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听心越沉。
原来,梁雪始终还是一个虚荣的女孩。
当然,郭志成也是自找的,才几天时间就为梁雪花了几千,将来她要真的跟了他,那他肯定免不了人形ATM的下场。
绿化丛后面安静下来,好一会儿,梁雪才冷冷道:“这些钱难道都是给我买的?我帮你买的两双袜子,可都是名牌,你不也用了?”
这话似曾相识,当初她要我帮她还校园贷的钱时,就是这么对我的,现在可好,轮到郭志成了。
郭志成显然不像我这么好说话,恼怒道:“两双袜子加起来才多少,少在那跟我糊弄事,走,今天晚上,你要么跟我去我家,要么我就跟你一刀两断!”
我不禁心里一喜。
姓郭的脑子也忒不好使,梁雪肯定先一刀两断啊!
哪知道,梁雪却软化下来:“你别这样,人家只是一时气头上嘛。”
我的心像被刀割了一样,怒火不由涌上了头。
她这反应,显然是舍不得跟郭志成断开关系!
说到底,郭志成肯为她花钱,是个非常现实的ATM,她估计是怕失去他!
我心中暗暗发誓,只要她答应陪他去他家,我就跟她彻底断绝关系!
蓦地,一个女声响起:“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
我一惊,抬头向上望去,只见一个老师模样的中年女人,正从三楼上的阳台处,往楼下喝喊。
我赶紧转身溜了,不敢再在那停留。
估计,那个女老师是去女生宿舍检查还是什么,结果从阳台上看到他们两个在楼下,以为他们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才喝叫出来。
躲到远处,我才敢再朝那边看去,却见梁雪和郭志成分道扬镳,一个朝着校外而去,一个则是从宿舍楼后面绕向前面,估计是要回宿舍。
我这才松了口气,既生气又庆幸。
还好有那个女老师打岔,不然就完了。
如果真的梁雪答应了郭志成的逼迫,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两年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能舍掉的!
第二天上午,我心情不佳,上课时没有和梁雪坐一起,自己又在后面找了个角落坐下。
杨刚终于回来上课,脸上身上贴着几处创可贴,看来那天陈寒伟打出来的伤,不算很重。
他的课是三、四两节,上完就是午饭时间。
我正要去吃饭,杨刚却走了过来,沉着脸道:“张鲁你先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我有点意外,下意识地道:“杨老师,有什么事?”
教室里还有一半左右的学生,此时仍没离开,但都离得比较远,或站或坐,朝我们这边看来。
杨刚眼中透出寒光,缓缓道:“我听说,你和陈寒伟,是一伙的?”
我顿时反应过来。
他和陈寒伟现在等于是水火不容,肯定是听到别人传言后者现在罩着我,所以要找我麻烦!
这下完蛋了!
杨刚虽然打不过陈寒伟,但是在院系学校的领导那,关系不错,他要收拾我,恐怕陈寒伟也保不住我!
尤其是,现在我对陈寒伟来说,利用价值大降,他说不定根本不会保我!
果然,杨刚咬着后槽牙道:“上次夏老师被姓陈的欺负,是你约她的吧?”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我能听到。
我整颗心沉下来,结巴道:“杨老师,你听我说,我当时只是感……感谢夏老师,没想到陈老师会出现……”
杨刚冷笑道:“是吗?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陈寒伟那天要帮你解围?为什么之后他就成了罩你的人?”
我一时语塞。
啪!
杨刚一记耳光,搧在我脸上,咬牙切齿道:“草尼玛的!早就知道你小子不是好东西,竟然跟姓陈的杂种联合起来对付我!”
他一边骂,一边劈头盖脸搧我,我不敢还手,只能护着头脸,挨了好几下狠的,嘴角都被打破了,鲜血直淌!
蓦地,有人惊呼道:“陈老师来了!”
所有人均是一震,连杨刚也吓得一下停手,和我一起转头看向后门处。
却见陈寒伟正站在后门外,双手插在口袋里,脸色阴沉地看着我们。
“陈寒伟!”杨刚看来是被他打怕了,叫了一声,目光有点闪烁起来。
“杨老师,不用管我,你接着打。”陈寒伟一句话,让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一下全愣住了。
前面的议论声大起。
“怎么回事?陈老师不是罩着张鲁吗?”
“对啊,他看起来,不像是要护着张鲁的样子啊!”
“难道是说反话?”
……
杨刚估计心里也在嘀咕,硬撑道:“少特么在那吓唬老子,这里是学校,你敢打我,我叫你当不下去老师!”
换了平时,陈寒伟听到这种话,可能早就爆发了。
然而,此时他竟然反而笑了笑:“别误会,我说的是真心话。你尽管打,如果你没力气了,我来帮你打,这狗杂种,打死活该!”
这几句出来,我已经惊得合不拢嘴,失声道:“陈老师!”
陈寒伟一声暴喝:“闭嘴!你以为,我陈某人是你几句话,就能随便骗的吗!告诉你,我今天就让你明白,骗我是什么下场!”
我浑身剧震。
难道,他知道那晚是我通知杨刚的了?
可是,他怎么知道的?!
我发消息时,并没有人看到啊!
杨刚疑心病显然比我重多了,将信将疑地来回看看我们,心念一转,却突然道:“行啊,你想打,就动手呗。”
说着退到一边,显然是打定了观察情况的心思。
陈寒伟没犹豫,直接大步进来。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窜出座位,想要逃跑。
被他打,那可能真的会死人!
然而他动作显然比我快多了,脚下一绊,我直接向前仆倒在地,摔得鼻血长流!
下一秒,陈寒伟脚势如狂风骤雨一般,照着我身上疯狂袭来!
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抱头蜷身,拼命护住要害!
几分钟后,陈寒伟才收了势,退到一边。
我再撑不住,身体一瘫,喘息如牛,却硬是咬着牙,没有呻吟出声。
全身上下,像被人拆了一遍一样,剧烈的疼痛感,不断侵袭我神经!
甚至,我感觉有可能有些地方,已经被打骨折!
那边,一班同学,已经完全看傻了眼,作声不得。
旁边的杨刚也是一脸惊奇,道:“陈寒伟,你这可真的下死手了啊?你还真想要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