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为何出现在这别人家的府里?”捕头转身问木公子。
“在下有一故友之前是住在此处,路遇此地,心里就想着许久未见便前来拜访,可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来开门,可门轻轻一推就开了。在下走进院子,刚站定,就被围住了说我是‘杀人凶手’。”木公子皱着眉。
“府里的人可都在此处了?”捕头略微沉吟了一下问。
管家看了看四周的家丁,“咦,阿庄去哪了?”
“阿庄说屋内有死人,吓得跑出去了。”另一个家丁回答。
“杀人啦,杀人啦!”正说着,就见两名衙差将一个看似被吓傻的男子架着走了进来,男子嘴里一直念叨着“杀人啦,杀人啦。”
“大人,这人就是阿庄。”管家看清了人。
“这人平常胆子也这么小?”捕头鄙弃的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阿庄,阿庄的衣摆处似乎还有些血迹。
“也不是,这小子平常喝酒赌博,被债主追上门也没见吓成这样啊!”管家叹道。
“仵作怎么还没来!”捕头问身边的人。
“这方圆几里就一个仵作,兴许是路上耽搁了。”一名衙差说,“仵作住在隔壁镇子上,这来回得费不少功夫。”
“天气这么热,也不能就这么一直晾着啊!”捕头有些着急,“有没有大夫啊,至少先看看死因。”
“属下这就去找大夫。”衙差领命走到大门口就开始询问有没有大夫。
要说这大夫平常见惯了死生,验个大伤小伤也不是什么难事,可就是看到连阿庄都被吓坏了,所以即使想帮忙的大夫都犹豫着不敢上前。
千夏本来想拽拽月白的衣袖,表达自己可以帮忙的,但是想到月白不喜欢别人的触碰,硬生生的将手收了回来,很大声的清了清嗓子,试图引起月白的注意。月白果然皱着眉头看向了千夏。
“师兄,我想进去看看。”千夏指了指房屋里面。
月白依旧皱着眉,既不说答应也不拒绝。
千夏的等了半天也没见月白有什么反应,便向守在门口的捕快问了情况,表明自己懂些医术,衙差一听,赶忙将千夏带进宅子。
“哎哎哎,你是干什么的!”衙差看见月白也准备跟进去,便伸手就要去拦。月白有些厌恶的退了一步。
“哦,他和我是一起的。”千夏回头看到了被拦在外面的月白,解释道,“他是我师兄。”
“进去吧进去吧!”衙差挥挥手,“先说好,被吓哭可别怪到我们头上啊!”
衙差带着月白和千夏进了宅子,和捕头说明情况后,捕头不相信眼见的年轻男女居然是大夫。可眼下也没别的办法,捕头就先让月白去看看死者。
“若姑娘觉得不妨事,还是请先看看这死因。”捕头对月白说道。
“在下尽力。”千夏点点头。
跟着一行人上了楼,石砖堆砌而成的台阶上相对干净,隐约有些深色脚印,看来有人上下。千夏站在二楼的廊下看了一眼底下,宅子很是周正,大门内的是一字型影壁,上面有福寿字样的砖雕。绕过影壁,就是一处空旷的小院,正对着影壁的就是大厅。千夏想起刚刚路过大厅时,看见里面干干净净,家具摆设都打扫的一尘不染。
捕头指着一间被打开房门的屋子说这就是现场,门口有醒目的血迹,千夏伸手摸了摸,血迹已干透。忍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千夏走进房间。
这是一间女子的闺房,正对门口的是待客的矮榻,矮榻上摆着矮几,矮榻上干干净净。矮榻的左手边是女子的卧榻,卧榻上方挂着纱帐。卧榻上横躺着一具女子尸体,女子相貌约十八九岁,画着时下大火的“桃花妆”,额头部分花黄已经晕开,眉间隐约还能看到点着宝蓝点翠花钿。两鬓的斜红蹭的满脸都是,掩盖了女子青紫的脸庞。内衫完整,只是外衫丢在卧榻旁的地上。脖子上一道黑紫色的勒痕,胸口有刀伤,直通心脏,深红色的血渍布满了卧榻。卧榻上还有一条男子用的腰带,看做工很是精致,重点是这腰带的材质,居然是难得的丝绸。
千夏凑近查看了女子,越是仔细的看,越是发现有些不对劲。
“师兄,这样看有疑问也解释不了,需要验尸。”千夏对月白说。
月白自是知道千夏喜好研究这些,但平常都是在谷里研究,这次要不是好友被怀疑,自己也不会冒这个险。但是看着千夏的样子,月白心里居然也有一种千夏能行的感觉。
“可有把握?”月白问。
“有。”千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