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浩正在书房享受吴道子画作带来的快感,就被蒋义打断了好心情。吴天浩不动声色听着这件事情的始末,当然蒋义免不了添油加醋。
吴知县浸淫官场多年,能够感觉到蒋义是在挑起自己的怒气啊!但是沈密肯定对自己有些不敬,否则蒋义就能轻松解决这件事。
吴天浩轻轻说了一声:“你去把杨县尉找来!”
蒋义如释重负,暗自得意。“哼,沈密,你小小的班头居然敢挑衅我?”他知晓,沈密要倒霉了。
很快,蒋义就找来了县尉杨延明。
“杨县尉啊,我有个子侄叫金戈,年轻气盛,和你的属下起了争端。蒋义想帮着解决,却有心无力……”
杨延明何许人也?从吴知县的话语中,可以感受到他的怒火!知县发火,后果很严重。
杨延明怒火中烧!自己千方百计讨好官运亨通的吴知县,哪个属下,不仅与知县子侄起纠纷,还丢了知县心腹长随的颜面,这是找死吗?
杨延明急忙带着几个衙役,来到了绿柳街,看见那里剑拔弩张。
沈密胸中怒火中烧,他要带走金戈,可金戈就那么风度翩翩的站着!沈密想动武,却知道自己不是金戈对手,他开始感觉到事情越来越棘手了。
并且,蒋义跑回县衙,会有什么后果?沈密心中也甚是惴惴不安。
这时,传来了杨延明的怒喝声:“沈密,你在做什么?”这一声,吓得沈密直冒冷汗。沈密看见他阴冷的目光,突然明白“坏了!”这杨县尉绝对不是来帮衬自己的,自己今日犯了大错!也不知道自己孝敬了杨县尉这么多年,能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杨延明虽然不曾见过金戈,但还是可以轻易的确定,他笑呵呵的对着金戈说:“金戈啊,这件事我一定会让你满意。”
金戈笑眯眯点了点头,他早就知道,蒋义找到吴知县,事情就会轻易解决。
杨延明的眼神充满了恨意,冷冷看着沈密和楚忠福,掷地有声:“把他们带回县衙!”
沈密两眼空洞,双腿软绵绵,心里却在恨着楚忠福;楚忠福满头满脸都是冷汗,没想到调戏个美丽女子,能把自己调戏到县衙牢狱。
杨延明的出现,结束了这场风波。
金戈在这次风波中获胜了,虽然凭借吴知县的权力,胜之不武。但是他也没有让杨县尉抓走沈密和楚忠福,毕竟自己的靠山是知县,沈密是杨县尉的属下,而楚忠福的爹爹是楚团练副使,不能给吴知县添麻烦。
有些人,虽然不能成为朋友,但是也可以不做仇人。并且自己即将为官,这些小人物将来也可能予以利用!
诸葛子玉和金戈,并肩走着,默默无语。彼此的目光,偶尔相交,都露出淡淡的笑容……,他们在诸葛家门前分别,诸葛子玉嫣然一笑,看着金戈:“我……应该向你说声谢谢……”
看着诸葛子玉甜美的笑容,金戈情不自禁想起《诗经》中的几句诗词:“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楚忠福体会到了金戈的厉害,他捂着疼痛难忍的胳膊,找了几个医馆,却都无能为力。
楚忠福的爹爹楚寒,也利用自己的人脉,找到了登封县的一名武林高手,最后那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是九阴绝脉手,解铃还需系铃人!”
这人也曾名震江湖,他的话语,让楚寒和楚忠福面面相觑。
楚寒看着儿子疼痛难耐的模样,甚是心疼,毕竟楚家三代单传,这是自己唯一的儿子。
他又很恼火,恼火的是自己太过娇惯儿子,使他不知天高地厚,屡屡与狐朋狗友惹是生非,这次更是得罪了吴知县。
楚忠福咬牙切齿,怒不可遏道:“爹爹,我要多找些人,我要打断他的胳膊……”话未说完,脸上就挨了楚寒的一巴掌。
楚寒指着楚忠福的鼻子,怒骂道:“你是不是要害得楚家家破人亡?他的靠山是谁?那是吴知县!吴天浩!并且,你知道自己调戏的是谁?那是回春堂药馆诸葛清正的女儿,你知道诸葛家在郑州和登封县的势力吗?……”
楚忠福这才明白,这件事情,比他想的要严重得多。
楚寒心中默默思考着,应该如何应对?楚寒不仅仅是牵挂楚忠福的伤势,他更担心是否能够得到吴天浩和诸葛家的谅解。
“现在就向诸葛家和吴知县表达歉意!”楚寒迅速做出了决定。
楚寒急忙拿着厚礼,分别拜访吴知县和诸葛馆主,居然得到同样的话语:“金戈满意就好!”
楚寒又急匆匆带着楚忠福,来到回春堂医馆西厢房,去向金戈道歉。一是因为楚忠福胳膊疼痛难忍;二是楚寒怕失去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金戈看着这位白白胖胖的登封县团练副使楚寒,年少时也曾冲锋陷阵,现在只有一团和气。而楚忠福,已经没有了嚣张和跋扈,仅有可怜和痛楚。
楚寒微笑着向金戈,深缉一礼!“金少侠,请恕犬子无礼!”官场中人,最容易舍弃的就是廉耻和颜面。
金戈自认为心胸宽广,如果不是诸葛子玉受到调戏,他也不会伤了楚忠福。
金戈并没有言语,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楚寒!
这时,楚忠福急忙从怀中拿出二十两金子,左手奉给金戈,金戈笑眯眯的把金戈放进怀里:“好,这件事就当不曾发生过!”
楚寒心里这个痛啊,那可是二十两金子呀!如果不是因为金戈背后的吴天浩和诸葛清正,他才不会如此厚礼。
看着楚寒和楚忠福一脸哀求的模样,“还有事吗?”金戈是明知故问道。
楚寒苦笑着说:“金戈,可否帮忙治好犬子的伤?”
金戈回答的相当的爽快:“好!二十两金子!”
楚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狮子大开口啊!有求于人,只能忍气吞声!他叹了一口气,勉为其难说:“好,明日,我让犬子自己送来。”
金戈冷笑着走向楚忠福,左手抓起楚忠福的右臂,右手飞速的拍打着,最后,在楚忠福惨叫声中,结束了医治。“好了!”
楚忠福身上已经满是汗水,他尝试着活动右臂,发现完全恢复了正常。他现在对金戈,可真是既害怕又敬佩!“这是高人啊!”
楚寒自己也曾习武,可却无法看清金戈的手法。他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祸兮福所倚!让楚忠福交好于金戈,楚家未必不能飞黄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