仓也应该反应过来了吧?”
矢仓无力的点了点头。
“西瓜山河豚鬼是平民出生,所以天生爱怜平民,当雾隐高层推出太多炮灰送死的时候,他终于坐不住了,他也开始了他的反击手段。”
“他利用职权,把奇袭部队当成敢死队用,因为真正的平民,没经过特殊训练,怎么可能在上忍中成为佼佼者嘛。
所以奇袭部队大部分都是特权子弟,或者说跟特权阶级息息相关的人,让他们去死,西瓜山河豚鬼可一点都不心疼。”
无梨甚八看了一眼栗霰串丸,轻声说:“很多人甚至怀疑,那次被反包围,伤亡惨重的战役正是西瓜山河豚鬼窜错间谍一起完成的。”
“那场战役之后,奇袭部队可以说是真正的伤筋动骨,西瓜山河豚鬼对着那些历来享有特权的忍者,在背后狠狠的捅了一刀。”
“苦于没有证据,所以雾隐总部还一时间拿西瓜山河豚鬼毫无办法。”
无梨甚八看着脸色苍白的矢仓,冷笑道:“正巧的事出来了,你在暗部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杀了西瓜山河豚鬼的弟弟,你俩矛盾直接就被摆在三代目的桌面上。”
“要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会突然成为三尾人柱力?不就是因为三尾人柱力的身份能给你加一道光环,保你的命吗?”
“你当初真的没感到疑惑吗?你一个刚刚成为人柱力没两天的“菜鸟”居然会被派到前线来,就不害怕你正事不干尽添乱吗?他们只是想让你枸橘矢仓整个人形成一种威慑力。”
“他们认为西瓜山河豚鬼会畏惧你的地位,会忌惮你体内的尾兽。
结果倒好了,刚到前线两天,上去的一场小仗,直接把“奇袭部队”和“三尾矢仓”这些特权阶级的中坚力量直接拼光了。
三代和你的老师元师终于坐不住了,果断撸掉了西瓜山河豚鬼的职务,但是考虑到他在底层忍者的声望太高,在这个关键时期,都不敢杀他。
被迫,元师70多岁还要亲自挂帅。”
无梨甚八最后缓缓道:“但是万幸的是,三尾矢仓,三把忍刀,三百奇袭部队,不仅平安归来,还带来了一场大胜仗,所以他们要补偿你,让你成为上忍班班长。”
“成为了上忍班班长的你,就不再是一把刀了,你就可以和他们那些贵族们,真正的平起平坐了。”
无梨甚八笑长舒一口气道:“所以我才会一进来的时候说恭喜你啊。”
“砰!”
鬼灯满月一拳砸碎了眼前的桌子,低声嘶吼:“混账东西,谁知道你们说的东西是真是假,其实你们也只是想来骗我们吧?”
鬼灯满月死死盯住无梨甚八,“你告诉我,你凭什么认定你说的是真的!?”
“哎哎哎,消消气嘛。”
脾气一向以火爆著称的无梨甚八,这次反倒满脸从容。
“这人有人道,鼠有鼠道,我们“无情二人组”好歹在村子混迹了这么多年,要是还不知道点东西,我不是太无能了。”
无梨甚八独眼眯了起来,瞬间爆发出十几年来血海生涯的杀气,“我们兄弟俩行事是很高调,但我们俩,懂分寸啊,要不然能活到现在?”
鬼灯满月把后槽牙咬的嘎吱响,浑身上下甚至都在轻轻颤抖,两人僵持了一段时间,满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无梨甚八目视着满月离开,收起了杀气,情绪低落的叹了口气,“本来有些事情是不该我说的,应该是你们日后自己经历过也能真正明白。”
“那你之前是怎么看我的?”
“嗯?”
无梨甚八疑惑的回头,看向出声的人。
矢仓头也不抬,“我是说,你知道我是一个被规划好未来的人,你是怎么看我的?”
无梨甚八苦笑道:“还能怎么看,大家都是同一类人,都被那些大人物握在手里面玩弄的人。我哪有资格来看你,甚至说我比你过的还不如,懂的东西多,不代表我能活的久。”
矢仓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轻轻挥了挥手,给众人下来逐客令。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再不斩和风霾拿上刀,默默离开了。
鬼鲛站在矢仓旁边,一度想张开口,说点什么,可到最后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
倒是无梨甚八和栗霰串丸各自拍了拍他的肩膀,相继离开了。
矢仓坐在空无一人的帐篷里,召唤出一面水镜。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矢仓只觉得好笑。
看,多像个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