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可馨因为“救了”薛初的缘故,薛初又是未来摄政王妃薛侨的哥哥,一起之间名声大震。
好多不相熟的贵女都纷纷相邀温可馨,想要攀上摄政王这层关系。
转眼就到了薛侨和杨镛成亲的日子。
杨镛兴奋得早早就起了床,在屋里来回转圈。
他的小姑娘终于要嫁给他了,终于不要再受别人的欺负了!
可是薛侨好像还没有和自己说过几句话,她不会不不喜欢自己?
薛侨之前的未婚夫是出了名的才子,她会不会喜欢读书人?
自己一届武夫,薛侨不会不不喜欢?
杨镛看了看自己,他和沈安一点都不一样,人家沈大才子说话都是文绉绉的,不像自己只会说大白话。
杨镛彻底焦虑了,再联想到之前在游船上,薛侨冲自己做的鬼脸,他几乎断定薛侨喜欢沈安那样的,不喜欢自己。
玉沥到的时候,就见到杨镛正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于是打趣道:“怎么?觉得还是单身好?觉得结婚受约束了?”
杨镛抬起头,一张俊脸上竟然有一圈深深的黑眼圈,看来昨夜杨镛几乎没有睡。
“哎呀!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做贼了吗?黑眼圈这么重!”玉沥大惊。
杨镛一脸严肃道:“我好像还不了解她!”
什么情况?这是传说中的恐婚吗?
玉沥挑了挑眉,贴近杨镛道:“没事,只要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再……哎呦!疼!”
玉沥还没说完,就被上官景泰揪着耳朵领到一边去,上官景泰一脸正气道:“你可别教坏人家小孩!”
玉沥抓着被揪红的耳朵,一脸气愤道:“你还说我,是谁小时候就是喜欢扯人家漂亮小宫女的裙子?”
“你站住,三天不打,皮痒了是不是?”
上官景泰一个飞身就去追已经逃窜到屋顶上的玉沥,杨镛看着打闹的两人,瞬间感觉心情好多了,没有那么紧张了。
然而在薛府,作为嫡母的沈梦澜竟然在薛侨大喜之日感了“风寒”,不能亲自送薛侨。
门口迎接贵宾的只有薛曜一个人,众人都是在看薛家的笑话,薛曜更是将沈梦澜恨毒了,自己善妒也就算了,还将这善妒的性子遗传给了唯一的女儿,活该看人家笑话。
薛曜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原配肖氏,还是肖氏好,看看她给自己生的这一生儿女,要样貌,有样貌,要品性,有品性都是一顶一的好。
半年前薛曜还视薛初两兄妹如无物,根本不放在眼里,一心想要巴结沈昌珉,所以对薛芝兰极好,如今却将薛初两兄妹夸到了天上去,把早已变为阶下囚的薛芝兰彻底遗忘了。
薛芝兰是上次那件事之后,一直被关在天牢里,奈何沈梦澜还是沈昌珉动用了很多关系,可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李大人就是不同意,沈梦澜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薛芝兰,被关在牢里一天一天的枯萎。
沈梦澜心急如焚,可是自己的丈夫又是势利的,而且沈府也大不如前,在京城为官的小辈,也就只剩下沈安了。
沈梦澜也去求沈安求求薛芝兰,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沈安却推脱自己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沈梦澜算是看清楚了自家这个道貌岸然的侄儿,和自己的丈夫一个样,是个十足的伪君子。
在那之后,沈梦澜的身体就更差了,这次薛侨和杨镛更是像一道催命符,一直靠药吊着的沈梦澜,现如今躺在床上,又感了风寒的沈梦澜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还没挨到杨镛的迎亲队伍来,就咽了气。
一个小丫鬟哭哭啼啼的跑到门口,见到正在门外迎客的薛曜,眉开眼笑的,嘴一歪差点哭了出来。
众人见状纷纷向这里张望,薛曜见到了立刻将小丫鬟拉到一边去,皱着眉沉声呵斥道:“出了什么事?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小丫鬟这才止了哭道:“老爷,夫人走了!”。
薛曜皱了皱眉:“那妒妇这时候去哪儿?”
“不是!不是出去了!是人没了!”小丫鬟哭道。
薛曜一听,沈梦澜竟然在这个时候死了?
这妒妇真是会给自己添麻烦,好死不死偏死在这个时候。
“你去找几个人,将那妒妇的尸首给裹了,找个地方先埋了!然后对外称夫人病重,需要静养,拒绝一切前来探访的人。现在还不能将她死的事传出去,等侨儿在摄政王府立了足,再对外说宣布她,是因为病太重去世的。”薛曜冷静道。
那小丫鬟还是不停的哭,没想到夫人未嫁之时一直看中的老爷,竟然这么无情。
“知道了吗?”
薛曜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小丫鬟,此时他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小丫鬟也被吓住了,竟忘记了继续哭,呆在原地。
于是曾经风光无限的才女沈梦澜,就这样被人草草的用被褥裹了,扔到了乱葬岗,连个墓碑都没有。
今日杨镛为了迎娶薛侨,耗费重金,他想要为薛侨弄一个独一无二的婚礼。
数十里的红妆。
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
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一梳梳到头。
两梳梳到尾。
三梳梳到白发与齐眉。”喜婆给薛侨梳着头,还在夸摄政王对这场婚礼是如何如何的看重,可爱的俏脸已被喜婆说的通红。
薛侨今日身穿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美丽动人。
薛初在薛初的搀扶下出现在众人面前,杨镛也看到了自己的新娘。
她就站在那儿,永远是最惹眼的一个。
喜婆让杨镛过来抱住大红花头。
杨镛紧张的将其错听为,将新娘抱起,于是上将薛侨打横抱起,大步走向花轿。
喜婆忙喜笑颜开的打起了圆场,说杨镛是太爱惜薛侨,舍不得她走远,所以才将她抱进花轿。
待宾客离开后,杨镛来到了新房。
见到了正安静的坐在床前等他的薛侨。
突然杨镛又开始紧张起来,竟然比他上战场杀敌还要紧张。
杨镛抽出先前藏在靴靴中的红纸裹着的筷子,踌躇了一下,他仰起头看,他此时有点胆怯,他的手微微地抖着。但是也只得鼓起勇气把新娘头上那张盖头帕轻轻一挑,一阵粉香往他的鼻端扑来。
居然挑起了那张帕子,杨镛把它搭在床檐上。
杨镛有点不敢看薛侨。
薛侨害羞的唤道:“王爷!”
杨镛这才回过神来看薛侨,眼前的薛侨佼佼乌丝,玉带珠花。兰性喜如春,娇面红霞衬,朱唇绛脂匀。巧眉杏眼,嬝娜如花轻体。
杨镛又是一愣,一张俊脸胀得通红,愣是憋不出一句话。
薛侨被杨镛的囧样给逗笑了,刚刚的紧张也跟着一扫而空。
“王爷这是不打算用餐了?”薛侨问道。
杨镛这才想到薛侨忙活了一上午还没有吃,现在一定饿坏了,连忙道:“我这就让人给你做去,想吃什么?”
他竟自称我,而不是本王,薛侨欣喜的听着,笑着指了指桌上的酒菜道:“不是有嘛?”
杨镛转头看到桌上的酒菜立刻想到,这是洞房的规矩,立刻尴尬解释道:“薛姑娘,我不是有意忘记的,我是……”
“你叫我什么?”薛侨问道。
“薛姑娘!”杨镛回道。
“看来王爷并不是诚心想娶我,我看这婚事还是算了吧!明日你就写一封休书给我,将我给休了吧!”薛侨气道。
杨镛恍然大悟,他们成亲了,今日是他们的大喜日子,薛侨现在是他的王妃,他的妻子!
“娘子!”杨镛弱弱的喊着薛侨。
“嗯?王爷在说什么?我听不清!”薛侨故意装作听不真切的样子。
“娘子!”杨镛这次声音比之前大了许多。
看在眼前脸红的跟熟透了的番茄一样的杨镛,薛侨觉得自己真的是嫁给了一个可爱的相公,从刚刚杨镛的一言一行看得出来,都事事在为自己打算,是个真正爱护她的人,从小到大除了薛初,他还是头一个。
薛侨鼻子一酸,竟然哭了。
杨镛见到薛侨突然哭了,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一双大手刚想将薛侨搂住,可是又不知道到底搂哪儿?悬在半空,不上不下的。
薛侨见状将杨镛的手强行搬到自己的腰上,自己则躲在杨镛怀里哭起来。
杨镛就这样生硬的搂着薛侨,许是哭累了,薛侨竟然在杨镛的怀里睡着了。
杨镛看着怀里酣睡的小人儿,心里一阵柔软,他发誓,一定会好好待她,绝不让薛侨受半分委屈。
过了许久,见薛侨还在睡,杨镛不忍心打扰她,干脆就将薛侨搂在怀里,睡了过去。
就这样两个人相拥着,睡了一整夜,直到第2日清晨,阳光透进了屋里,薛侨缓缓的睁开眼,看着一旁睡着的杨镛,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这就是她的相公,自己一生所托付之人,薛侨趁杨镛还睡着,偷偷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就起身开始忙活了。
只是薛侨没有看到,杨镛那张俊脸在被她亲过之后,爬上了一丝可疑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