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昕失踪了。
不在公司,不在家里,连安珊彤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顾宇珩立刻报警,但却依旧一无所获。
监控显示她跟着一辆陌生的车子,一路开到了山上。
但到半路上,监控就坏了,之后有监控的路段上,并没有出现安昕的车子,她这个人同样没有出现。
办案的几位到监控坏了的地方看过。
监控是被人给砸坏的,最后存留的影像里,能看到砸坏监控的是个带着帽子眼镜,穿着宽大的衣服的人,男女都看不出,何况其他细节。
而且这条路的上下都有好几家农家乐,车子那么多,来来去去的也早就把安昕的车轮痕迹抹掉。
没过多久,安昕的车子被找到了。
车被人推倒了山下,可是溪水已经把所有痕迹都洗刷掉。
上面那个停车场也被人冲洗过,什么都看不出来。
安昕追着的那辆车也找到了。
车主是个中年男人,当天是因为要出差去外地,才走了盘山路,而且,监控里面也对了时间,从监控坏掉的那几段路开过去的时间完全吻合,他路上是没有停下的。
似乎只是个同路的巧合,和这次的案件并没有什么关系。
但安昕确实消失在监控坏掉的那段路上,这明显就是有人掳走了她。
对方的反侦察能力实在太强。
一时间很难找到安昕的踪迹。
顾宇珩并不放弃。
他命人在盘山道上找,往山上走,往下游的村子里去找,好几天过去,却依旧没有任何痕迹。
……
医院。
陆向左清醒了过来。
他发现自己手脚都受了伤,大概没有注射止疼药,现在疼的厉害。
“安昕?”陆向左看向沙发那边的人影,问:“我在哪里?是医院么?过去多久了,陆氏集团和咱们公司的危机,度过去了么?”
“是我。”许婉清抬起头,平静的看着陆向左。
他终于醒来的那份欣喜,已经被他脱口而出的安昕给冲淡。
“婉清?你怎么会在这里?”陆向左问完又觉得唐突,轻咳了一声努力挽尊:“我是说,你也不方便,干什么在这里陪我。
安昕呢,她怎么不在?”
许婉清压下心里所有的恨意,板着脸淡淡的说:“出差了。陆氏集团这棵大树都岌岌可危,她那个在你树荫下存活的小公司,还能好么?”
“去哪里出差?”陆向左觉得奇怪。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的秘书。”许婉清烦躁的说。
陆向左不想惹她生气,淡淡的笑了笑:“嗯。”
可他心里却觉得不对劲。
他出了这么严重的车祸,安昕不可能丢下她去外地出差,何况公司现阶段的业绩,并没有发展到外省,哪里就需要一个老板去出差?
他敷衍了许婉清一阵,就说自己很累想休息,让许婉清也回去休息,顺便给他找个护工,好让她不要太辛苦。
许婉清心情不佳,拉着脸离开了。
陆向左等了一会儿,才打给自己的助理,让他找人去跟着许婉清,看看她到底跟什么人联系。
许婉清回到许家,就把自己反锁在了房间里。
她确认附近没有人,才打给陆佑南。
“出事了,陆向左醒了,他已经开始问安昕的下落,而且,我估计他要插手陆氏集团的事情了。”
这也是她没法高兴的另外一个原因,陆向左的突然醒来,无疑会破坏他们现在的计划。
原本关着安昕就可以打乱顾宇珩现在的步调,让顾慕深和陆佑南的步调加快,尽快将顾氏集团抢过来,然后,再让顾宇珩亲眼见证安昕的死亡,最好能让他们做一对死鸳鸯。
但是现在……
“陆佑南,你得把安昕处理掉。”许婉清深吸一口气,看向窗外那辆跟着她回来的车。
她扯了扯嘴角,冷酷的说:“她知道的太多了,留着她早晚会出事的。”
“不行。”陆佑南语气沉重:“顾慕深那边还没有成功,我不能言而无信。”
“如果今天之内能传来安昕的死讯,那么,许氏集团注资陆氏集团的股份,就会都转到你的名下。”许婉清抛出巨大的诱饵。
陆佑南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然后答应了许婉清。
挂了电话后,他就开车往盘山道那边走。
路上,他进了超市,买了两把水果刀,几个苹果,以及一大包厨房纸。
看着像是普普通通的购物,并不会让人起疑,但跟着他的陆向左的人,却已经将这些事情汇报了回去。
而行动不便的陆向左,第一时间将这一切都告诉了顾宇珩。
……
安昕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黑漆漆的菜窖里到底待了多久。
那天顾慕深的人用力敲了她的脖子,她借机装晕,想弄清楚他们把自己带去哪里,方便以后逃走。
可没想到的是,这些人没有带她进深山,而是选择了一家离得不远的,生意并不好的农家乐。
安昕一下车就开始喊救命,希望这家人救救自己。
可陆佑南却抱住她哭,说她是自己的女朋友,家里不同意,逼疯了她,现在还想尽办法要把她抓走关起来。
陆佑南演技很好。
至少这户人家信了,收了他的钱,帮着他把她藏进了许久不用的菜窖。
她被捆住手脚丢在钢丝床上,一天三顿饭都供着。
早晚有人下来看看,给她松绑让她手脚不至于被捆伤,还用鼓风机对着菜窖口一直吹,保证她不会缺氧。
可是。
这家信了她是疯子,他们俩是被拆散的苦鸳鸯的人,不仅捆着她,捂着她的嘴,还在她条理清楚的求救时,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说她发病了。
一天天过去。
安昕终于放弃。
她每天都只是瞪大了眼睛躺在那里,看着从鼓风机那边透进来的一点点光线,判断过去了几天。
直到。
现在。
“安昕,好久不见。”陆佑南打开了菜窖的盖子。
他坐在菜窖边上,看着因为突然亮起来,眯着眼睛的安昕,咔嚓咔嚓的啃着苹果,笑着说:“这里霉味好重,要不要我把你带上来,让你透透气?”
说完,他三两下吃光苹果,跳进了菜窖,把安昕从钢丝床上拎起来,拽着她往外走。
他推着安昕向前,靠近她闻了闻,笑了:“你身上这股发霉的味道很重啊。
不过这样也挺好,等到别人发现你尸体的时候,正好可以证明你在某个山洞,或者深坑里受了伤,流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