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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雾魇

冬天的微风拂面,都犹如刀般割着你的脸庞,坐在火炉边,看着那凛冽的寒风拍打着窗户,仿佛像陌生人急促的在敲门一般,夜晚,由于停电的缘故,使得本就不热闹的村里更加宁静且神秘。

屋内,昏黄的煤油灯照亮着一小片,墙上倒影着一个个影子,围坐在屋内火炉旁的我们,细听着姥姥小时候从她的姥姥口中听到的故事:

以前,没什么交通工具,大部分人进城赶集都要起个大早,有些运气好的在路上能够遇到一辆拖拉机,坐上赶集去,运气不好的;起个大早,背着自己土地里辛辛苦苦种出的菜,企图换点自家所需的东西。

村里有个脾气直,但心眼不坏,属于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名叫王虎,由于嗓门大,干活力气大又勤快,于是村里人都叫他“王大喇叭”

他家一户五口人,结婚第二年就生了一个八斤重的大胖小子,由于“王大喇叭”的勤快,对于当时日子过的也算的是滋润,“王大喇叭”的父母身体也很好,于是家里便全靠“王大喇叭”和他爹在农田里干活,他爹母亲和媳妇负责在家照顾孩子和煮饭。

日子过的很快,孩子要开始断奶了,于是他们想用自己地里种出来的黄豆,去集市里换一点米粉,好让断奶来的轻松一些。每周一次赶集的日子到了。

天蒙蒙亮,月牙状的月亮尚未消失,太阳尚未起床,而静谧的村庄里,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灯光,“王大喇叭”也是起了个大早,这一举动惊醒了躺在边上的媳妇,“王大喇叭”走到父亲门边,听了听里面均匀的呼噜声,便朝着身后的媳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大门口:

“这次就我一个人去吧,爹年纪大,昨天收黄豆也够累了,你等天亮的时候,跟爹说一声,让他把黄豆晒了”

“王大喇叭”跟媳妇交代完后便扛起一袋黄豆,朝着村口方向走去。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天慢慢的开始亮堂了起来,雾气蒙蒙,挡住了前方的视线,“王大喇叭”感觉肩膀上的豆子越来越重,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觉得累了,并没有多在意,提了提袋子,继续向前走着,清晨的雾水越来越大,把“王大喇叭”整个人都包裹了进去,“王大喇叭”觉得有点累了,便拎着袋子走到了路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右手扶着袋子,把头上的帽子摘下理了理

“看样子再走四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王大喇叭”看了看四周,白茫茫的一片片缭绕的雾始终没有散开的意思,“王大喇叭”摸了摸头讲帽子戴好站起身来,刚刚背起袋子本能的往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眼,白蒙蒙的雾遮住了他的视野,他最多只能看到十米左右

清晨的雾,感觉近在咫尺,总让人有一种伸手触摸一把的冲动.如真这么做了,却又只是徒劳.人行走在雾色当中,远外朦胧得看不着方向.

“好大的雾”

他内心疑惑的嘀咕了一句,提起袋子继续往前走,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太阳也慢慢的出来了,能见度也大了,他回头看了一眼,远远的看见一个人正一拐一拐的往他这边走来,他见对方走的速度比较慢,本想一起去赶集,路上有个照应,于是便放慢了脚步,他每隔一分钟往后看一眼,后面那人慢慢的跟了上来

五十米...

三十米...

二十米的时候,“王大喇叭”习惯性的往后看了看,不看还好,这一看可把他吓的够呛,只见那哪是什么女子,只见那生物下半身鸡脚,双手紧握,再往上看去,是一个人脸模糊,没有眼珠子,空洞洞的眼眶看着“王大喇叭”,“王大喇叭”以为自己眼花了,停了下来,腾出一只抓袋子的手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时,身后那厮已经离他只有十米左右,这次“王大喇叭”可看清了,只见那东西张着血盆大口,舌头尖处分着叉子,就跟蛇信子一样,只不过那东西的舌头是一直伸着的,嘴里绿色粘粘唾液正顺着舌尖往下流淌,鼻子塌陷,两只眼睛空洞洞的看着他,并露出诡异的笑容,是的,那东西正冲着“王大喇叭”微笑,“王大喇叭”本能的觉得,那就是在冲着他笑,那东西身上套着的是一个像是男人的衣服,一拐一拐伸着手向五米外的他走来。

“跑”

此时的“王大喇叭”满脑子就一个字,跑,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提起袋子就往前跑,身后那东西还是一瘸一拐的往他走来,那东西跑的慢,没过一会,就被甩开了。

“王大喇叭”跑完缓过来一看,四周的雾消失了,晴朗的天气下,太阳光温柔的洒在了他那黝黑的脸上,“王大喇叭”愣了一会,便继续往前奔去。

没过多久,前期又出现白茫茫的雾,跑的大汗淋漓的他原地愣了一会,回头看了看

......

远远的“王大喇叭”看见有一个人影正一拐一拐的往他走来,他当时二话没说,就跑了起来。

停下,跑!

停下,跑!

如此反复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

雾又出现了,而此时的“王大喇叭”脚都已经跑破皮了,此时的他又渴又累,他颤抖的回头看了看,这次还好,后面那东西再也没出现,他摸索着朝着镇里大致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雾还是没消散,当时前面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人,他取下帽子揉了揉眼睛...是的,前面是一个人,背着一个包走着,他兴奋的往前走起来,刚刚起步,脚底板的刺痛感拉扯的他,他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去追赶前面的人,而前面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王大喇叭”慢了下来

白茫茫的雾里,两个影子一前一后的走着,就在两个人即将相遇时,后面的人刚刚抬起手准备打招呼时,前面的人愣了愣,疯了似的跑了起来……

三十年后......

“妈,我赶集去了”

“这么大的雾,要不等一会吧”

“没事,妈,你别担心了,等会雾就消失了,我走了哈”

一个壮硕的身影闯进了茫茫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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