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动作,将我翻过身,面对他。
“怎么了?”他轻轻的舔我的脸颊和耳畔,“为什么哭?”
“呜……我好难受……”我被他紧紧的压制着,诱哄着,只好伸出手臂拥上他的肩膀,像溺水的人抱住一块浮木。
他异常轻柔的拨去我脸上****的头发,开始捧着我的脸,在我的眼窝、鼻端、嘴角一下一下的亲吻着,边吻边说:“小乖……别哭呵……你要什么?说出来,说出来,我就给你,来,别怕,说出来……”
他的声音可真温柔啊,低低哑哑的,饱含着宠爱和疼惜,这样的语气和声调只在我梦里出现过,我真的不是在做梦么?哦不是,他离我这样近,我可以看得到他黑得发亮的眼睛,那里面满满的氤氲着渴望和热情,我甚至能够清楚地感觉他的眼睫毛在我脸上拂过。
“怎样呢?小乖,说出来,”他吻着我的脖颈“来吧,告诉我,说出来,我就给你。”
“呃……”我的头向后仰着,十指伸进他的浓密的发里,我状似呓语的,声音破碎的说:“我要你……沥……我要你……我一直都要你……”
他轻轻地,微不可闻的笑了一声……
尾牙宴会之后将近有一个月,红衣女人的身份都稳居新宋各科室部门八卦谈资的TOP5。
据知情人员爆料,此人就是传说中天上人间舞娘出身、手持十几亿新宋股票嫁入宋氏的无敌幸运神秘的宋太太,是范金璇报复宋烨事件中的最大受益者。
一时间,与唐小芙相关的一切,包括与柳氏地产扑朔迷离的关系,幼年遭绑票的经历,天上人间的舞娘生涯,甚至与纪山川的地下恋情,都被挖掘出来。
很多次,我一面趴在办公桌上打瞌睡,一面听着秘书们交换信息,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唐小芙在天上人间的出台记录。
当然因为我也姓唐的缘故,她们一直认为这便是我进宋氏的裙带关系,也曾不止一次的试图从我嘴里套出点什么。
有时候在卫生间对着镜子我也迷惑,难道差别真的这样大么,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土里土气的花布裙,就没有任何人认为我就是唐小芙本尊?连丝毫怀疑都没有?不过这实在是我求之不得的结果,也就不费力去探寻了。
月底新宋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大小姐宋盈23岁生日,届时会在宋宅举行生日宴会,虽然美其名曰只是家宴,公司上下有些头脸的员工都被邀请参加。首席秘书王太太在新宋服务了20年,从宋元光时代就是行政科骨干,几代元老,自在受邀之列。
既是去参加生日宴会,礼物便成了不可或缺的准备。秘书室的小姑娘们最近一段时间的任务就是给王太太出主意当参谋。给大小姐的礼物,一定得拿的出手,可是平头百姓人家即使倾囊所出,作为锦绣丛中长大的千金大小姐也不一定会瞧得上眼,也只讲一份心意罢了。
虽然生日PARTY会在宋家老宅举行,也没人要求我参加。但我左思右想,礼物还是要送的。尽管宋盈从来对我不假辞色,我其实还是蛮喜欢这个心口如一,脾气火爆,什么事都挂在脸上的小姑子的,在我看来,她比我那美女蛇姐姐不知强了多少。
同在屋檐下相处了一段时间,我好歹也了解了她的一些喜恶。她喜欢剔透的玉,心水娇艳鲜亮的颜色,尤其偏爱蓝色,这次宴会的礼服便是米兰空运过来的QKSTRE春季新款,一袭蓝紫色的晚装。试穿那天我偷偷看了一眼,并不讨巧的颜色穿在她娇小玲珑的身上十分美丽。她新剪的左右不对称的BOBO头,与礼服的款式十分协调。
我心里大概有了一个想法,但是鉴于本人捉襟见肘的经济能力和饱受诟病的审美水准,考虑再三,我决定求助于专业人士纪山川。我把我想要的大概样子与他描述了一遍,他又问了我一些问题,最后一句“放心交给我!”就挂了电话。
“看看吧,”三天后我和纪山川约在新宋底层的“思蜜”甜品屋。
他把一只包装精巧的小盒子推到我眼前,“本着你说的、精致不华贵的原则。”
我抬头看着他,有些控制不住唇边的笑意,他因为上次爆了光,这一次墨镜帽子围巾一个不少全副武装。但我实在觉得他这样子更惹人注目。
“你还是摘了围巾吧,我看着你都出汗了。”
他恨恨的摘下墨镜,瞪了我一眼,“你还说,让你走远些你又不干,这里人来人往的都是新宋的人。”
“大哥,我只有半小时,借着卫生间时间跑下来的,况且现在上午十点,最忙的时候,你看哪里有人么?”我笑着拿过盒子,打开。
“天哪!”我被晃了一下,闭上眼再睁开,“真好看!”
“不错吧!”
我忙不迭的使劲儿点头,“可是,这么美,一定很贵吧!”
纪山川笑道:“不贵,真的,你仔细看看,是我用西装袖扣改的。”
我仔细端详了一阵,这是一对耳环。一只是耳钉,一支有长长的坠子,各镶嵌了一块宝蓝色的玉石,微微转动,流光璀璨。丝毫看不出改造的痕迹,但既然是纪山川改制的,这世上自然独一无二。
“太棒了!我真崇拜你!”我一副星星眼扮花痴状,“我该怎么谢你呢?”
“那太好办了,”他拿过菜单猛研究,“我得狠敲你一顿,我有几天没好好吃饭了。”
“真的啊,”我瞪着眼睛做出一派怜惜的表情,“太可怜了,点吧,随便点,别客气!”
“去你的!”他敲了敲我的头。
“哎哟!”我揉着脑袋,和他互相瞪视了一会儿,会心地大笑起来。
“呵呵呵……”
中午我伺候宋大少爷吃饭,可以肯定他是很喜欢我煮的东西的,虽然举止从容优雅,但能够感觉出来他吃得十分香甜。
我每一次都近乎痴迷的看着他大快朵颐的吃我煮的东西,甚至潜意识里期盼着,如果能抓牢他的胃,将来他让我走开时也会想一想吧。
“你在想什么?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的?”他放下筷子,抬头扫了我一眼。
“啊?没什么。”我回神,我确实是在想事情。
他笑了一下,伸出手握住我的手腕,将我拖到他怀里。
尾牙宴之后他对我温和许多,常常会对我笑,虽然戏谑的时候较多,但没了从前的戾气和冷漠。而且有很多亲昵的小动作,比如揉揉我的头,再比如像现在,让我坐在他的膝上,揽着我的腰,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呆着。
“今天上午,你出去了一趟?”他闲闲地问。
“哦,我去见了纪山川,”我看着他,决定实话实说。“我拜托他给小盈选一件礼物。”
“是么?”他一副心情愉快的样子,嘴角弯弯的,“选到了么?”
“选到了,十分不错噢!”我试图站起身,“我拿给你看看好不好?”
他收紧了手臂,没让我动。“不了,等哪天你直接交给她就是了。”
“哦。”我应着,想了一想,说:“我有一件事?”
“什么?”
“小盈生日那天,蛋糕我来做好不好?”
他看了我一会儿,“原来是这个,你想做?”
“想做。”我看着他点头,“我也知道她的一些口味,我会做好的!”
他笑了,“那就做吧,你把要用的食材列出单子来交给他们准备去。”
“好。”我很高兴,开始在心里盘算着蛋糕的样式。
“喂,”他轻轻的捏著我的下巴,让我面对他,“我这样算不算满足了你一个愿望?你,准备怎么谢我?”
啊?我自告奋勇做工作怎么还要道谢么?
他已经把脸凑过来,“亲一下。”
我实在有些不习惯这样貌似恋人之间的调情,一般太美好的事物让我感觉极度不真实。
但他哪里容得我多想,身子一侧将我压倒在沙发上。
老天爷,他这哪里是亲一下,分明是饭没吃饱要吃人嘛。我手忙脚乱的应对着,却顾此失彼,倒是把自己累得够呛。忙乱间我撇到墙上大钟,心中一动,捉住他伸到我腰部肆虐的手,喘嘘嘘的说:“少爷,少,爷,你看,已经是工作时间了。”
他动作一滞,停了下来。
他是标准且典型的工作狂,从不会让私事或私人情感干扰了公事。现在午休时间结束,我总算逃过一劫。
他斜斜的倚着沙发缓了缓,悠悠叹息道:“我是不是该体恤员工,将午休时间拉长一些?”又抚着沙发懒洋洋的笑:“这沙发不错,软硬适度,改天一定要试一试。”
我躲闪着他发亮的眼神,整理好衣服,红着脸开始收拾桌上的餐具。
他站起身,忽然飞快的在我耳颊一吻,小声威胁道:“下次让你亲一下,再有没反应,我就这样治你,我很乐意。”然后就回到办工桌后面,正襟危坐开始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