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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新的起点

李思齐随众人一起回到仁正院,大家自发的聚在大厅,谁也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徐子衿。

“好了,大家都去收拾一下,接着就要搬去各自的新地方了,终于成为了天上的正式弟子,大家都高兴点,一个个的这么严肃干嘛?”徐子衿打破了沉默。

“唉,转眼间大家一起生活了这么些年,这突然就要分开了,还真是有些不舍。”常棣看着众人,带着伤感说道。

“是呀,接下来就各自要跟着不同的师傅了,李师弟和鹿师弟还好,都在地圭堂,我们几个却刚好每人一个地方。”葛生也插话道。

“这有什么,不都还是在天山派嘛,再说了,徐师兄你们铁犁谷是天山出了名的高手聚集之地,常师兄你们巨松峰也是,精于机关阵法,声名在外,葛师兄你们赤炎谷也不差,大家都前途不可限量,整这么严肃干嘛,来来来,我们在收拾之前再大家一起动手做顿好吃的,这几天在禁林里忍饥挨饿的,先吃顿饱的再去报到,再说了,以后就没福气品尝我们李师弟的手艺了。”鹿鸣的话立即引起了大家的共鸣,众人将阴霾一扫而空,分头开始准备。

这是仁正院五人做的最丰盛的一顿饭菜,徐子衿连收藏多时的酒也全部拿了出来,大家一起有吃有喝、有说有笑的吃了一顿好的,才各自分开去收拾随身事物,这才一一道别,各自去新的住处报到。

李思齐和鹿鸣从仁正院出来,一路来到了地圭堂。

地圭堂坐落在天山湖泊南面的一处山谷中,其实离仁正院也不远。但是这里的一切比仁正院都更优越,一座巨大的建筑为主楼,周围分布着许多精制的小楼,每个弟子都有自己独立的一幢小楼作为居所。刚到谷口,就有弟子正在等候,带领着新来的弟子前往主楼登记,领取所需物品,接着是安排住处。

李思齐的住处和鹿鸣相隔不远,都在主楼的西面,两人的小楼相距不过数十步。领路的弟子带着李思齐来到住处后,告诉他,晚饭前主楼会以钟声为号,在此之前,可以先自由活动,晚钟响后必须在规定时间内赶到主楼。

李思齐礼貌的表示完谢意后,领路的弟子匆匆走了。李思齐看了看自己今后的住处,这是一幢不大的小楼,上下两层,楼上是起居之所,楼下的房间则是平时练功修行之用,地方虽少,但干净别致,各种日用器具一应俱全。

李思齐看着自己刚才领来的衣物,这衣服和之前在仁正院所穿的又有不同,所有衣物都是青色为主色,在领口和衣袖又缀着灰色的包边,衣物一共有四套,分为长袍宽袖和短褂窄袖两种,每种又分薄布和衬毛加厚两种,看来长袍和短褂分别是日常和劳作的区分,而薄布和衬毛则分别用于冬春和夏秋。

李思齐收拾好了自己的住处,随后又仔细的沐浴更衣,换上刚领来的青色带毛长袍,这长袍剪裁贴身,李思齐穿上倒也越发显得英气逼人。眼看着主楼那边钟声响起,李思齐叫上也同样沐浴更衣的鹿鸣,一起来到主楼。

只见主楼大门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地圭堂”三个大字,木质的主楼足足有三层,气势凌人。进入大门,便是主厅,厅中整齐的摆着三四排原木色长木桌子,都是一字排开,再配上同样原木色的厚木板长条凳,整个大厅庄重而整洁。大厅的两旁,是虚掩着的几道门,也不知道通向什么房间。

长桌的一头,正对大门的那边,是一个半尺来高的台阶,上面摆着一张青色的书案,书案后面是一张古朴的交椅,交椅后面的墙上,是一个和五行殿地上一样的五圈图案。

此时的大厅内已经坐了大概三四十人,这些人衣服款式都差不多,只是衣服领口袖口的包边颜色有所不同,应该是表示弟子不同职位的。李思齐看了看大厅里的众人,发现今天在五行殿见过的几位都坐在靠最外边的那桌,气氛有些拘谨,于是也拉着鹿鸣坐了过去。其他座位上的弟子们有些在低头讨论着什么,目光不时憋向新人这桌。

大概盏茶时间,大厅内的弟子都已经落座,这时才见上午在五行殿见到的那位青衣长老从旁门施施然走了进来。

“各位,首先请大家欢迎今天假如我们地圭堂的新弟子。”那青衣张罗站在书案后,声音洪亮地说道,接着那些先来的弟子们开始鼓起掌来。

“好了好了。”青衣长老示意大家停止鼓掌,接着说道:“今天有十三位师弟们加入你们,从今完后,你们就都是我戊守坤地圭堂的弟子。现在,都随我到历代地圭堂长老牌位前叩头上香。”

青衣长老说完,早有弟子打开大厅一旁的侧门,新来的众弟子随着戊长老身后一起走进侧房,只见房内一个大大的供桌后是一堆牌位,供桌上一个巨大的香炉里烟气绕缭。一名弟子在一旁燃起一捆细香,分发给各位新来的弟子。

戊长老也手持一注香,对着供桌沉声说道:“弟子戊守坤在此祷告列位先贤,今日一十三位弟子在此磕头上香,正式成为我地圭堂第三十二代弟子。”

说完,将手上的香插在香炉内,随后转头对身后的弟子说道:“你们依次过来叩首进香,从今往后,就是地圭堂的正式弟子,而我戊守坤就是你们的师父”

李思齐等人连忙点头称是,随后依次上前叩首进香。

仪式完成后,众人再次来到大厅。

戊长老在书案前重新站好,高声道:“从今往后,你们又多十三位师弟,今后尔等必须提携友爱,互帮互济,以光大我天山门楣为己任,以行侠卫道为使命,勤学苦练,不得怠慢。”

厅内众人一同应是,倒也声震屋瓦。

戊长老顿了顿,接着道:“新来的众弟子根基尚浅,从今日起我将一一亲自为你们传授我天山绝学,你们明日一早便在此厅集合,由我亲自传授。以后如有疑惑之处,再向你们的师兄们请教,各位老弟子也须耐心教授,不得推诿。”

众人再次一同答“是”。

“嗯,很好,接下来就先由新来的众弟子到前面来自我介绍,随后就是会餐时间,大家师兄弟只见借此机会多熟悉熟悉。”

“对了,还有一事,这次我地圭堂收录的弟子中有三位是本次选拔前十之列,掌门已经宣布过奖励,但是奖励之事不急,待到我摸清你们的基础底细之后,再做决定,看看哪些法宝适合你们。”戊长老说完,坐了下去。

李思齐等人于是一一上前对着众人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接下就有弟子端上不少美食,居然还有酒,众人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很快就打成一片,大厅内很快就是一片融合之气,大家师兄师弟的叫的好不热闹。

第二天一早,李思齐早早的起来,在床上复习了一遍早课后,主楼的钟声才响起,李思齐连忙赶往主楼。

主楼的大厅内只有十几名新来的弟子在等候,李思齐连忙过去和大家站在一起。待钟声过后,戊长老也从后门缓缓度了出来,满意地看着众人。

“你们都跟我来。”戊长老说完,带头走向侧门。

众人跟着穿过放有牌位的房间,随后来到一间空旷的厅堂,地上青砖铺地,摆放着许多蒲草编成的蒲团。

戊长老带头在蒲团上坐了下来,众弟子连忙跟着找好位置盘膝坐好。

“五行之道,聚之天地,以气感之,以功收之,经百骸,归经脉,纳于气海……想必这些基本功法你们都已经了然于胸。”戊长老说完,众人纷纷点头。

“但是,天地虽五行俱全,万物却以土为基,山川河流,草木鸟兽,皆附于土地之上,唯有立足于地,方谈万物。所以,我地圭堂以土为形,以土立意。”戊长老接着道。

“土系功法,起源气海,经足太阴脾经,以目为表。你们在来次之前,都已经学会聚气之法,气海内自有土系之气聚集,现在我要你们以意念为引,控体内土系之气,经足太阴脾经而流转,引其流经四肢百骸而重归气海。”

众人听完,纷纷试着控制这体内的土系之气,在经脉中流转。李思齐也照着做了,可是奇怪的是他总觉得气海内的精气在通过四肢以后,已经微弱的几乎没法感知了。

“下面,你们各自按照为师所说的将体内之真气运行三十六周天。”戊长老缓缓地说完,就站了起来,在众弟子之间慢慢走着,看着众人运功。

不多时,李思齐就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师兄弟们身体上开始产生一些明显的变化,周围的土系之气越来越浓郁,每个弟子身上都开始散发出土系之气,然而自己却截然不同,气海内的真气经过几个周天的运转,已经越来越微弱了。

“李思齐,你在干什么?”戊长老显然也发现了李思齐的异常,来到他的身边。

“师父,弟子气海内的五行之气流经四肢后越来越少……”李思齐红着脸回答。

“哼,果然是投机取巧之辈,当初修炼之时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戊长老握着李思齐的手臂感知了一下,发现他果然气海之内空空如也,脸色非常难看。

“看来你基本功根本没到位,从今往后,你要比你的师兄们更加多用功,先凝聚气海之内的真气。”戊长老无奈的摇摇头。

“弟子遵命。”李思齐看着众人投向自己的目光,心里暗暗咬牙。

接下来的日子,李思齐还真是拼了命的修炼,除了去主楼听戊长老授课,就是闭门在自己住的小楼里用功,然而收效却比付出少的多,渐渐的,其他弟子都已经很熟练的运用土系之气,就连鹿鸣,也能很轻易地操控着脚下的沙土,在身体周围形成一个防护盾,而李思齐却连这些都做不到。

三个月时间过去,戊长老也停止了亲身授课,各位弟子都开始独自修行。李思齐看着自己在修炼一途上慢的像蜗牛似的进度,一度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天资愚钝,与修真无缘。

期间李思齐也去看望了杨桑柔几次,连杨桑柔也在修真一途上进步神速,李思齐也和她说了自己在修炼上遇到的困境,然而杨桑柔除了鼓励,也无法提供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这一日正好徐子衿来地圭堂探望鹿鸣和李思齐,于是在鹿鸣的提议下,大家又去把葛生和常棣叫了过来,仁正院的几位师兄弟又在鹿鸣的小楼聚在一起,

鹿鸣不知道在哪弄来一几坛水酒,又整了几碟冷盘,师兄弟几个就那么你一碗我一碗地喝起酒来。

酒过三巡,李思齐说起了自己在修炼路上遇到的困境,大家也都是对他的遭遇充满同情,唏嘘不已。

“要不我们可以试试看这个办法能不能行。”大家正在喝闷酒的当儿,葛生突然说道。

“什么办法,你说来听听。”鹿鸣和李思齐走的最近,对他最近的遭遇最理解,也很替他担心,此时听到葛生说起,立马来了精神。

“常听人说孤阳不长,独木难支,李师弟土系之气没法凝聚,要不要试试一起修习我们赤炎谷的火系功法,五行之中,火能生土,连带着火系功法一起修炼,你们看会不会好点?”葛生带着询问的口气说了出来。

“那可不行,自古以来,我天山都是独修一气,怎么能火土双休,李师弟本来就是真气没法持久,再贪多学滥,只怕会反其道而行之……”徐子衿第一个反对。

“我觉得可以一试啊,反正现在李师弟也是进展缓慢,与其被别的师兄弟看不起,不如试试……”鹿鸣却站在支持的这边。

“老实说,我也从没听说过我天山一派有双休的修士,但是现在李师弟遇到了瓶颈,所谓病急乱投医,死马当作活马医,也不是不行。”一向稳重的常棣倒也没有提出反对。

“嗯,我们也就姑且那么一试,实在不行李师弟你再想别的办法,今天我就将我们赤炎谷的功法口诀告诉你,李师弟你按照我们赤炎谷的功法试一试,也许是你身体体质不适合修习土系功法呢,暂且试试。”葛生见赞同的人数占优,立马提出建议。

“对,干脆徐师兄常师兄你们也把你们那一系的功法都告诉李师弟,让他一个个试,看看到底适合哪一系功法,实在不行就叫他转去你们系算了。”鹿鸣也赶紧提出建议。

“这倒也可以试一试,不过口诀全要李师弟现记太难为他了,我们不如就都将自己系内的功法抄写下来,李师弟一一去试。”葛生的提议也立即被大家接纳。

几位师兄们又商量了一下,也觉得这个提议可以试试,于是几人不再喝酒,转而开始分头撰写各自记忆的功法,全都交给了李思齐。

李思齐看着眼前四本几位师兄匆匆撰写下来的口诀心法,内心一阵感动,在仁正院这些年来,几位师兄弟之间早已在不知不觉之间形成了一种无言的兄弟情谊,这次眼见自己在修真路上遇到困难,几位师兄都在处心积虑地为自己着想,也不管这方法是不是有效,自己无论如何都应该去试一试,一面辜负自己兄弟的一番情义。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李思齐开始照着几位师兄给的口诀,开始了修炼另外几系的功法。但是结果却并不那么乐观,不管哪系的功法,李思齐都发现自己体内根本没法形成稳定而持久的真气,别人都是真气在体内越运转越浓厚,可他的真气只要从气海之内出来,在身体运行几周就开始慢慢消失,别人的气海是越来越充盈,而自己的气海就像一个无底洞,真气凝聚不了多久就会消散。

慢慢的,李思齐这个曾今毕业考核第一名的弟子,功课却在所有弟子中一点一点的垫底,一开始戊长老还对李思齐多次督促,慢慢的,也似乎对这个弟子失去了希望,不再过问李思齐在修炼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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