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保险柜,它是用来存放价值非凡的重要物品的。”袁方知对儿子比喻着实无语,竟然把这怪物和保险柜相媲美,真是童言无忌啊!
他的眼神陡然一亮,暗暗思忖道:“这家伙被食人菌株感染后,惊觉自己的身体发生变化,他认为既然身体已经发生变异,或许可以加以利用,服下建基石,打破仙凡之间的枷锁。那么有没有这种可能,保险柜还没来得及关闭?”
想到这里,他对儿子说道:“你试一试保险柜关闭了吗?”
袁大头推了推柜门,完全没有反应,可见保险柜关的死死地!
袁方知有些无语的回望了一眼,心底莫名焦躁,正在这时,那一缕黑炎陡然一颤,发出一声哀鸣,化作点点黑光,被卷舌吞噬。
袁方知好一阵错愕,任凭卷舌席卷,击打着绽锦伞,噼里啪啦的声响犹如雨打芭蕉,绽锦伞上光华闪烁,冒出一道艳丽的彩烟。
可以想见,这些食人菌株发生了异变,似乎具备腐蚀性极强的剧毒属性。
彩烟弥漫处,连床上用品都被腐蚀出肉眼可见的大洞,它们逐渐扩大,瞬间便化作一滩刺鼻斑斓的液体。
见此情形,他急急地把法力注入绽锦伞中,一时春花朵朵绽放,此伞竟美如诗画,锦绣绝伦。
袁方知指挥着此伞,向保险柜所在的方位撤退,将儿子和保险柜笼罩在伞下。
同时,他祭出伏魔珠中剩余的二缕灼魔离火,化作黑炎,激射向卷舌,希望它们能争取一段时间。
卷舌分裂成二部分,一部分撞击、腐蚀着春花,一部分包裹住灼魔离火,如庖丁解牛般游刃有余。
“我去!这么厉害!看来形势对自己很不利啊!”
袁方知无可奈何地输出着法力,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样子,让人着实无奈。
“爸爸,你打算和它死磕到底吗?还是说保险柜里有你必须要得到的东西,你怎么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架势,比飞蛾扑火还不要命!”袁大头瑟瑟发抖,一脸无语。
“那你说怎么办?我现在骑虎难下,根本无法脱身,只能硬着头皮拼命抵抗。”袁方知有些忿恨,调高嗓门说道。
“你老板一直在说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这句话是不是意有所指呢?”袁大头大眼无辜的看着爸爸,眼睛眨的飞快。
“或许吧,我现在没时间考虑什么疯言疯语!”袁方知回过神来,发觉刚才莫名的发了脾气,心里有些懊悔,语气不由得轻柔了几许。
“那么我按照自己的想法姑且一试啦!”袁大头向上拨动二个按钮,向右拨动四个按钮,再向右拨动四个按钮,再向右拨动五个按钮,再向上拨动三个按钮……
街上依然如故,食人尸熙熙攘攘,仿佛再过情人节似的,成双成对,他们或裂嘴笑着,或互吐卷舌,或僵硬的蹦跳着……
其实,食人尸很可怜的,在恐惧的噩梦中挣扎,醒不来,睡不着,既不属于人间,也不属于地狱,他们游离在生死之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这些人像是被死神诅咒般,在情人节中如孤魂野鬼般游荡在街上。
一阵风,一道流光,靳舒雅不断打响信号枪,迷茫的四望,她今天的心情,由期许到失落,由失落到振作,由振作到迷茫……
她快崩溃了!
她想回家,想依靠在他的怀中,想向他诉说千言万语,只有一件事不是她所想,她不想静静,一点也不。
但是不知道他想不想静静!
哼!
他若是敢想,那他就死定了!
忏悔也没用,道歉不顶事!
必须忏悔,必须道歉!
今天是情人节,一个人时度日如年的节日!
她不明白,为何学校没有他和儿子的踪迹,为何报社没有他的踪迹,为何家里没有他的踪迹?
失望蔓延比食人尸还广阔,不甘心递增渐渐超过了夜空,靳舒雅不明白,原本两个人的情人节,为何丢下她一个人,原本共同的结婚纪念日,为何找不到他和儿子?
这些年,两个人风雨同舟,一起将这个家装饰得温馨舒适。
这些年,两个人抱团取暖,一起经营着三人世界,虽有吵闹,但很快和好。
她双眼迷蒙,眼泪有种夺眶的感觉,似出未出。
走着走着,她走上了回家的路。
清河里,这是报社老板的家,好漂亮的别墅啊!
进去看看吧,只看一眼,然后继续找人!
她看着有些空荡荡的院子,诧异地摇了摇头,现在任何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见怪不怪了。
她轻扭腰肢,随风摆动,莲步款款,来到二楼的阳台。
两张床,一张烂的不成样子,一张似残花败柳般不堪入目。
这伞好眼熟啊!
伞下,渐渐浮现出疲惫的身影,那熟悉的味道,正是自己苦苦寻找的依靠。
袁方知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她怎么可能出现再这里?
“终于找到了!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要抱抱!”靳舒雅喜极而泣,三千青丝无风自动,根根竖起,整个身体极力压缩,如弹簧般激射向袁方知,快得模糊。
袁方知大感不妙,抱起儿子,慌忙闪到一边。
嘭嘭嘭!
金石相击声大作,一阵类似《革命进行曲》的铿锵声正是撞击所发出的,犹如号子声般暴烈至极。
袁方知听得汗毛孔都炸开了,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他尴尬极了,想掩饰都掩饰不住。
不过,他的身形并未迟疑,流风决施展到极致,倏地闪到保险柜前,绽锦伞催发到极致,朵朵春花遍布伞上,伏魔珠也飘浮在伞外,散发出幽暗的黑光,而在最外围,二缕灼魔离火仍旧被卷舌包围着。
战况陷入胶着中,一时分不出胜负。
…………
“我的秀发卡在保险柜里了,出不来了,救命啊老公!”靳舒雅的青丝如钢钉般插入保险柜里,进退维谷,整个人动弹不得,形势一度很紧张。
“你……你……你……”袁方知想笑不敢笑,憋的满脸通红。
靳舒雅脑袋都被撞懵了,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除了姿势有点不优雅!
“你……你舍得吗?”袁方知犹疑的问道。
“你想说什么?”靳舒雅神经莫名颤动,对于他想表达的意思,大感不妙。
“你舍得头顶柔顺的秀发吗?”袁方知打了个寒颤,有点惊慌失措,语气不由得轻颤。
“我……你想了半天,就出了这样一个馊主意,也太对不起我们娘俩了吧!”靳舒雅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质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