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韵早早便被梅姑和青儿唤醒,今日便要举办江韵的及笄之礼,这可是件大事,懈怠不可。
“梅姑……这穿得也太过隆重了,红得跟要出嫁似的。”
江韵提提厚重的裙摆,撇嘴看着镜中的人儿,这是她吗?
精致的小脸上挂着弯弯月眉,朱唇微抿,粉黛更映衬出了她的美貌,往日的她粉黛不施,近日一看似乎有些令她自己也惊艳。
“及笄之礼是女子重要的日子,哪能草草了事,婢子还嫌不够隆重呢,再看小姐这一装扮,美过了这京城多少女子!”梅姑笑盈盈地看着江韵。
“是呀,要说小小姐是京城第一美女子还真不夸张呢!”青儿在一旁附和道。
江韵听这赞言十分受用,不自觉扬起嘴角:“就你嘴贫,低调低调。”
江韵说完后四下看了看,没见知茉的影子,疑惑:“知茉在哪儿?”
青儿回答:“回小小姐,去端小食了。”
江韵点点头,摸摸肚子,确实有些饿了,今日起得早,还没来得及练剑便开始洗漱换装了,也没吃过东西。
可眼看宴会就要开始了,也不见知茉送小食来,江韵问道:“会不会是知茉迷了路?青儿你去看看。”
青儿回答:“是。”
青儿出去后,梅姑说:“今日宾客多,许是在路上耽误了。”
江韵也认同,但还是有不祥之感:“距宴会开始还有多长时间?”
“回小小姐,半个时辰。”
“嗯。”
江韵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这一身累赘使她站着都觉得泪,更是有些“寸步难行”。
她自顾倒了杯茶一饮而下,随意问道:“梅姑,你可是在府中呆很长时间了?”
“是,今年便是第三十个年头了。”梅姑生了不少白发,眼袋也明显了,皱纹更是藏不住,只有她眼中的温柔,是江韵永远记得的。
“那你可还记得江月到江家的时候是什么模样?”江韵脑海浮现那日画舫上江月如长着獠牙模样的狼,恶狠狠地侮辱她。
梅姑感到江韵的气息有些变化,却也什么不问,回答道:“记得。”
“可以再给我说说吗?”
梅姑娓娓道来:“自是可以,那日是二老爷胜战归来之日,带回了一个女孩儿,跟你一般大,约莫十岁,只是双目呆滞,也不说话,怀里揣着一块玉佩不肯松开,后来才知她是因为父亲去世而痴傻了,无药石可医,二老爷未娶妻,将她当亲女儿一般,只是不知为何才过了一个月,人又跟没事儿一样好了起来。”
江韵问:“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有如此大的转变呢?”
梅姑蹙眉:“这……不好说,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
梅姑突然想起了什么:“曾有一天月小姐失踪过,找回后遍身伤痕,甚至差些面目全非,说是被从火中救出来的,醒来后说自己什么也记不得了,当时二老爷找了许多御医,才把月小姐和她的脸保住。”
江韵抿了抿茶,又问“烧得面目全非又怎能认得是否是本人呢?”
梅姑继续道:“是月小姐的厢房走水,从里边救出来的。”
江韵挑眉:“失踪了又在她自己的厢房出现了,加之还着了火,又说失忆了,人就不傻了,这样是不是也太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