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愣了,看着她的背影。她和顾令北处于两个极端,他是喜欢就要拥有,不能就毁掉,而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喜欢就一定要做好放手的准备。斐苏是在单身家庭长大的,很小的时候被孤立过,那时候季小楼是最大的惊喜,然后她和母亲出国一个月后,她的天使不见了……
斐苏失魂落魄地回了教室,刚开学也还没正式上课,所以他们的班主任很仁慈地没直接下嘴训,等她回到教室后继续讲之前的事:“新的学期也就请同学们重视起来,而且,这是高中的最后一学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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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尧暗耸耸的用笔戳了戳齐泠的背后,齐泠侧头,因为罗老师还在讲班规,没敢做大规模动作。“同学怎么了?”
声音软糯,侧着的脸瓷白,看起来温柔的不像话,这是任尧对齐泠的第一印象。
因为任尧从小没有过和温柔的女孩子来往,难得地有点怂,他挠挠头:“啊,叫一下你同桌,我手不够长。”齐泠笑,轻轻地拍了拍季楼安的肩,细声说道:“同桌,那个谁找你。”
季楼安听班规听得睡了过去,突然被她叫醒,有点犯懵,然后又转头去看那个鬼鬼祟祟的少年,低声说道:“安安,昨天那个带你回家的人是谁啊?”
季楼安:“???什么?”
“就,就抱你出去的那人。”
季楼安眨眨眼,突然想起了,淡淡地说道:“他?顾令北啊。你不知道?”
任尧眼睛一亮:“的确不知道,但他好好看啊。”
齐泠笑,眉眼弯弯:“我以为你们男生不会承认别的人比自己好看呢。”季楼安则回过头。
任尧默了,不说话。
齐泠不明所以,问季楼安道:“同桌,他生气了吗?”
季楼安又侧头看着自己同桌圆润黑亮的大眼睛,轻笑:“不用理会,青春期的小屁孩闹别扭。”
齐泠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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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刚走,斐苏就很丧地瘫在椅子上,嘴里嘟囔着“她为什么不认我,为什么不认我,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宋犹一呆,继而用笔顶了顶她的头,试图顶后点,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他失败了,还被拍了头。
斐苏拍完宋犹头后,默了。宋犹知道她是难受了,也没说话。她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也极为珍惜和那人的友谊,毕竟那是斐苏第一次如此念念不忘一个人。只是,早有耳闻著名建筑师季岚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季楼安,但为什么她会不承认呢?
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看来要查查这个季岚的来头。
宋犹如是想到。
乔家两兄弟是指望不上了的,军门出家查事虽易,但难免束手束脚,能看的也只有顾令北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答应,毕竟是他喜欢的人。(PS:宋犹只是单纯的世家后代,还没掌握大权,且是宋家旁支。)
宋犹想得挺多,甚至想了托词,正要付诸行动的时候,顾令北开口了:“可以,结果我也要看,但不要让很多的人知道。”宋犹一惊,看着少年妖孽的面容,想透过这看到少年的城府有多深。
那少年打了个哈欠,无辜的看着宋犹,道:“宋哥哥,你看着我干什么?”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宋犹默默收回视线,天杀的,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关键是,好真躲不起!
那少年笑眯眯的,眼睛里的光都要溢出来了。宋犹特想翻个白眼,喂喂喂,千万别被他像个小奶狗的样子欺骗,想当年,他就是这么被骗上船的,上了之后就没见到过岸!
乔越下了一步棋,等他哥下下一步,还很嘚瑟的说道:“怎么样,心服口服没?我下围棋就没输过!”
乔逸冷笑:“哼,下次一定赢你,嘚瑟个屁。”虽然他是这么说,但围棋小游戏中的棋盘,早就胜局已定。
乔越小声嘟囔道:“每次都这么说,又有哪次赢了我。”确实,乔越在围棋上天赋异禀,几乎是自学成才,可惜出生在军门世家。一代为将,世代从军,乔家的祖训。
这一盘棋下完,乔逸立刻关了屏幕,没等乔越说出话来,就拿起了笔,意为:小爷要学习,不想死就别打扰。乔越尤其懂得,只能憋屈的开了把匹配,虐了几局路人,上课铃就响了,琅琅书声在老师到来后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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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季楼安由于身体原因是不必参加军训活动的,但由于她唯一的母亲大人没有及时送上医院的检查单,以及她也以为自己唯一的母亲大人应该也不至于那么不靠谱,就有了这么光荣的一幕:季楼安站在走廊的军训列表边听着全班的唉声叹气,久久不语。
顾湘出来打水,看到了她,也不敢太靠前,只能在远远的询问道:“同学,你知道高一三班那个白发的同学是怎么回事吗?”
那同学也许不了解情况,愣了愣,说道:“还能是怎么样,非主流呗。”
顾湘了然的点点头,心下有了思量,然后笑道:“谢谢。”那同学回以一笑,对这个有礼貌的女孩子有了好感。
你知道什么人最可怕吗?
笑里藏刀,偏生你还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