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瞬间炸开了锅。
“这薛大小姐竟然是施血咒之人!天啊!”
“看着不像啊!”
“人不可貌相,小心被人骗了!”
……
大多数人还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薛侨的丫鬟可儿,突然跪了下来,对着薛侨哭道:“对不起,小姐!我对不起这些年你对我的恩情,可是你做的事实在太过恶毒,为了薛府和夫人,我不能再包庇你了!”
可儿是之前沈梦澜送给薛侨的,跟着薛侨有5年了。
薛侨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可儿,她自认为重来没有亏待过可儿,她竟然在现在落井下石。
可儿继续道:“我家小姐在半年前遇到了一个云游道士,求了一个灵符,大小姐用自己的血,在那灵符上面写着夫人和二小姐的生辰八字,大小姐告诉奴婢说这是为夫人和二小姐祈福用的,原来是专门用来诅咒夫人和二小姐!”
可儿见人群有了反应,继续道:“其实一直嫉妒夫人对二小姐好,二小姐又比她出色,一直怀恨在心!”
好一个重情义的丫鬟,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揭发自己的小姐。
好一个云游道士,竟然让人都没有办法去查证,她说的话的真伪,不光定了薛侨的罪,还要薛侨的眉心血,这不是要毁了薛侨的容貌吗?
起先不相信的人,如今见到竟然有人证,都纷纷相信了薛侨就是这恶毒的施血咒之人。
瞬间薛侨变成了众矢之的的毒妇,施血咒诅咒自己的嫡母,因为嫉妒而坑害自己的嫡妹。
“果然这乡下来的就是这么恶毒。”
“原先我竟然看走了眼!没想到她竟然是这种人!”
“难怪薛芝兰会和沈安在皇宫之中,做出那事来。原来是薛侨也对薛芝兰施血咒,我说嘛,相来端庄矜持的那么一个人怎么会那样?”
……
人群瞬间一边倒的说薛侨如何恶毒,如何残忍,竟完全忘了之前沈梦澜和薛芝兰对薛侨做得事。
是啊!薛侨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县主,而沈梦澜和薛芝兰身后是百年世家的沈府,而薛侨不过是个乡野村妇的女儿。
虽然薛侨的亲生父亲薛曜是中书令,但是对他这个女儿又不太关心,人家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薛侨而得罪强大的沈府。
人们纵横利弊,选择了最势单力薄的薛侨,人心啊!就是这么险恶!
温可馨明显可以感到身旁的薛初周身气温越来越低,全然没有刚刚的嬉笑。
只见此时薛侨不停颤抖着双肩。
众人以为薛侨是因为罪行败露才如此惧怕,可是薛侨双肩抖动的也越来越厉害,渐渐的就听到薛侨隐忍的很辛苦的笑,似乎是在嘲笑众人。
薛芝兰见薛侨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笑,心理一慌,更是急切的说道:“薛侨,母亲待你不薄,你怎么还要施血咒诅咒她,你好恨的心啊!”
薛芝兰先发制人,先给薛侨定了罪。
众人见薛芝兰这么笃定的样子,更是确定薛侨就是那施血咒之人。
薛侨渐渐的停止了笑声,说道:“薛芝兰!那你说我是因为对你们施血咒了,你们才会如此,那皇上还亲赐我为县主呢!那皇上是不是也有包庇之嫌?”
对啊!
这薛侨的县主再不济也是皇上亲赐的,如果说薛侨是那恶毒之人,也就是说当今的启轩帝也是有罪过的。
人们开始没有了议论声,借他们10个胆子,也不敢得罪当今皇上。
薛芝兰见人群似乎又没有了声音,刚刚刚有成效,就被薛侨三言两语给说服,薛芝兰恨恨的想,竟然拿当今皇上启轩帝来压她,眼珠一转,立马有了应对之策:“皇上说不定也是中了你的邪术!”
人们被薛芝兰这么一说,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对着薛侨大声叫骂道:
“毒妇!”
就在此时薛初突然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我记得这个可儿,可是妹妹的粗使丫鬟啊!”
这可儿如果是粗使丫鬟,是怎么会知道薛侨这么多私密的事,这些是除非是贴身丫鬟才能了如指掌。
人们开始停止了叫嚣,又安静了下来。
可儿见状,慌忙解释道:“小姐的心思是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在院子里的人谁都知道这件事!”
薛侨见抓住了破绽,乘胜追击道:“你说我院子里的人都知道,偏偏母亲和二妹什么都不知道,你是当母亲和二妹是傻子吗?”
也正是如此,如果谁人都知道薛侨有这样的心思,沈梦澜作为嫡母怎么可能不防?
反倒还被她陷害,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是真让人生疑!
薛侨今日的表现很好,没有辜负温婉这些日子对她的栽培,但是明显的看来这次薛芝兰是有备而来,温婉还是决定帮薛侨一把。
趁人们把注意力全都关注在薛侨身上的时候,空绝见情况不妙,正准备开溜。
他都想好了,大不了他再换个名头去别处混。
空绝迅速的收拾起自己的行囊,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人群中的动静,正准备开溜的时候。
就被一个温和的声音叫住了:“空绝大师!”
温婉一双秋水一样的眸子,泛着悠悠深光,让人捉摸不透。
空绝看着这样的温婉,不禁有些害怕,咽了咽口水。
只见温婉拿出了一个帕子,小小的帕子上绣着一个香字,眉眼温和的说:“看大师是累得不清啊,瞧这都出汗!我这里有帕子,给大师擦擦汗!”说着就拿那帕子递给空绝擦起汗。
空绝此时出的汗是被吓到的冷汗,而不是因为斗法出的汗,因为这帕子空绝认得。
空绝他不光吝啬,还有一个怪癖,就是喜欢收集女人的帕子。
之前在别的府上,见到有一个帕子很是喜爱,就趁做法事的时候,偷偷藏了起来,就是温婉现在手里的,空绝清楚的记得这帕子上绣着一个“香”字。
就在温婉递帕子给空绝拭汗的时候,坐在玉沥旁边的杨镛,可以清晰的听到玉沥手中茶杯碎裂的声音。
再看玉沥的神情,虽然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但是杨镛知道,玉沥他很生气。
在玉沥心里可能已经要把那空绝生吞活剥了吧!
杨镛忍着笑,真是很难看到玉沥在女人方面吃瘪,自从阿九那媳妇出现后,就给他带来了不少惊喜。
不过杨镛看着那小姑娘,站在人群中的身影是那么的单薄,那么瘦弱的小身板,怎么能承受住这么多非议。
看着薛侨那倔强的表情,杨镛想她是吃了多少苦,才这么坚强的?他真想好好把她保护起来,不要让她再吃这些苦。
杨镛下定决心准备明日就去薛府提亲,竟然他们保护不好她,那就让他来保护好了!
空绝接过温婉的帕子,颤颤巍巍的擦着头上的汗,心理恐惧不已,这个女人知道多少他的秘密,他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就在空绝擦着汗的时候,温婉低声对空绝说了一句话,只见空绝脸色一白,整个人突然瘫软在地。
空绝用一种极其害怕的眼神看着温婉。
温婉只是说了空绝来京城之前的法号,就是曾经的“念吾”大师。
空绝不光在京城行骗还在北齐各地都骗过,因为他偶然获得了两张人皮面具,每次行骗的时候他都带着面具,就连现在也是。
所以根本没有人能认出他就是当时的“念吾”,这女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玉沥看到温婉不光递给空绝帕子擦汗,还对他轻声细语的说话,居然还笑!
看到这里玉沥突然站起身来,强忍着怒气,面色铁青对着身边的杨镛道:“我出去走走!”
说完还不等杨镛反应过来,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宽大的衣袖卷起桌上的瓶瓶罐罐,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温婉道:“大师说这妖物是天罗煞星,极其邪性!可是刚刚斗法之时这妖物就如此厉害,会不会使障眼法?我们现在看到的施法之人,不是真正的施法之人呢?”
温婉说到这里,空绝这个人精立马就懂了!
原来是那薛大小姐的帮手,他也看得出来薛侨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好对,所以想提前开溜。
况且得罪眼前这位高人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空绝才不会因为薛芝兰的那点小钱而断送自己的小命,他得赶紧改变策略。
空绝立马会意的道:“姑娘说的有道理!这妖物向来狡猾,待我重新施法,来看一看真假!”
说着空绝就命人重新取了沈梦澜的一件玉钗,就地打坐,嘴里念念有词,只见空绝面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豆大的冷汗从头顶一直留到下巴,看起来这次又是和那妖物好一阵恶战。
只见这一次玉钗又一次的转动起来。
人们看空绝如此卖力的样子,都开始相信这一次的真的,之前的那个是假的。
只见那玉钗转了一会儿指向一个妇人,妇人立马吓得软作一团,正当妇人准备解释之时,那玉钗又开始转动起来,那妇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玉钗转了很久,转转停停,起先停下来还能引起骚动,到后来人们都开始不为所动了。
直到玉钗指向薛芝兰,人们一开始还以为这玉钗还会再转,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都不动,渐渐的人群中开始议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