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馨面色僵硬，秦昱话里话外，都在撇清她和秦念安的关系，将她塑造成一个毫无相关的奶奶形象，意图将她们祖孙之间的距离拉远。
可是，就算如此，舒馨也似乎无力反驳，她端端得坐着，将秦念安对秦昱的依赖感尽收眼底，似乎他们血缘关系最近的人，而她真的只是一个陌生奶奶。
可是，越是这样，舒馨越是不甘，秦念安是秦越的女儿，也是他唯一留在世上的牵挂，她绝对不允许‘父亲’这个称号被秦昱霸占。
“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舒馨望着秦昱，冷声道。
秦昱思付了片刻，将秦念安交给身后的下属，嘱咐她在车上等自己。
直到确定秦念安离开之后，他才转过身面向舒馨，舒馨想要跟他谈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我猜念念是阿越的亲生女儿，没错吧？”舒馨缓缓起身，走到秦昱面前，低声开口。
秦昱淡然一笑，“不知道你凭哪里看出来？跟阿越小时候如出一辙的长相吗？”
“这还不够吗？”舒馨冷声道。
“世上相似的事物多了，单凭外貌，就能确认，是不是太草率了？再说了，阿越跟你那么亲，他要是即将做爸爸，怎么会不告诉您？”秦昱挑眉问。
“难道不是因为他临死前，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舒馨压低了秀眉，冷声问。
秦昱嘴角轻勾，“既然他都不知道，那我又怎么会知道？”
“你少在这给我打太极！”舒馨冷哼一声，不耐地开口，“孩子的母亲要是别人就算了，可偏偏是苏安冉，她的事情，你能不知道吗？你当初可是恨不得追在人家后面，只可惜，人家不喜欢你。”
“够了。”秦昱沉声到。
舒馨见秦昱一提到苏安冉，便全然收敛了原先那副得意的样子，觉得讽刺却又痛快。
“其实，我当初也希望苏安冉能跟你在一起，这样的话，我的阿越就不会被她缠着了。”舒馨遗憾地说道。
秦昱薄唇轻勾，阴沉的脸上浮起嘲讽的笑意，“缠着？您想错了，当初被缠着的人，可是安冉，如果不是秦越死缠烂打，安冉怎么会喜欢他？”
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秦昱每每想起，心里还是不甘。
明明就是他和苏安冉先认识的，为什么会让秦越横插进来，还在他之前向苏安冉表白，居然还被接受了。
秦昱一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在Y国就认识苏安冉，喜欢了她很多年，却总是找不到机会向她表明心意。
一方面担心自己准备不足，唐突了她；另一方面则是，苏安冉与其她女孩不一样，二十出头的年纪似乎对爱情毫无向往，甚至在他的旁敲侧击下，曾说过爱情毫无意义。
因此，秦昱才暂时没有对她袒露自己的心意，他一直准备着，也同时一直等着，等着她开始期待爱情的时候。
然而没想到，这个对爱情毫无概念，也毫无向往的女孩，居然在回国的第二月便告诉他，自己有了喜欢的人。
还没开始就宣告结束的感情，秦昱自己想来，也像是一场笑话。
直到后来，秦昱才知道，原来苏安冉喜欢的人是秦越。而秦越在不久前，曾跟他偶尔说起过正在追的女孩，还几次三番跟他讨教女孩子喜欢的东西。
“你胡说！阿越又不是没见过女人，怎么会别人死缠烂打！”舒馨不悦道，对秦昱的用词极度不满。
秦昱凤眸微挑，薄唇溢出冷笑，“舒姨还真是对自己的儿子半点也不了解，您还记得秦氏当时主办的钢琴大赛吗？当时我不在国内，全由阿越打理，他就是那时认识安冉的，每天送花，还开车接送，弄得安冉烦不胜烦，差点弃赛！这些可都是他做的。”
“差点弃赛？难道不是欲擒故纵的把戏？”舒馨不禁冷笑，“当真想放弃的人，是不会轻易回去的，更何况，后来还拿了冠军。”
秦昱听舒馨诋毁苏安冉，目光冷到极致，咬牙道：“奉劝您，对安冉的恶意尽量少些。”
“你别说得这么严重，我只是情理之中的猜测而已。”舒馨淡声开口，语气间透着自信与理所应当，“阿越在跟她之前没谈过恋爱，当然很轻易就被她哄住了。”
“呵！您还真是想当然。”秦昱薄唇轻启，字里行间透着冷意，“如果安冉真的贪慕虚荣，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反倒去找一个对公司毫无兴趣的大少爷？”
舒馨神色一滞，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却又不甘示弱，“那得要问你自己了？”
这句话，倒是让秦昱哑然，或许他当初不想那么多，跟秦越一样，喜欢就追，结果会不会不一样了。
不过，想是这样想，就算能时光倒流，同样的事情让他再选择一次，秦昱还是很没底。
原因还是那样，秦越开朗阳光，还幽默风趣，苏安冉跟他在一起毫无压力，从表情上可以看出是真正的快乐。
而他，从小就习惯封闭自己的情感，阴郁冷漠，自私自利，这些都是他骨子里渗透出来的气质，无法让人喜欢，也难以让人亲近。
苏安冉跟他认识两年，每次见他都十分拘束，而与秦越不过短短两个月，两人却像是认识两年了一般。
“言归正传，我希望念念回到我身边，我不管她的妈妈是谁，我只知道，她是阿越唯一留在世上的骨肉。”舒馨冷声道。
秦昱俊脸微冷，不屑的笑意溢出嘴角，“您这是在命令我？”
“不，我是代替阿越要回他的孩子。”舒馨语气淡漠。
“可是您到现在还没拿出证据，证明这是阿越的孩子。”秦昱挑起俊眉，淡声道。
“话说到这份上了，你居然还嘴硬？刘妈，你说！”舒馨侧眸，沉声到。
刘妈面色为难，虽然秦衍已经调查出来，可是能不能告诉秦昱，她心里还没底啊。
“刘妈，我跟你说话呢。”舒馨忍不住催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