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衿接着说道:“在参加毕业考核之前,我们都只是天山的记名弟子,还不是正式弟子。在这之前我们就是学习天山的基本修炼功法,当然,在修炼过程中,我们每日就自己负责饮食起居,每日要做的除了修行,还有派内分派下来的值更任务,以及日常打扫,劳作等也要做好。”
李思齐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
接着徐子衿笑着说道:“当然,今天是师弟你第一天来到我们仁正院,没有什么任务要给你,等下我们几个师兄弟一起做顿丰盛点的晚餐,当做是给你接风吧。”
当天下午,待几位师兄都回到仁正院后,徐子衿就安排几位一起下厨,为李思齐做接风宴。李思齐闲着没事,也到厨房去帮忙。一开始大家都不让李思齐插手,后来拗不过,只好五人一起忙活。
只见厨房里葛生在灶前生活,徐子衿在负责切菜,常棣则负责淘米煮饭,鹿鸣和李思齐一起在摘菜,倒也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李思齐自从经历人生巨变以来,第一次又感觉到了家的温暖,心底里也充满着喜悦。
“师弟,天山派五年收一次徒,从来没有听说半路进来的,你是走的什么门路啊?”正在洗菜的时候,鹿鸣问李思齐。
“我哪里有什么门路啊,就是在逃难的路上遇到一个叫杜伐柯的前辈,是他介绍我们来天山的。”李思齐只好如实回答。
“杜什么伐柯?没听说过啊,怎么有那么大能耐?”鹿鸣有些不解。
“我也不知道,好像他也是一个长老吧,都说他叫什么醉长老。”李思齐对此也不是很明白。
“醉长老?原来是天山的醉长老。”鹿鸣惊奇地张大嘴巴。
“醉长老很出名吗?”李思齐不解的问。
“醉长老当然不简单了,听说他是天山前任掌门的师弟,论资历,他可以成为天山掌门的,可是听说这人游戏人生,不喜名利,将掌门之位让给了现在的掌门。论辈分,现任掌门都得叫他师叔,可他只是弄了个没实名的长老名分。原来是他举荐你来天山的,怪不得会破例让你入门。”鹿鸣摇头晃脑的回答。李思齐也没想到自己遇到的那位前辈原来还这么有来头。
“对了,你说的是你们,也就是不只你一个人来天山喽?”鹿鸣又问道。
“嗯,我还有一个师姐一起来的,她被安排去了泠月轩。”李思齐回答。
“啊,在泠月轩啊,那可不可以拜托你件事?”鹿鸣一脸讨好的问。
“什么事啊?”李思齐也不知道鹿鸣有什么事需要自己帮忙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下次你要去泠月轩看望你那位师姐的时候,可不可以也叫上我?”鹿鸣呵呵一笑。
“哦,这有什么啊。”李思齐不觉得这有什么难的,点了点头。
“师弟你是不知道,泠月轩可是许多男弟子向往的地方,谁有事没事都喜欢往那里钻,也正因为如此,没事去那里晃悠会被赶出来,你有亲戚在里面,自然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泠月轩了。”
“那师兄你去泠月轩有什么特别的事吗?”李思齐有些好奇。
“他啊,还能有什么事,还不就是想去找些冤大头来买他的那些骗人玩意。”一旁的常棣插话说道。
“我那可不是什么骗人玩意,都是正正经经的宝贝好嘛。”鹿鸣一脸委屈地辩解。
“得了吧,你那些什么瓶瓶罐罐不都是你平时在自己房间捣鼓出来的嘛。”常棣白了鹿鸣一眼。
“嘿,师弟,别管他,只要你下次去泠月轩的时候带上我,保证少不了你的好处。”鹿鸣不再理会常棣,转头向李思齐说。
“嗯,没问题。”李思齐也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对了,李师弟,你刚开始学习本门心法,我这里有些聚气凝神丸,要不要试试,很便宜的。”鹿鸣又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在面前晃了晃。
“不用了……”李思齐总感觉有些怪怪的,连忙拒绝。鹿鸣倒也没有在意,慎重地收起了手中的瓷瓶。
饭菜很快就在几人的合作下做好了。
当一顿丰盛的饭菜摆上桌后,徐子衿还笑吟吟地从自己房间拿出一坛子酒,笑着说道:“今天是李师弟第一天加入我们仁正院,这顿饭菜算是我们几位师兄的接风宴,这酒可是我个人请的哈。”
一旁正在盛饭的鹿鸣一脸委屈地喊道:“师兄,这坛子酒我也出了钱的,怎么就成你一个人请的了?”
徐子衿白了鹿鸣一眼,说道:“你那份早被你喝完了,这坛子没你的份。”
一旁的常棣笑着说道:“鹿师弟,徐师兄肯拿出来你就乐吧,还计较那些干嘛。”
李思齐看着几位师兄毫无隔阂的玩笑话,心底不由升起一股暖流,现在自己终于也有了一个大家庭。
“别光站着,来啊,大家开动。”葛生连忙招呼大家。徐子衿给没人倒了一碗酒,举着碗说道:“来,大家干了这碗,以后兄弟齐心,一起为了毕业考核努力。”
众人一起举起酒喊道“饮胜”。
李思齐第一次喝酒,感觉喉咙有些火辣辣的,连忙夹了一口菜,放入嘴里,却没想到菜入口中,整个人都呆在那里。
“怎么了师弟,菜有问题吗?”徐子衿看着李思齐的怪模样问。
“嗯,师兄,这菜点咸……”李思齐说道。
“鹿鸣,你tm是不是又放多了盐了?”徐子衿连忙也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接着忙不迭地吐了出来,“鹿鸣你是一位盐不要钱吗?”
“我好像也没放多少了……”鹿鸣一脸不信的自己尝了尝,结果却齁的眉毛鼻子都皱到了一处,“嗯,看来是多了点盐……”
“这个肉片好像还好……”常棣夹了另一个碗里的菜试了一下。
李思齐闻言也夹了一块,嗯,这碗确是不咸,因为根本没放盐……
“鹿鸣!明天罚你还是做一天饭菜,再放这么多盐你就把厨房的盐当饭吃了它……”徐子衿发出绝望的嚎叫。
就这样,大家就着难以下咽的菜,还是吃完了这顿接风宴,虽然菜难吃,但是李思齐依然觉得心情还是不错。
第二天一大早,徐子衿就在院子里招呼大家集合,接着分配各自的任务。鹿鸣理所当然的要负责今天的伙食,葛生又又值更要去,常棣则被徐子衿安排去菜园除草。
最后,徐子衿对李思齐说道:“李师弟,今天我先教你本门入门功法的诀窍,你暂时可以不用做别的事。”
“谢谢师兄。”李思齐礼貌的回答。
接下来徐子衿让李思齐在房间内盘膝坐好,自己也在对面坐下,开始传授天山的入门功法。
“五行之法,聚之天地,以气感之,以功收之,经百骸,归经脉,纳于气海……”徐子衿照着书本上的字缓缓念到。
“五行者,夫天地之性,有以五行,金木水火土分时化育,以成万物。且人也,同得阴阳五行之气以化之而成型也。五行自生,以为万物,又相生相克,相生者,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生生相生,无穷尽者。然天地万物,以众胜寡,故水能胜火,精胜坚,故火能胜金,刚胜柔,故金能胜木,专胜散,故木能胜土,实胜虚,故土能胜水,是为相克。”
“人由五行所生,是而四肢五官,经脉脏器,无不以五行之气运行。其心属火,以舌表之,其肝行木,以目表之,其脾蕴土,以唇为表,其肺属金,以鼻表之,其肾属水,而行于耳……”徐子衿不急不缓地念着,李思齐一边听着一边试着去理解期中的含义。
“人体经脉,无不蕴含五行变化,手少阴心经以主火,足厥阴肝经行木,足太阴脾经属土,手太阴肺经主金,足少阴肾经以行水……五行之气,由经脉注,以意念移,化入气海,以为元气。”徐子衿说完,又仔细的在李思齐身体上一一指出各大经脉的所在。
“师弟你刚开始可以试着静心明气,以意念去感知身体内的这些经脉所蕴含的五行之气,看能否试着去引导它们的走向,化而为自己所用。”徐子衿说完抬手举起手掌,只见手掌之中一股白气缓缓升起,聚而不散。
李思齐充满羡慕地看着徐子衿的手,装模作样捣鼓了一番,自然没有成功。
徐资子衿摇摇头,说道:“师弟不用着急,这聚气之法因人而异,快则数月,短则数年,方能聚气。”
“哦,那徐师兄你聚气用了多久?”李思齐好奇的问道。
“我用了半年,嗯,鹿鸣师弟最久,两年方成。”徐子衿答道。
李思齐吐了吐舌头,原来最基本的功法都要用那么长时间,看来修真一途还真是不易。
“师弟,修炼一道,最重在心,你必须用自己的心去感知身体内部的微妙变化,用意念去触摸四肢百骸内的五行之气的流动,再试着对它们加以控制,让五行之气在体内慢慢汇聚,在导入你的气海内,只有这样,才能让你气海之内的五行之气越来越浓厚精纯,为以后的修炼打好基础。”徐子衿不厌其烦地解释道。
“哦,徐师兄,那我们天山的功法,就是用这五行之气来完成的吗?”李思齐好奇地问道。
“那倒不全是,我们天山派的五行之气只是最基础的基底,据说五位长老都各擅长一门五行之气,五行相生也相克,常人拣其中一门气脉加以研习并有所成已是相当不易。当然,只要你肯努力,单单是五行其一,就能让你所向无敌,比如说土系功法,据说可以移山填海,聚土成山,又比如说奥月谷的管长老,据说其水系功法可以截江断河,化水成冰。每一系五行之法,单单拿出来都是了不起的存在。”徐子衿滔滔不绝地解释。
“哇,那么厉害啊,那要是五行都学会了,岂不是无敌?”李思齐充满向往地看着徐子衿。
“不不不,五行之气,既相生亦相克,就像我们平常所说的‘水火不容’,五行之道,自有天意,岂可贪多求全,再说了,人体的经脉潜能有限,就像一条河流,河床就那么大,水流必须合适才通畅,水流多了就就是洪水灾难了,所以不是盲目求多就好的。”徐子衿一脸严肃地解释。
“哦,那为什么我们不是挑一种学习聚气,而是五行都要学啊?”李思齐显然又想不通。
“那是因为我们现在根基尚浅,五行经脉尚未定型,先修习聚气之法,让五行之气在体内初步凝聚,待以后正式拜师,几位长老就会根据我们的资质以及擅长的功法加以甄别,在授以单一的五行之力,真正让我们掌握天山五行之力的精髓。”
“知道了,谢谢师兄。”李思齐说。
“嗯,师弟你按照我所说的,再对照书本,慢慢练习吧,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找我。”徐子衿说完,站了起来,离开了房间。
李思齐于是一个人开始了修炼,总是觉得好像摸到了某些边缘,可就是差那么一点,一次次地试着去感知所谓的五行之气,就这样一个上午很快过去。
午饭时间到了,徐子衿来到李思齐房间的时候李思齐还在冥思苦想着感知着五行之气。
“李师弟,吃饭了。”徐子衿看着用功的李思齐,满意地点了点头。
“哦,好的。”李思齐站了起来,随徐子衿一起来到厨房。
厨房的灶台上蒸着一笼热气腾腾的馒头。
“李师弟,中午因为葛生师兄要值更,常棣又忙于别的事,就先拿馒头顶替一下,鹿鸣这家伙也就馒头蒸的还能入口。晚上几位师兄再一起下厨,为你做顿好吃的。”徐子衿笑吟吟地说道。
“嗯,没关系的。”李思齐笑着拿起几个馒头。
“下午师弟就和我学习一下天山门规纪律,功法的事不急于一时。”徐子衿自己也拿了几个馒头,走了出去。李思齐只好点头答应。
下午就是和徐子衿学习天山的门规,虽然繁琐,倒也容易,无非就是些尊师重道,修身齐家平天下之类的大道理。
好不容易一天过去,晚饭又是大家动手,但是做的饭菜依然让李思齐觉得有些难以下咽,再三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仁正院众人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过的,大家都对烹饪一道一知半解,所以也就一直这样对付着。
“要不明天我来做饭菜试试吧?”吃饭的时候,李思齐小声提议。
“这个可以啊。”鹿鸣不假思索地抢着回答,“头一次有人抢着要做饭的,我们每次看见锅碗瓢盆就头晕。”
“嗯,也行,明天就不安排你别的事,你做好自己的功课后就负责明天的饭食吧。”徐子衿也没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