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当日下午高二一班教室,樊筏坐江温旁边,自上课起便老是往江温的另一手位置瞄。
但那个位置,是空的。
他们这节课是物理课。
一截粉笔越过前几排,稳稳的砸在樊筏的桌子上。
物理老师他姓伍,四十几岁,早就看不下去樊筏的乱瞄,但樊筏还不知道收敛。
这才一戳粉笔掷出去。
伍老师也是幽默,“樊筏,江温是不是长得个沉鱼落雁?老是往江温看,你再看人家也不会娶你。”
一班的学生一点面子也不给樊筏留,那笑得可是一个花枝乱颤。
樊筏和江温是发小,原来也是一中的人,而江温又是伍老师的得意门生,当然认得樊筏。
樊筏讪讪,“老,老师,我不是看江温……”
“知道知道,你不是看江温,你是看他。还有樊筏,我不是老老师。”伍老师笑呵呵的。
樊筏把脸盖进书里,完了,他的面子里子都没了。
江温不温不火的瞥了眼把头往书里塞的某人,又专注于自己的事了。
下课后,樊筏眼见江温收拾要换班,急忙拉住江温,“你说殷叶怎么不来啊?她不是让你下午告诉她吗?”
江温拿开樊筏的手,不知道樊筏为什么对这事这么关注。
江温:“伍老师说错了。”
“啊?”
樊筏疑惑的看着江温,伍老师说错了?说错了什么?
江温从抽屉里抽走地理书,转身往门外走去。
“应该是你惦记殷叶,拿我当幌子。”
樊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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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沓教材重重的砸在办公桌上,一个带着眼镜的女人双手撑在桌上,“殷叶,你是不是真不想读了?不想读就让你爸来办理手续,整天打架给学校惹事好玩吗?”
何谢的办公桌前殷叶纹丝不动,殷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起床铃一响没多久她就被何谢让人叫到这儿了。
殷叶来这儿就等了一节课,老河蟹也是刚从外头进来。
殷叶一听老河蟹的话,也明白了,她这是又被举报打架了……
这都2020了,怎么还有人喜欢告状啊。
老河蟹:“你挺狂的啊,穿着校服去校外打架,你还有没有理由了?你知不知道学校是干什么的?你到底还想不想学了?”
对这种问题,殷叶被问多了也就轻车熟路了,“有,知道,不想。”
老河蟹:“……”
再这么教下去,早有一天她会被殷叶给气死。
何谢不想和殷叶继续打交道了,坐下,十分头痛。
殷叶懒散的站着。
反正她就一软骨头,一向没规矩得很。
何谢看着殷叶站没站相,头更疼了,“算了算了,你下去吧,记得打电话叫你家长了,还有三千字检讨,不能少了。”
殷叶打着哈欠,“收到。”
办公室里没其他老师,只有何谢一人躺在椅子上。
缓了一会儿,何谢打算去找教导主任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胡小晓跑了一路,现在有些喘不过气。
胡小晓撑着膝盖,平息了一下,抬脚走进去,有些着急,“老,老师,我想谢谢殷同学。”
何谢:“?”
有人要谢那个混世魔女?
何谢不清楚,但看了人后,“是不是殷叶又去打你了?或是殷叶去威胁你了?跟老师说,老师一定为你做主,不用怕,这种行为我们是抵制的。”
“不,不是。”胡小晓咽了口气,她还是有点没缓过来。
“老师,情况根本就不像是检举书上面写的那一样,在检举书上面是胡说的,殷叶同学根本就没有欺负我!”胡小晓掷地有声。
是的,胡小晓从家里跑出来就是因为知道了检举书的事。
这是检举殷叶殴打她和与校外人员打架的。
胡小晓来的时候专门去过学校公示栏。
老河蟹听不懂胡小晓这无厘头的话,但是她抓住了个词,“检举书?你是怎么知道的?”
何谢开会的时候,上面的领导就在会上说过了,受害人已经被告假在家了,不会知道这件事的,让他们尽快处理好这件事。
所以,胡小晓是怎么知道的?
胡小晓不肯说,她一声也不吭。
何谢:“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殷叶到底是不是无辜的,殷叶到底有没有做那件事?”
胡小晓犹豫了一下,轻轻的说:“这真的不是殷叶做的,殷叶根本没有欺负我,她还帮了我,只是我没有守住……”
何谢不耐烦地看了胡小晓一眼,问胡小晓是怎么知道检举书的,可她又不说,那她能怎么办?
“行了行了,知道了,这事已经下判断了,你不说,那这件事也就这么算了,好了,你走吧。”何谢不想再这么纠结这件事了,再这么弄下去,她的头发就得愁得掉光了。
胡小晓不动,有些倔强的看着何谢。
胡小晓不是不想说她是怎么知道那封信的,可是说出来了,那她回去后怎么办?
何谢皱眉。
胡小晓还是在那里站着,倔强的看着何谢。
何谢揉一揉太阳穴,放下手,“…………”难道她今天就是被她们气的命吗?
胡小晓见何谢揉了揉太阳穴,便弯下腰向何谢鞠了一个躬,“拜托你了。”
拜托你了,你帮我澄清一下吧!
拜托你了,给她一个公道吧!
何谢:“……”
她就是被赶鸭子上架了?
何谢还未说出拒绝的话,胡小晓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没有人的办公室,何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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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温!我听说了啊,那个姑娘唉,可是被他们班主任叫去办公室了,起床铃一响就被叫去了,这得是犯了多大的事啊!”
樊筏急忙拿书追上前方的人。
江温不紧不慢的走着,对于樊筏的话,他也不想参与。
他没这么闲。
樊筏:“诶!这可是我的第一手消息,拿到了,我看了之后可是就告诉你了。”
“江温不给我点反应?”
江温掀起眼帘看了樊筏一眼,“哦。”
樊筏一脸问号,“就这样?”
江温奇怪的看了樊筏一眼。
虽然江温什么都不说,但樊筏就是知道江温的意思是:那还要怎样?
樊筏咋咋舌,“行吧,就你这样吧!”
心里无限纵容,行叭,你最大,你说了算。
江温两人消失在楼梯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