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一个蹲坑将门反锁,苏小夏靠在门板上紧紧捂着鼻子,也依然隔绝不了厕所里那一阵阵独特的味道。
一想到这样的气味儿,她今天不晓得还要闻多久,就只想送自己几个大字:自作孽不可活。
上课的铃声拉响,苏小夏才磨磨蹭蹭的往教室走。
她低着头从后门进去,下巴都快搁到锁骨上,刚一坐上座位,就将书本竖起来。
从始至终,一眼也没敢往周嘉信那里瞧。
“苏小夏,你这是不想看黑板,还是不想看我啊?”
地理老师的声音,听起来远比苏小夏的心情更低沉。
她浑身一抖,脸色瞬间涨得通红,连忙把书放下。再看时,自己已然变成了聚焦点,不得不暴露在一道道好奇的视线里,让她又羞又恼。
这对好学生苏小夏来说,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哦不,应该说是煎熬。
如果周嘉信的目光不那么戏谑,那她也许不会感到如此难受。
他看着她,嘴角挂着一抹弯弯笑意。
苏小夏鼻尖一酸,连忙垂下眸子,忽然就有些想哭。
她想,周嘉信现在一定是在嘲笑她,从前张牙舞爪的苏小夏,现在像只被扒光了羽毛的鸟,骄傲不起来了。
在无尽的等待中,下课铃声终于响起。
苏小夏凭借自己百米冲刺的速度再次逃离了教室。
如此,度过了上午四节课。
中午吃饭的时候,苏小夏正准备继续到厕所里躲着,周嘉信的声音在她身后不紧不慢的响起:“苏小夏,跑那么快,你是要去吃屎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苏小夏那只提起的脚还怎么迈得下去,她苦着脸,不敢转身。
周嘉信走上前来,一巴掌拍在苏小夏后脑勺上,站到她面前抱着手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才盯着她的眼睛问:“你这是做了什么坏事儿,今天一直躲着我啊。”
苏小夏微微一愣,周嘉信这是什么意思?她做了什么他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
苏小夏眼神有些闪躲,不敢跟他对视,只能红着脸强装镇定,连着在心里告诉自己好几遍“快刀斩乱麻”,才支吾着开口道:“那个,我昨天晚上。”
话音未落便被周嘉信打断:“我正想问你呢,那么晚了你打电话来怎么叫了我一声就不说话了?还敢关机。”
“啊?”苏小夏惊讶到瞪圆了眼睛,脑中有千百个念头一闪而过。
紧紧握起的手心被指甲掐得生疼,提到心口的石头却慢慢落了下来,沉默了两三秒后,苏小夏扯了扯嘴角笑道:“哦哦,我吧,我就是想跟你说今早上不等你,我有事儿要先来学校,后来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我就睡觉了,原来你没听见啊?”
苏小夏暗暗鄙视了自己一把,心想着她撒谎的功力应该不至于差到被周嘉信一眼戳穿吧?
“那你怎么一看见我就往厕所里跑?”周嘉信斜着眼神瞅她,明显不信。
苏小夏有些尴尬,轻咳了两声,尽量说的像那么回事儿:“我这是水喝多了的正常生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