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识归位,君殊止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一道炽热专注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循着看过去,发现刚刚沉睡着的小狐狸早已醒了,热切地趴在她的膝盖上,可怜兮兮的眼神令君殊止心软的一塌糊涂。
她拿出新鲜出炉的完成品,温柔地佩戴在小狐狸的前肢上,收缩环感受到实体后,便自动调整到适宜的大小,贴紧前肢。
赤红色的脚环与它身上白色的毛发碰撞出另一种色彩,仿佛一潭清泉闯入了巨浪,掀起狂风骤雨的凶猛。
君殊止也看出了赤色与这只狐狸不太搭配,无奈她本人酷爱艳色,下意识选了赤色,如今看来,得换一个了。
君殊止的手探过去要解下脚环,屈谨察觉了她的意图,迅速跑远,把脚环藏的紧紧地。
唔…这可是雌性送他的呢!
君殊止手顿了下,盯着小狐狸一会儿,便收回了目光,“你既喜欢,就戴着吧。”
她捞过小狐狸的身子,撤去阵法,踏出雪峰。
在临界点,君殊止停了下来。
因为脚链提前炼制完成,君殊止便不打算再待在雪峰了。
她看着屈谨:“嘿,小狐狸,我要出去了,刚刚送你的东西可以抑制外界温度对你身体的损害,也就是说你可以随便出入任何一个地方,本想带你一块儿走,但我从不做强人所难的事情,若你想跟着我一块走,就点头,不想就摇头。”
说完,君殊止就这么看着屈谨,屈谨没动,完全保持了普通狐狸该有的状态。
君殊止蹲下身,把小狐狸放下,提步朝前走了几步。
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一只小狐狸,她停下,它也停下。
君殊止回头,望着雪地里孤零零的雪狐,静默了。
之后几个大步走过去,边走边说:“这是你自愿跟着我的,日后别反悔了,只能当本尊的宠物!”一把捞起小狐狸,背向雪峰,离开了此地。
一道赤色的长虹乘着风划破天际,比之日光更甚的是那磅礴摄人的气息。
君殊止停在一座稍大的部落上空,一路看来,大大小小的部落见了一些,都置于深山中。只有眼前这个部落范围深入到森林,还有一半地是在平原,呈阶梯状。
她静静地打量了半晌,忙碌着的人并没有发现她,依旧做着手头的事。
他们都穿着原始人的兽皮衣,勉强遮羞。
君殊止大概计算了部落的人数,男的要比女的多,在外面待着的女人只有两个,大部分都在石屋里。
依她所见,这里貌似以女人为尊。
她现在当务之急是恢复碎裂的那部分经脉,重新打开空间。
恢复经脉过程繁琐,她也不是什么深山老怪,自然不可能躲在山里找材料。
想着,君殊止从空间里提出一件兽皮衣,比之他们的兽皮,她的这件更为精细。
脱下长袍的她彻底露出了皮肤。
黑发以血玉冠束,瓷白的肌肤和鸦色的发发挥出浓重的色彩。
没有长袍掩饰的肚子也被露了出来,流畅美型的马甲线显出她的活力。
脚上未着鞋,赤色的长龙自小腿处向下盘旋,至脚踝为止。
这一身装束没有穿长袍时的繁华,反而显出原始的野性,那张艳丽妖冶的容颜越发夺人眼球。
君殊止从空中下来,脚并未踩实,在脚底施了阵法,使人产生视觉幻想,有种她踩在地上的感觉。
屈谨早在君殊止换衣服后就已经呆住了!
惊艳已不足以形容她了,这样完美的人怎么会出现这里呢?
君殊止早已习惯怀里的狐狸日常发呆了,抱着它朝着部落走去。
部落的哨兵远远地看见一个绝美的雌性朝着他们这走来,赶紧叫了人上前去。
“雌性…你、你…”前来的是个年轻的兽人,见到君殊止脸就红了起来,话都不利索。
君殊止轻笑了下,和煦温柔地嗓音透过空气传达到耳朵:“我想在你们这里借住一段时间,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在场的兽人都愣了下,之后反应过来:“可以可以!”
得到回答,君殊止又笑了下,被他们迎了进去。
部落里的房子大多都是石屋,一路走来不少雄性都是一副痴迷状态,甚至还有好奇的雌性跑出来看看,纷纷感叹自愧不如。
君殊止早在第一个兽人开口的时候就知道他们称呼男女不称人,称雄性、雌性。
也通过八卦的雌性兽人得知这里因为雄雌比例失调,一雌可多雄,甚至还听了一段他们这里第一勇士的战绩,这段她倒是不感兴趣,只是怀里的狐狸暴动了起来,她不禁好奇地又听了段。
屈谨在部落雌性讲述他们第一勇士雅眠的时候就不耐地想叫君殊止离开。
奈何他越烦躁,君殊止反而更好奇了,听得时间更久。经多几次,他就不动了,免得这叛逆雌性听到天荒地老。
夜色临近,那个部落雌性被她的雄性叫回去了,君殊止不打算进洞。
在外面赏了会儿夜色,在不可描述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时,她的脸色就变了。
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好在大家入了夜都进洞了。
屏蔽了那些声音,君殊止游荡在部落里。
兽人们没什么娱乐项目,无人居住的石屋自然什么东西也没有,就算她回石屋,也不过是睡觉。
倒不如在外面看看他们的文明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还没走几步,拐角迎面撞上一个人。
坚硬的胸膛撞地她的额头都红了,君殊止道了声歉,便打算绕过他。
“嘿,你就是今天刚来的雌性?”性感低沉的声音撩人魅惑,君殊止回头,入目简直就是鼻血横流。
这名兽人皮囊野性的俊美,精壮的身躯爆发着力量,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小麦色的肌肤,腰间围着一条兽皮裙,肌理分明的长腿仿佛有一米多。
再看男人俊美的容貌,有着西方的深邃,血色的眸子风流不羁,棱形的薄唇轻抿,微微上翘,透着勾引的意味。
他身上有种天生的气质,属于那种桀骜风流,却不下流的感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求偶的致命魅力,简直就是移动的发电机,凡人根本承受不住他的诱惑。
这人难道就是那位第一勇士雅眠?
君殊止想道,礼貌地回答了这位兽人的话:“没错,我叫君殊止,要在你们部落暂住段时间。”
闻言,雅眠朝君殊止走近了几步,轻嗅她身上的气息,没有闻到陌生雄性的味道,不禁疑惑。
这个雌性竟然没有伴侣?!
“你没有结侣?”雅眠问。
君殊止后退了一步,反应过来雅眠刚刚动作的意思,应声。
此时,被她丢在石屋的屈谨终于循着她的气味找到她了,一头钻进她的怀里,充满敌意地看着雅眠。
雅眠一愣,随后是了然。
原来有目标了啊。
“我是雅眠,原以为你孤身一人来到我们部落是想找个依靠,看来不是,不过你的伴侣也太没用了,让你一个雌性出来讨生活。”随后,雅眠鄙夷地看着屈谨,暗叹君殊止被他糟蹋了。
屈谨愤怒,死死瞪着雅眠。
君殊止一时没听出来意思,见小狐狸情绪激动,思绪翻转,再仔细回味一下男人的话。
眸子顿时泛起狡黠趣味。
雅眠被她眸底的灵性勾住了。
君殊止和他打了声招呼,便回去了。
雅眠目视着君殊止离去的方向,舌头抵了抵上颚,眸子迸射出兴趣。
第二日,君殊止被部落首领请去做了介绍,话里话外无非徘徊在结侣上。
要么留在这儿,和部落里的雄性结侣;要么自食其力,不会有人提供给她任何食物。
这个世界的雌性都是娇弱的,没有雄性根本无法生存,首领满心以为君殊止会答应,谁知她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潇洒离开。
君殊止完全不怕首领的威胁。
说是威胁,对她完全没有任何利害。
她的修为早已辟谷,无需进食便可保持最好的体能状态,除了偶尔图新鲜,尝尝新菜系,通常情况下她都不需要食物。
回到石屋,雅眠站在不远处等着她。
见君殊止回来了,雅眠几步走上去:“听说首领不让任何人给你食物?”
闻言,君殊止挑眉。
兽世的消息也这么灵通了?
见君殊止不言,雅眠当她默认了。
“何必呢?”雅眠对这个透着神秘的雌性有些许好感,但也不过是那一丝,还不至于自请为她捕猎食物的地步。
为雌性捕猎食物是伴侣之间才做的事情。
君殊止侧首,清越如风的嗓音淡淡道:“我从不需要依靠,只有我想或不想。”语毕,她抱起跑出来的小狐狸,信步离开。
独留雅眠在原地,他被雌性身上的气魄震慑到了。
【我从不需要依靠,只有我想或不想。】
这句话从一个雌性的嘴里说出来算是天方夜谭。
在他的认知里,雌性都是娇弱麻烦的,他一直没结侣就是因为那些雌性千篇一律,毫无特点,还麻烦。
但今日,君殊止给他极大的震惊!
他对她的兴趣貌似不止一点点了。
那就看看她到底是空口白话,还是真有本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