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要继续?”荷官的表情终于有了浮动。
文风看着他,微笑起来,说道:“是啊,反正就这么几千块钱,输了也无所谓。”
“文风,别”赵若寒正在说话,却被身边的彭思盈拉住了。
“那好,小伙子,再往下,你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赌场的荷官什么样的情景没碰到过,何况,这么点小钱。只要不触及他们的底线,你愿怎么着,就怎么着。
围观的人这下来了兴趣,一个个伸直了脑袋往里看。文风的意思是把老A当作1点,这样,他的牌面才11点。荷官定定神儿,继续发起牌来,接下来的牌也奇了,一张黑桃2,一张黑桃A,一张方块3,又一张梅花3。随着牌的出现,荷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文风则是嘴角扬笑,一脸自在地靠在软椅上。后面的赵若寒嘴巴忍不住地张大了,就连一直没表情的彭思盈,也露出惊讶的神情。周围的人更是连连惊呼,引得好多旁边赌台的人也来观看。当然,这也引起监控室里两个人的注意。
“发牌,发牌!”见荷官呆住不动了,周围的人骚动起来。荷官这时脑门也冒出了汗,他看看文风,又看看牌面,手抬在半空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睛撇向了房角的一个方向,眼神里露出焦色。
“阿山,发吧。”荷官听得耳机子里传来一个声音,眼神才转了回来,手拿牌的时候,仍有些不利索,递到了文风面前,这次没直接翻开。“开啊!开啊!”文风还没着急,旁边看着的人不禁急急地喊到。
文风抬头看看他们,又看看赵若寒,最后目光落在彭思盈脸上。就听文风温和地说道:“思盈学姐,能不能借借你的手气?”
彭思盈微微一楞,笑着回道:“你就这么信的过我?”
“恩!”文风点点头,露出期许的神色。彭思盈看了他一会儿,才说道:“好吧,既然,你不怕输,那我就试试。”她的声音透着浓浓的东北味儿,却有种异样的风情。
彭思盈走到桌前,拿起了那张牌,慢慢地掀开了。“A,真是A!方块A!”“靠,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神的牌呢!”围观的人热烈地喊起来,像自己拿到这副盘似的。
荷官却傻了眼,楞楞地盯着牌,说不出话来。“五千块,五小龙五番,二万五,再连五张,十连环,呵呵,翻一百倍,钱也不多,五十万而已。”文风站起身来,笑着说道,那话声,听在荷官耳朵里,却如针刺,别人一辈子碰不到的事情,居然叫他碰上了,也算倒霉透顶了。
“林叔,奇了,您看,这小子有没有出千?”监控室里立着的一个青年,对身旁的老者说道。
“没有,天奇,你在赌场这么当年,这点应该能看出吧。”那老者回道。
“是啊,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奇怪,难道真有这么运气好的人吗?咦?会不会是最后那个女孩子搞的鬼?”青年人说着,突然想起了这点,他的目光又看向老者。
老者眼睛看着视频,摇了摇,半晌儿,才说道:“这个少年不单运气好,骨子里还透出一种气势,不简单啊。”“把钱,给他,不要为难,安排他上三楼,我再细看看。“。
“好的,林叔。我这就去办。”那叫天奇的青年人应了一声,就转身出去了。
众人围观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散去,各玩各的去了。陆一凡刚才被隔在外边,见人们散了,便走了过来。就见他看着文风,目光连闪,半晌才说道:“风哥,我服了!”
“一凡,我早就拿你当兄弟了,不用这样。刚才碰巧而已,不过,钱倒是够了,还多了三十万。”文风正说着,就见一个年轻的女荷官托着一小盘筹码走了过来,礼貌地说道:“先生,你好,这是您刚才赢得的五十万元筹码。另外,您被特许进入三楼的贵宾间,请随我来!”
“哦,贵宾间。“文风转头看向陆一凡。陆一凡,摇摇头,低声说道:“那里我也没去过,据说要赌金百万以上的人才能进去。不过,老大,这样的机会可难得,带我们进去见识一番吧。”他的神色又变得轻松起来。
“哦!”文风想了片刻,抬头对女荷官说道:“好吧,请你前面带路吧。”他们四人,在女荷官的带领下,来到三楼,女荷官回头说道:“这里面有二十来个贵宾间,您可以任选一间进去玩。”
“好的,我们就进这间吧。”文风指了指上楼第一个屋子。三楼的楼道里铺着红地毯,装潢地也很豪华。贵宾间的门都是双扇的,橘黄色皮料包着门扇,看来起屋里的空间应该很大。
女荷官把门推开,走了进去,文风他们也跟着走了进去,只见这个屋里,摆着一张很大的椭圆型赌台,一个样貌端庄的女荷官正在发牌,有四个人坐着玩梭哈。其中一个大款模样的中年男人,身材肥硕,手指上戴着一个硕大的钻石戒指。挨上他的是一个面带儒雅之气的老者,一身唐装,表情从容,他的身后站着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立得笔直,脸上平淡,表情很冷,应该是老者的保镖。
再这边,他们却意外地看到一个熟人,那人也抬头看向他们,当看到彭思盈时,脸上明显一喜。此人正是刚才在A市大饭店追求彭思盈的维大利,不过,此时他的身后多了一个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外国男子,一副淡漠的样子,看起来很平常。挨着维大利的是一个漂亮的少妇,长长的披肩卷发,一身名贵的纯毛大衣,肌肤白皙丰腴,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
几人正玩着,见文风等人进来,也抬头打量了下,但瞬间又低下了头,去看自己的牌。只有那个手戴大钻戒的胖子,色迷迷地看着赵若寒,彭思盈两女,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荷官催促,才转回目光。两个女孩被这胖子看得脸露愠怒。文风则是微笑地看着桌上的情形。
此时的桌上以那个漂亮少妇的筹码为最,其次是那个中年胖子,和那位脸色平静的老者,两人相差不多,筹码最少的就是维大利了,他的神情有些焦躁,翻牌的时候很不耐烦,嘴里还小声嘀咕着。看来是情场失意,赌场也失意了。文风看了几把,已然对场上状况和各人的脾性有所了解,脸上笑意更浓了。这时,陆一凡悄悄地附耳问道:“老大,你看场上的情况如何?”
“哦!”文风没回头,小声说道:“维大利不出三把就会输完,他的情绪大概受到中午的影响,纯粹是来这里发泄的。那个胖子运气不错,不过,没了维大利的陪衬,他也很快就会成为那位老者和那个女子的盘中餐。而那位老者,心思稳练,不露锋芒,虽然赢的不多,但是应该会是大收渔利者。那个女的嘛,很懂人的心理,只要有机会,就会出招,而且出招狠辣,绝不留情。不过,她遇到那位老者时,就没动心思,但一旦遇到维大利和中年胖子,就会动起心思,时实时虚,而且充分运用了自己的自身优势,你看,每次她和中年胖子对阵时,都会色与相授,那胖子又岂能不中招呢。”
陆一凡听完,点点头,也注意地看起来。不过,文风他们两个谁也没发现,场中的那位老者,在他们说完话后,脸上浮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玩梭哈,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心理,运气是不会长久的,一旦运气不好时,就要靠心理战来扭转局势。心理要稳,脸上要不露声色,即使眼神里的波动也不允许,一个字,要赌!不是赌对方的牌大小,是要赌和对手之间,谁先沉不住气。因为,来好牌的时候,往往是不多,而相互亮出的牌面都有技巧,有时候的牌会偏偏发的那么迷惑人。
场中的情况果然如文风所料,维大利没玩几把就输光了筹码,他神情沮丧地站起来,不过,再看向彭思盈时,脸色就转好了。他低声对身后的人说了句,那人微一躬身,站在原地没动,就见他向文风等人走了过来。
“盈,你们怎么也来了?”维大利走近问道。
“哦,我跟这几位同学来看看。”彭思盈轻扶一下眼镜,回答。
“哦,三位好,我叫维大利。”维大利冲着文风伸出了手。
文风笑了笑,握住他的手,回道:“你好,维大利,我叫李文风,他叫陆一凡,这位是赵若寒小姐。”文风分别介绍了下。维大利也分别打了招呼。
“李先生,你们也是来这里玩的吧?”维大利问道。
“恩。”文风回答了声。
“正好,我的筹码也输没了,你可以坐到我的位子上。请问,我可不可以在一旁观看?”维大利说的很礼貌,不过他的目的,是能够和彭思盈在一起。
文风没有立刻回复,回头看看陆一凡和两女。就听陆一凡急切地说道:“老大,机会难得,上吧!”
“是啊,文风,你运气那么好,就接着玩吧。”赵若寒也表示同意。只有彭思盈面无表情,看不出意思来。
文风见他们同意,就转回头,对维大利说道:“好了,维大利,我也去玩上两把。”说完,就向那张空椅子走去。维大利听了脸色一喜,眼睛偷偷看向了彭思盈,一副小孩态儿,赵若寒和陆一凡在旁边看着,不禁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