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我看着电视上穿着39号球衣的常胜被换下场，摸出手机给沈狂澜打了个电话，沙发上横七竖八地躺着的少女们也被电视里球迷骤然爆发的欢呼声吵醒。
上半场三个进球她们还能勉强坚持着看完，结果一到中场休息就全睡着了。
“您拨打的用户正忙……”
听到手机里传出的忙音后沈见我一愣，又把手机收了起来。
“打给谁呢？”
金泰妍看到沈见我的动作后问道。
“澜叔。”
“怎么了？”
“让他提醒下米兰那边，别让常胜提威斯的事。”
沈见我撑着地板站起身，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答道，“常胜那人一根筋的，脑子里只有足球，其他事藏不住。要是不提醒他，比赛结束后的发布会上，他指定把威斯说出去。”
“为什么不能说？”
沈见我下巴点了点电视上坐在替补席的常胜，说：“他穿了39号。”
金泰妍懵懵地继续发问：“39号又怎么了？”
“我在威斯娱乐成立的时候提起过米兰的威斯经纪人公司，他要是再提一次，被南韩媒体将其和我的威斯娱乐联系起来，再加上他穿了个39号，说不定会传你俩的绯闻。”
沈见我耐心地解释道，“你们现在不能出一点意外，所以要提前提醒他，幸好他七十五分钟就被换下来了，不然还可能来不及。”
南韩媒体搞绯闻这种事特别擅长，说不定在以后的某一天，谁出门去游个泳都能传出那个人和崔秀英的绯闻。
“39号不是你的号码吗？”
Jessica懵了半天终于回了神，打了个哈欠后问道，“常胜XI是9号吧？照片上见过。”
“他在小学的一场比赛里穿过39号客串门将，然后应该是因为9号已经是因扎吉的了，所以他选了39号。”
沈见我不在意地答道，那场比赛里他和常胜互换位置，他还穿着常胜的9号进了一个球，这个球是他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进球。
不过看比赛看睡着的少女们应该对这事儿不感兴趣，索性也就不多聊了。
“Emmm……”
金泰妍撅着嘴，歪着脑袋，眨了眨沉重的眼皮，“怎么又不打电话了？”
“澜叔应该也看比赛了，多半也想到了这回事，所以刚刚我打给他的时候才是忙音，他应该是在联系米兰那边。”
沈见我答道，看着少女们又要陷入沉睡，无奈地摇了摇头。“呀，洗过澡再睡吧。三间房，三人睡一间。”
“不想洗了……只有两个洗手间……”
Tiffany眯着眼睛萌萌地答道。
“不行，食物味道这么大，不洗不准睡。”
沈见我一个一个地把她们从沙发上拉起来，“楼下健身房去洗，这个时候没人的。”
……
轰子们显然一开始就准备睡这儿了，连换洗的衣物都带来了。
等轰子们拿好东西下楼，沈见我开始收拾一片狼藉的茶几。
她们到他这里来开Party，就是图他这里打扫卫生方便，收拾收拾再分类一下，往阳台上的回收处一塞就完事了。
再从卧室里抱出一床凉被，沈见我正准备去洗漱的时候，手机响了。
“我已经通知米兰那边了。”电话接通后，沈狂澜直接说道。
“好……明天你在哪儿？”沈见我沉吟一番后问道。
“什么事？”
“明天到威斯娱乐谈吧。”
“上午吧，下午去北美。”
“OK。”
……
挂掉电话，沈见我看着电视上庆祝胜利的AC米兰，给常胜发去了一条恭喜他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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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五日，威斯娱乐，沈见我一大早趁着少女们还没睡醒就离开了。
“是，导演，接下来这段时间可能不能一直呆在剧组了。”
“没关系，见我，你公司初建，事情多是正常的……需要你来剧组的话，我会提前通知你。”
“多谢体谅。”
……
“我们需要掌控舆论的力量。”
挂掉电话的沈见我看向面前的沈狂澜说道，两人正坐在沈见我办公室的会客区。
“嗯……”沈狂澜面色平静，似乎对沈见我的话早有预料，“安在焕？郑善姬？还是前天的黑海，昨天的比赛？”
“把这些全都算上。”沈见我捏了一个拳头，“即使昨天把39号的事压下去了，那也只是暂时的。我们知道常胜选39号是因为我，但是网民不会这么觉得，他们一定会觉得常胜和泰妍之间不清不楚。”
“而且这一次我们预见了「39号事件」，却不一定能预见下一次40号、41号事件的出现。”沈狂澜点头说道。
“所以我们的方法不能像以前一样，等到事情发生了才去补救。”
“这不就是需要所谓的预见性吗？世界上哪有所有事都被我们预料到的道理。”
沈狂澜冷静地摇头道，“除非你一直不犯……不犯错。”
他这句话说到最后，似乎明白了沈见我的意思。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沈见我果然又说了一次他的座右铭。
“我知道了，少女时代本来也没做错什么。”沈狂澜翘起二郎腿，“所以不管她们是线下遭遇了黑海，还是线上遭遇了网络暴力，本质还是Anti们利用了信息不对称激起了路人的恶感，而我们就是要消除这种不对称！”
“没错。”沈见我在面前的茶几上铺上一张白纸，再拿出了一支笔在纸上写到——目的：消除信息不对称。“消除了信息的不对称，就可以把真相暴露在世人面前。”
“目的有了，接下来是方法……怎么消除？凭什么让路人相信你说的才是真相，而Anti一方说的就不是？”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沈见我抬起头说道，“文字可以编写，图片可以处理，音频可以伪造，但是视频不行！视频的时间每长一秒，造假的难度就成指数级上涨，黑海的时候要是有人录下来SJ的横幅到底怎么掉落，SONE到底有没有打人，视频再经网络传播开来……”
沈见我一边说一边继续写。
——渠道：网络
——形式：视频
“视频也可以造假。”沈狂澜耸了耸肩，“而且以你和泰妍的关系，你的立场是不中立的，这会导致路人的不信任被放大。”
“视频造假这事要说下去，那就没个头了。”沈见我摇了摇头。
“当然，我只是说说而已……你继续。”
“这些视频的来源不能是我，或者说不能是官方，人们最相信的永远是自己。”沈见我继续说，“所以我们只需要——也只应该搭建起一个平台，让这个平台上的声音足够多，足够杂。然后大浪淘沙，淘出来才是真金，也就是真相。”
——结论：一个以用户创作、分享为主的视频网站
“Youtube.”
沈狂澜看到沈见我写下的结论后说道，“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已经有了Youtube，为什么还要选择你的网站？”
“我们又不是一开始就瞄准了所有类型的潜在用户的。”
沈见我认真地说道，“首先吸引第一波目标用户——上网的年轻人，他们也是网络暴力的主体，然后再培养用户习惯，提升用户粘性，提升口碑，最后以口口相传的病毒式营销……”
“先不说那些。”沈狂澜伸手示意沈见我先停一下，“即使你完成了这些小目标，作为根本问题的网络暴力你还是解决不了吧？”
沈见我低下头沉默许久，才抬起头说：“这应该是我的终极目标，在那之前，我只能尽力解决掉影响少女时代的网络暴力……
“网络暴力的根源很复杂，虽然那些上网的人们总是在匿名的庇护下释放着内心的恶，但我觉得，不管是谁，人的心里同样也是有善和理想的。
“所以我们要先把这些年轻人吸引过来，留住他们，然后才能改变他们。”
沈狂澜听到这番话，也是沉默了一番……
目标得远大，脚步要坚实。
“那说回正题吧。”沈狂澜说，“怎么吸引这些年轻人呢？”
“嘿嘿嘿。”沈见我想起了少女时代一周年FM时的情景，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不知道澜叔你，听说过flying_petals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