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桐手中的长棍朝着我的胸口呼啸而来。
我甚至都能够感觉到我的身体四周有着劲风掠过。
足见,薛桐这一戳的力量是多么惊人。
我不敢有任何的犹豫,薛桐出手太快,但凡有半点的犹豫,我都觉得胸口会被他戳个大洞。
我手腕轻轻一抖,手上的竹棒随着我手腕的力量,向上轻飘飘的挑起。
与此同时,我的双脚错开,稍微用力,整个人跳跃起来。
转字诀,丧家之犬!
就在我躲过了薛桐一戳的同时,竹棒亦是将长棍给弹开。
崩!
清脆的竹棒和木棍相撞的声音在搏击馆回荡了两声。
“呃!”钱音轻吟了一声,“张鲁你竟然也习武?”
钱音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惊讶。
其实这也难怪,钱音一直都以为我是出卖自己身体挣钱的,也一直没有看到过我动手,现在自然会有些惊讶。
“何止!”钱父说道,“就凭他刚刚那一招,怕不是武术世家子弟,也定然有一个了不得的师父。”
我心里头咯噔一下,看来钱音的父亲眼力不一般,他该不会能够凭借我的招式,联想道老叫花子吧。
希望不会吧,老家伙子可嘱咐过我的,不能暴露他的身份,我当时也答应了。
如果被人知道我是他徒弟的话,岂不是言而无信。
“嘿,小子,我还真小瞧了你。”薛桐来了精神,好像兴奋起来了。
紧接着,他双腿一瞪,整个人跃起,双手持棍,猛地砸下。
我也没慌,紧盯着薛桐的动作,看准时机啊,手中的竹棒敲在地面,接着竹棒反弹的力量,加之我双腿一蹬所产生了力量,我一下子跳出去将近十米。
薛桐的木棍再次砸空,轰击在地面上。
砰的一声,震耳欲聋。
好在这个搏击馆用料扎实,要不然,薛桐这一棍子,肯定得把地面砸裂。
“好身手!”钱父赞叹一声,也不知道他是在称赞谁。
钱音则是念叨,“这家伙,倒没发现他深藏不露。”
连续躲过两招,表面上我看着还算轻松,其实内心里却惊骇不已。
对方不愧为军中之人,两招的攻击力都十分强悍。
可以说,自从我在老叫花子那学了三招后,对上的几个对手,最强的就是薛桐。
我基本可以断定,我现在还不是薛桐的对手。
打不过薛桐是事实,却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我还没打算认输。
一切的防守肯定是不行的,以守代攻,才是正道。
我没给薛桐再主动出击的机会。
当薛桐一招砸空后,我立刻施展恶狗拦路。
竹棒将薛桐的木棍压在地面,然后,我双脚踩在木棍上,沿着木棍,朝着薛桐奔去。
就当我刚刚将竹棒举起,准备给薛桐一击,
然而,薛桐竟然在这种情况下,仍旧能够将手中的长棍向上抬,怎么大的劲,让我惊骇不已。
随着他将长棍掀起,我身形不稳,木棍的弹性,将我弹起,倒飞出去四五米,跌落在地面。
这时,薛桐急踏数步,长棍下压,放置在我的胸口上。
“小子,你输了。”薛桐略显得意道。
输肯定是输的。
从我们俩一交手,我就知道自己跟薛桐是有着一定差距的。
让我有些不爽的是,我一直都在被压着,没有攻击的机会,好不容易看准机会,主动发动攻击,却成为了对方取胜的漏洞。
现在我也算是一个练家子,自然明白,我的实战经验,跟眼前的这位少校相差太大了。
“技不如人,没什么可说的。”我也没招其他理由,的确输的彻底。
“薛桐,你也别得意!”钱父缓步走过来,“怕是用上个两三年,你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薛桐似乎有些不服气,“老爷子,他还没成你的女婿呢。”
钱父也不生气,倒是无奈笑了一下,不再理会薛桐,看向我,问道:“那个老家伙在哪?”
我愣了一下,心下暗呼,钱音的父亲果然认识老叫花子。
“哪个老家伙啊。”我艰涩的笑了笑,开口否认。
钱父鄙夷一笑,“小子,别跟我耍花腔,叫花子在宁北么?”
“老人家,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啊。”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扫了扫身上的灰尘,继续装傻。
“叫花子不是说以后再也不收徒了么?竟然为你破例了?”钱父望着我。
“爸,你再说谁,谁是叫花子。”钱音好奇的问道。
薛桐也同样满脸好奇,喃喃道:“莫非是什么世外高人。”
“说是世外高人,倒也贴切。”钱父又开始上下打量着我,“看你也不是什么习武之才,我还真是好奇,叫花子怎么会为你破例呢。”
我微笑不语,既然答应了叫花子不泄露他的身份,那我肯定只字不提。
说句实在话,师父对我是有着再造之恩的。
不是他的教导,我现在还是在学校里任由同学欺负的普通学生。
不会有现在这样的际遇。
“依我看,你习武怕是还不到半年吧。半年的时间,能有这等水平,也不枉费寻得叫花子这样的师父。”
虽然我不回答,但钱父仍旧自顾自的说着。
“半年时间,怎么可能?”薛桐连连摇头。
钱音眉头微皱,“爸,你在开玩笑么。张鲁虽然不是薛桐的对手,但他刚刚用的那几招,怕是一般的悍匪都不是他的对手,半年时间是绝对练不出来的。”
钱父鄙夷的瞪了他们两个一眼,笑道:“没见识的玩意,你们知道什么。”
然后望着钱音,“他不是你男朋友么,半年间的变化,你还不清楚么?”
钱音愕然,她自然不能说我是假冒的。
钱父陷入了深深的思虑,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沉默了许久后,钱父叹道:“张鲁,如果你能见到他,告诉他那一坛烧刀子我还埋在地里,等着同他一同开封,痛饮一场。”
我沉吟少许,微微的点头,算是答应了,也算是间接承认了,自己的师父就是叫花子。
钱父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看上去很是欣慰。
旋即,钱父走向了薛桐,轻轻的拍了拍薛桐的肩膀。
“薛桐,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也知道你对钱音的感情,可是……”
“我欠你们薛家一个人情,无论何时,无论什么事,我钱重都可以还这个人情。至于钱音……”
钱父沉默少许,“你就别惦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