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路的心有不甘中,千夏回到了千秋院,打水清理自己。这一通折腾下来,半个时辰过去了。千夏摸摸自己的肚子,看了看自己没有不得体的地方,准备去吃饭。
“我还以为你累晕了呢!”刚走到屋门口,就看到纤纤提着小食盒走了进来。
“我的女神!”千夏张开双臂迎接纤纤。
“师父说了,‘那小女娃太慢了,这速度怎么来得及吃饭!’”纤纤假模假样的比划捋胡子的动作。
“哈哈哈哈哈哈哈。”千夏打开食盒,吸了吸鼻子,“好香。”
“快吃吧,师姐的手艺可不是吹的。”纤纤笑着给千夏到了杯水。
“好吃!好吃!”千夏的嘴里都塞满了食物。
“你慢点吃,我先回去了。你吃完记得自己洗碗。”纤纤交代着。
“嗯嗯,我知道的!”千夏点着头。
“饭菜都给小女娃送去了?”白胡子老头问。
“纤纤送过去了。”月白恭敬地回答。
“东西放进去了?”
“按师父说的份量,加进去了。”月白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这小女娃没有痛感,这感官与常人相比有些缺失,看看这小娃娃的反应吧。”
“是。我会彻夜观察。”月白微微欠身,就离开了。
千夏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站了一群人,有白胡子老头,有月白,纤纤,还有几位师兄。
“睡了多久?”白胡子老头问。
“回师父,三日。”月白回答。
千夏躺在榻上,圆圆的眼睛骨碌骨碌的转着,片刻后感觉精神和意识都恢复了,才腾地一下从榻上坐起身,瞪着站在自己周围的人。
“千夏,你还好吧!”纤纤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水,抚着千夏的后背。
“三日足矣!”白胡子老头微微弯下身,仔细查看着千夏的面相,“嗯,红润的很,无大碍。”
“我被下毒了,老先生却说我无大碍,真矛盾。”千夏喝完了杯中水,就要穿鞋子下榻。
“这不是毒。”白胡子老头直起身,让弟子们都出去,自己走到千夏对面的软垫旁跪坐了下来。
纤纤似乎有些不放心,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千夏,可最后还是被月白拽了出去。
“这世间的种种药材,用得好就是救命的,用不好就是致命的。这要看用它们的人怀揣着怎样的心思。”
“您下这药给我,为了什么?”千夏看着眼前的老人家。
“杀人。”老人家缓缓的吐出两个字,“但也是救命。”
一连几天,千夏都乖乖的和纤纤一起去药圃干活儿,一起做早晚课,纤纤很意外千夏居然了解很多草药的知识。这反常的乖巧连月白都觉得诧异。不过在休息的时候,千夏就在自己的辛夷花田里坐着发呆。
“你在想什么?”
“嗯?”千夏听着熟悉的声音,“月师兄?”
“你在想那药要怎么用是吗?”月白一撩衣摆,坐在千夏身边。
“老先生说,杀人也是救命。”树上有一朵辛夷花跌落在地上,千夏伸手把花捡了起来。
“辛夷花,味辛,温。它在树上的时候,生意盎然,美不胜收。可落在地上,生命并未结束。入药,祛风,通窍。”月白拿过千夏手里的辛夷花,“但如若用在性寒的药材里或者用到有孕的妇人身上,却是致命伤害。那这是药还是毒?”
“月师兄,我明白这些药理,但我更清楚,这世上,没有一命换一命的说法。从不可能杀人是为了救人。”千夏说道,“这是法。”
月白没有说话,将辛夷花残破的花瓣剥掉,整理好,伸手别在了千夏的发间。
“这世上,还有很多,是我们一直都看不透的。也许有一天,我们都会知道,杀人也能救人的道理。”月白说完,站起来,“去大殿吧,师父在等你。”随后又说了一句,“少了秋千。”
千夏笑了笑,看着树上的辛夷花不断地跌落,月师兄却想到了要建秋千。
来到大殿,千夏感觉有些不对劲,怎么大家全来了,还穿得很整齐。刚刚她都没发现,月白的长发都整齐的梳起,还戴了发冠。反观自己,似乎随意了点。
“这是要……”千夏有些局促。
“小女娃,过来!”白胡子老头笑眯眯的看着千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