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宁浑身颤抖地说:“霍公子,这个人怎么如此残忍好杀?别人说他几句,无非就是图个嘴上痛快,一逞口舌之利罢了,他怎么就像是发了疯一般,用如此凶恶的手法把人弄死?天呐,刚才要吓死我了!”
我现在基本上已经完全确信,这个尤三棍就是当初凤七所说的龙二了。
那晚在熙华楼,在凤七的描述中关于龙二的一切,都和面前这个尤三棍一模一样,都是身形高大,性情凶悍残忍,武功极高,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在凤七所说,那龙二使用的是一根名叫“玄天龙行鞭”的钢鞭。
而此时这个尤三棍使用的却是熟铜棍。
其实,尤三棍所使用的棍法也和钢鞭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而且,此时正和尤三棍杀得难解难分的风子威,我也基本上已经确信就是凤七当时所说的凤一。
那天晚上,凤七把她所在的那处叫做总坛的地方,从龙一、龙二、凤一、凤二众人的武功开始,详详细细给我和针儿说了。
那个总坛,真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地方,储备了如此之多的高手。当然眼前的这个风子威,和凤一也有不同之处。
按照凤七所说,那凤一使用的是灵犀子午刀,那是一长一短的两柄刀。
而眼前的这个风子威,使用的却是一长一短的双手剑。
当然,凤一是女子,而这个风子威看上去却是男人。但我猜测,风子威脸上那些坑坑洼洼的地方,定然是人皮面具之类的东西。
至于风子威说起话来和男人一样,我想,对于内功深厚的武林高手而言,控制自己的声带是很容易的事情。
但是,我无论如何也猜不透的是,他们明明都是那处“总坛”的人,为何却在这里性命相搏。
两人看来的确都是当时第一流的高手,他们已经打了一个时辰,两人还是神奇招数层出不穷,这时太阳又偏西了很多,距离西部的地平线已经不远了,这也就意味着留给我的时间只有十个时辰了。
到底怎么样才能及时离开这里?然后穿过骠骑军的封锁,抵达云塘州见到管瑛,再把管瑛带到玄州城外的那处山坡?
忽然,我想到一件事情。我对瑞宁说:“瑞宁,有件奇怪的事,你有没有发现?”
瑞宁一撇嘴,说:“这一天来,怪事太多了,你说的是哪一件?”
我说:“你看,整个并州恭送佛骨的队伍,这二十多万百姓被阻挡在这里,一步也前进不得,这几个时辰来,一直是兵马都督秦烈出面,而根本没有见到刺史苏恩隆的踪影,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此事与他无关?可他明明也在眼前这并州的队伍里。”
瑞宁说:“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些奇怪,这个苏恩隆和秦烈,两人一向势如水火,争权夺利多年,但是两人在面上倒是一直说的过去,始终没有真的撕破脸。难道是因为他觉得秦烈已经在处置此事,他就不方便再露面了?”
这时,尤三棍和风子威的较量还没有结束,那二十万百姓当中,人流又开始涌动起来,有数万人都在高声叫喊着:“莫误了良辰吉日,佛骨如果没有按时送到云塘州,佛祖怪罪下来,个个都要大祸临头!”
波动起来的人潮愈发变得汹涌,就像一道道冲击波一样,二十万百姓几乎个个都喧闹起来。
这时那秦烈仍然稳稳地坐在马鞍上,观看着面前这场比武,一副神情淡然的样子,仿佛这二十万百姓无论怎么闹法,都和他无关似的。
我越来越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儿,面对佛骨无法按时送到这么大的事情,为何那苏恩隆却一声不吭?
这时那喧闹的人群中,忽然忽然有人大声嚷道:“苏刺史是个大贪官,他已经贪污了好几百万两银子,现在连二十万两银子都不肯拿出来,我们要找他评评这个理!”
还有人高喊:“非让他出这笔银子不可!”
被这些声音所鼓动着,人流聚集起来,向着队列中的一处八抬大轿冲去。
那顶轿子在夕阳金黄色光线的照射下格外显眼,这显然就是苏恩隆所乘坐的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