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再一个休息的日子到来,男生妙余相约来到了那个‘吸收营养’的地方——书店。一进门,就传来一群孩子的声音。
“这是幼儿园,还是孩子的书店?”妙余问。男生说:“这就是书店,是大书城,成年人与孩子都可以来。”
“孩子都能来,我更可以来,那我还怕什么!”妙余变得神气了些。
“你当然可以来,没有谁会阻拦你,没什么事的时候,就应该多来书店,吃饱了面包,就更有精力看世界。”男生拉起妙余的手。
“面包?你是说那一本本的书是面包?那你就是老鼠,大老鼠!”妙余跳到男生的前面,指着他的鼻子。
“老鼠,怎么扯上了老鼠?这跟老鼠有什么关系?”男生握住妙余的一根指头。
“我小时候,收拾房间的时候,搜出一本老黄历,半边都被老鼠咬掉了,书就是老鼠的面包,我看,还不止是面包这么简单,应该是包子,纸就是面粉,里面的字就是馅,猪肉牛肉青菜萝卜馅,营养多多,怪不得你说吸收营养,你经常来吸,你吸的多,还不肥成了大老鼠。”妙余说的津津有味。
“嗨!怎么跟你说呢,我说的面包是象征的意思,象征你知道吗?”
男生问妙余,妙余睁着两个大眼睛,露出怪怪的目光。男生接着说:“如果志欣在,她一定知道,诗里面就有很多象征,她喜欢看诗,一定能理解。”
“好啊!”妙余举手做了一个刀行,向后劈向男生。
“哎呦!”男生一只手抱着腹部,腹部上有上次被算命先生刺出伤口,经过抢救,住院,已经康复了。
“装疼!还没好的利索,就要在这里犟嘴。”妙余把嘴都翘上了天,说:“你那么喜欢志欣的味道,为什么不选择志欣,我早就说,你是个尸人,闻错了味道,到现在来一副后悔的样子!”
“我没有后悔,我也没有装疼,我是希望这个疼一直在,这样,你就一直知道我把你放在心里。”男生强起头,一把抓住妙余的肩膀,把妙余翻了个180度,然后在妙余的额头上来了一个叮当响的吻,说:“我就喜欢这个味道,面包,包子...包子,诶,其实你这个小精灵还真是......”
“你以为我不知道,”妙余抢过来男生的话,说:“管不着,不知道你说的什么象征,我早就听说过,知识能冲饥,当时,我就问,别人告诉我说,这个饥不是肚子饿了,是脑袋饿了,充饥是冲在脑袋里,面包能充饥,包子也能充饥,”
“而且,包子有馅,更有味道,你说的更好,我说我就喜欢这个味道的劲!”男生又把妙余的话抢过来了。
“妈妈,妈妈,你帮找一本书,牛肉馅的。”一个孩子说着,跑向妈妈的身边。
“嗨!”妙余回过神来,看到身边围满了小孩,眼睛轱辘轱辘的看着她,差一点没有把她当包子吃了。
“妈妈,妈妈,我要萝卜丝的,你帮我找。”
“妈妈,我要青菜的”
......
孩子们一下子都跑开了。妙余的目光再一扫,发现周围还有很多成年人也看着她与男生,赶紧甩开男生的手,说着“哎呀!这么多人,这是什么地方你也不知道,刚才一个吻,吻那么响”捂着脸一下子就跑到了书店的另一边。
“如果你的心给了我,你不要活了?!”
“所以,我要天天含着你,闻着你的香,我就能活!”
妙余随手翻开一本,就看到上面这两句。
“太入麻了!”妙余把书合上放回了原地。
“《十个太阳》”
妙余又拿起了一本书,翻开了,念:“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有十个太阳,后,后...后什么射落了九个,哦,我知道了,是后羿,后羿射日的故事我听过”妙余继续念书上的字:“后羿能够射下九个太阳,这都是爱情的力量,是后羿提前送给嫦娥的礼物...月亮在天上,十个太阳也在天上,如果不射下九个,首先热死的不就是嫦娥...”
“啊!爱情有这么大的力量?上次在对付那个算命无赖时,桃白好像是更有力了,可他的力怎么就没这么大,还挨了一刀?......”
“妙余!”
“诶!......”妙余惊的一突,手上的书掉回了书板上。
“这都是想象力丰富的人,写的爱情小说,当不得真。”男生到了妙余的身边。
妙余平了平心中的乱,盯着男生说:“你来书店,是不是就是喜欢来看这些书,再拿来哄骗我们这些小女生!”
“我不会骗你,我为你做的,都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男生认真的说。妙余没有说话,继续盯着,男生又说:“我约你来书店,不是来看这些书的,我带你去看更神乎邪乎的。”“更神乎邪乎的?”
男生拉着妙余的手开始离开这个区域,妙余问:“为什么不看这些书?”男生把嘴放在妙余的耳边说:“因为我们正在演绎...我们正在现实中做这些,树上写的,不是更有意思!”妙余的脸上有些红,不说话,跟着男生离开。
没走几步,妙余说:“刚才你说出了演,又把它吞回去了,你怕什么,我明白着呢,人生就像一场戏,需要演,我早就听说了,你不用避着我,戏,那也要看怎么演,用不用心,用心了,好看了,那就值得,我们村里做戏时,台下,很多人放鞭炮,喝彩的,叫喊的,不停。”
“我可不是在演戏,我是认真的,你也不能演戏,演完了要散场,我可不会让你走的!”男生特别严肃的样子。
“我知道,我们不是在演戏,我们是在真演戏,是真戏,真演,呵呵呵呵!”说着,妙余笑起来了,笑完了,又说:“我都成了课堂上的老师了,讲起道理来了,嗯,不错。”
“牛!”
男生翘着一只眼睛,又向妙余竖了一个大拇指。妙余在男生前面,欢快的跳起来走。
“摄影”
妙余与男生已走到了另一个区域,看着上方吊着的牌子,妙余在念,念完又问:“摄影不是在照相馆里吗,怎么跑到书店里来了?”男生说:“照相馆里的没有跑到书店里来,这两个不是相同的事情,书店里的是人们摄影好了的,做成书,就在书店里,这里面还有些书,是教大家如何照相摄影的。”
“哦,你到底是来的多。”
妙余再走近些,向里面的书架上一眼扫去,突然尖叫一声:“啊!”她赶紧回过头,说:“这里面还有没穿衣服的女人,书店里卖这样的书!偷拍的?”
“这是****,是艺术。”
“艺术?!艺术就是不穿衣服,让人照?...哦,怪不得你喜欢来书店,就是来吸这个营养的,知道的那么清楚,说的这么有理,肯定吸了很多!”妙余又用手指着男生。
“我吸的不多!只是偶尔翻一翻。”
“你看,你看......”
“走!”
男生不说一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妙余飞奔的走。奔跑着,妙余也把吸的多的问题,丢在了脑后,什么时候上到了另一层楼都不知道。男生拉着妙余的手继续快走,忽然,有熟悉的字母映入了妙余的眼中,她用力一拽,停了下来。
“哥的泼,是我们主宰它,还是让它主宰我们?”妙余斜着个脑袋,看着书本,又念起来了。
“什么‘哥的泼’?!”男生听得很奇怪,向妙余看着的方向,认真仔细看看,说:“嗨呀!这是GDP,什么‘哥的泼’,这是一本经济方面的书,讲的是关系着中国人生活与命运的大事。”
“这不是‘哥的泼’吗!读一年级的时候,老师就这么教的,这又是什么大事!几个字母,就能主宰我们的生活与命运,我才不信。”
“你说的是汉语拼音,这个是英文里的单词,意思是全国人生产出来的东西的总和,全国人生产的都在里面,你说你生产的是不是在里面,你上班生产,有工资,是不是与你的生活有关呢,赚了一大笔钱,是不是能改变命运。”
妙余似懂非懂的,走到书面前,拿起来,翻开一看,刚好有几幅函数图。她说:“什么全国人的生产都在里面,这里面没有机器,也没有物品,倒是有几根电线杆,上面好多电线,哦!我知道了,有了电,多方便,我上学时,读过,还真是与我们的生活有关,有了电,我们农村就亮起来了,走夜路的时候,也不容易踩着一个窟窿,就摔倒了,腿脚也不会断,腿脚不断,就能改变命运,嗯,这个书讲的好!”妙余又把书合起来了,专门去看男生。男生一脸愕然,似乎沉浸在妙余的推理中。
“妙!你说的妙!”男生回过神来,拉起妙余的手说:“不过,这也不是我们来书店的主要目的”说完,拉着妙余就要走。“等我放下‘哥的泼’”妙余把书放回了原处,跟着男生向另一个方向走。走着,男生说:“看不出来,你一个小学没有毕业的人,认识的字很多,懂得的道理也多,真不能小看你。”
“你更看不来,你竟然了解这么多,像个老师,连‘哥的泼’的故事,你都知道,你也是我们这辈的呀?也是,你能考进你那个厂,证明你肯定读了高中,高中就高了这么多?”
妙余感觉很奇怪,头脑里又来了很多问题。男生也不说话,一只手摸着妙余的头发,轻轻的摇一摇,加快了些脚步。
“到了”男生说。
“到了!这不还在书店里...”妙余竖着脸,看着满眼的书。
“我们今天来书店,主要就是来看哲学的,这里就是哲学区,这不就是到了。”
“折学?肯定是折腾的学,没劲!”
“诶,说的好,哲学就是有这个味道。”男生又对妙余佩服起来,他拉着妙余的手向里走,继续说:“能写哲学的人,脑子都是了不起的,学出来折腾人,写的好的,就能成为一代哲人。”
“蜇人!真没办法,折腾的学,还会蜇人!”妙余眼睛不看这些书,看着天花板。
“在任何一个领域,做出了贡献的人,都能成为一个时代的象征。”男生继续认真的说。
走近了书架,妙余用眼睛扫一扫那些书,说:“诶,这里的书,也没什么两样!”她拿起一本又翻开了,念:“人不可能踏进同一条河流......”就读了一句,她就合起书来反问:“人不可能踏进同一条河流?没写错?”
“没错!”男生在一边说。
“没错?!我们村西有一条小河,我第一天去洗衣服是那条河,第二天去洗衣服还是那条河,我天天去,天天是那条河,难道我老眼昏花,不对耶,直到今天,我也没有超过二十岁。”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的,你要钻到河里去看,就会发现其实它确实不一样了。”
“钻到河里去看!你想淹死我?”
“我绝不会想要淹死你,我怎么啥的,我不是叫你把身体钻到河里去,是叫你把思维,对把脑筋钻到河里面去想,怎么说呢,就是往河里面想,你想,里面的水一直在流动,你今天洗衣服的水,明天去时,已经流走了,这不就是不一样了。”说着,男生笑了。
“那条河长着呢,一直流,那个水都还在那条河里。”妙余把疑惑放到眼睛里,投给男生。
“我就是说明河一直在变化,除了里面的水,还有很多东西都在变,比如,河也会老,哪怕是只过了0.1秒,河也是变老了,这个你总是知道的,所以,你要不断的往里钻,不断的想,有一点,还真被你说对了,哲学,就是要不停的折腾的想。”男生也牛起来了,他就是要把道理讲到底。
“哦,是这样,出太阳的时候,河里的水干了一点,下雨时,河水又满一点,有时一阵风,就把几片树叶吹进了河里,忽然一个大浪,又把几片叶子、几滴浪花卷到了岸边,我去时,鞋子上的泥土带到了河里,洗时,又把衣服上的脏东西洗到了河里,回去时,洗好的衣服里含有河中的水,鞋子上也粘到了河岸的泥,这样,河一直都在变化,在变化,就是不相同,诶,有道理...”
想着想着,妙余就走到了书架另一边,她又顺手拿起一本,一翻开,就被男生拉着手,与书一起走动了起来,男生说:“坐着看,慢慢的折腾想。”妙余跟着男生坐上了一个好座位,男生还送给她一杯奶茶。可是,奶茶却撂在了一边,她手里捧着那本哲学书,在认真的看,想,像一个做研究的学者似的入了神。
晚上,回到了住处,一进门,志欣就问:“今天都干了什么,神经兮兮的?”妙余先喝了一口水,说:“志欣,你不知道,还有比尸人还可怕的,就是蜇人,他不蜇身上的肉,专门蜇脑筋,透过脑壳,钻到里面去蜇,我的头都要被蜇大了......”
志欣听的嘴慢慢的张开,又突然合起来,说:“书里面有蜜蜂,神话的,飞出来了?!”妙余又喝一口水,遥遥手,说:“不是,我听过别人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我就什么也没看到,倒是看到了那什么‘哥的泼’,还说跟我们都有关...哦,看到了一个‘颜如玉’,应该是颜如玉,就是脱光了衣服的女人,滑光光的,她的皮肤超好......”
“哥的泼,泼湿了,就脱光衣服…”
“啊!”
房间了静了一会,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