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初尝甜头的淳于长频繁进出长定宫,当然为了避人耳目,他都是在将近午夜时去的。
王莽当然乐于见此,因为淳于长活动的越多,被自己抓到把柄的机会也就越多,自己也就越容易扳到他。
一切似乎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时间不知不觉地又过去了两年。
此时的王莽通过安排在各府及宫内的密探,对各府官员及其家属的喜好、把柄都掌握了个八九不离十。
王莽派出去在各地建立秘密基地的部队也以不同方式多多少少地把各种物质送了回来。
在古代的王莽因为事情都在顺利且按部就班进行着,再加上这里不像现代那样节奏那么快,没有那么多的手术要你做,也不要用太多的时间去交际,更也不用花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照顾家里和小孩,至于小孩的学习就更不成什么问题了,所以显得非常无聊。
一边是快节奏的生活,一边是慢节奏的生活,正好让王莽互相弥补,也让王莽更好的去考虑自己想要的和如何去发展。
这天正在院子里发呆的王莽突然被王静烟推了一下,醒悟过来的他木然地朝着王静烟“嗯?”了一声。
“有人求见。”
“谁?”王莽很是奇怪自己这个无足轻重的官员会有谁来求见自己。
“是你以前的属下王敏跃。”
听到是王敏跃来访,王莽立即站了起来,快步朝门口走去。
正在前厅等候的王敏跃看到王莽后立即行礼道:“参见大人。”
“你我之间还行什么礼呀,更何况这还是在我家里。”王莽故作埋怨道。
“你是不是事呀?”看着满脸愁容且局促不安的王敏跃,王莽率先问到。
“大人,你知不知道,我们军营又换新的将领了。”王莽茫然的摇了摇头。
实际上王莽早就收到了消息,虽然他对王敏跃还是信任的,但为了慎重起见,王莽还是故作不知。
“你知道新来的将领是谁吗?”
“不知道。”
“他妈的,居然是一个毛头小子,什么都不懂,听说是下面一个郡县主官的儿子。”王敏跃破天荒地破口大骂道。
“怎么会这样的?”王莽明知故问到:“那吴统领去哪里了?他难道也不管吗?”
“吴统领也被调走了,说是被调去守长城了。”王敏跃跟着一声叹息。
叹息后王敏跃又接着愤怒到:“就是因为仗着家里人有钱有权吗?难道朝庭就任由这些人胡作非为吗?”
看到王莽一声不吭的样子,王敏跃知道王莽是真的不知道实情。
“你知道吗,大人,那个毛头小子不但一点军事都不懂,而且还瞎指挥,更可气的是,还克扣我们的军粮和军饷。”
“真有这事?”王莽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地问到。
“我家现在都快揭不开锅了。”虽然知道点内情,但王莽还真的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的严重。
“那你们?”
“我们闹过,可是不顶用,现在整个军营人心涣散。”王敏跃又是一声叹息。
“朝庭早晚会毁在这帮人的手里。”王莽愤愤不平的自言自语道。
“谁说不是呢?”看得出王敏跃很忧心目前的这种状况,但他又确实无能为力。
“那你今后什么打算?”王莽试探着问到。
“走一步看一步呗,当然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肯定会选择离开的。”王敏跃说的很黯淡。
“那我先回去了,谢谢大人听我发牢骚。”王敏跃最后不好意思地说到。
“行,那你先回吧。”王莽把王敏跃送到了门外。
目送王敏跃离去后,王莽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没想到时局会乱到如此地步,跟20世纪初的中国有的一比。
王莽对王敏跃更多的是那种心心相吸的感觉,同样都是有为青年,同样都生逢乱世,只不过自己比他幸运,还能有自己的事业,能为自己的将来打拼。
对于王敏跃最难能可贵的是他始终还坚持着自己的理想,这多少也让王莽对他刮目相看,同时也想把他招入麾下的心思。
所以第二天一早,王莽通过例行吃早饭的这个机会,让“鹰隼”陈安去全面调查王敏跃,包括他的社会关系、家庭关系等等这些,他要确保王敏跃在能为自己所用的同时身份背景都是干净的。
经过半个月的调查,看着陈安上交的调查报告结果,王莽还是很欣慰的,毕竟自己没有看错人。
也就在王莽拿到调查报告的当天,王莽就想上门收王敏跃归自己所用,他不想夜长梦多。
王敏跃家住在长安城的南门附近,王莽还是第一次去,要不是陈安派人带路,王莽恐怕还找不到。
王敏跃的家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院子,甚至可以说连院子都算不上。
院子的栅栏不但破破烂烂,而且屋子的门窗都有破损,王莽真的很难想象,如果在冬天他们一家人是怎么熬过去的。
“有人在家吗?”王莽根本不敢拍他们家的房门,生怕自己一用力就把门给拍坏了。
“谁呀?”屋子里立马传来了问声,声音很清翠,应该是王敏跃的媳妇陈氏。
“我是王莽,是敏跃的上司,找敏跃有点事。”王莽自我介绍道。
“噢,你等一下。”说完屋子里就是一阵忙乱。
过了好一会儿,屋子的门才被小心翼翼的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女子,面容还算清秀,衣服破烂但也算整洁,从气质上来看这名女子应该还懂点礼仪。
“嫂嫂,你好,敏跃在家吗?”王莽再次问到。
“很不巧,敏跃他一早就回军营了。要不,你先进屋坐会,喝杯茶吧。”
看着黑漆漆的屋子,王莽连忙摇手道:“不了,不了,既然敏跃不在家,那我下次再来吧。”
“那行,您慢走。”实际上女子也并没有真的要留下王莽在家里坐坐的意思,所以她赶紧顺势送走了王莽。
就在王莽转身之际,王莽突然停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递给陈氏并说到:“嫂子,你给侄子买点东西吃吃,瞧他多瘦啊!”
看到王莽的举动,陈氏很惊讶地回头看了一下屋里,然后再怔怔地看着王莽手里的那包银子,她在想着要不要接下这包银子。
就在陈氏犹豫之间,王莽一把把银子塞到了陈氏的手里,还不等陈氏回话,王莽就已经跑远了,他实在是不想看到这悲凉的一幕。
王莽也没有去找王敏跃,他不想让王敏跃难堪,毕竟自己知道了别人的短处,那别人会不会有想法还犹为可知。
不成想王敏跃第二天倒是主动登门来拜访王莽,在见到王莽的那一刻,王敏跃单膝跪地朝王莽行起了大礼。
王莽见状,立即上前扶起了王敏跃。
被扶起的王敏跃立即抱着王莽并趴在王莽的肩头大哭起来,王敏跃实在是压抑的太久了。
自从那个毛头小子来了以后,克扣钱粮,使得原本生活就异常艰难的王敏跃难上加难。
“来我这里吧。”王莽没有给王敏跃拒绝的余地,他异常坚决地说到。
王莽并没有说让王敏跃干什么,但王敏跃却回答地非常干脆:“好。”
“下午你就回军营请辞,就说自己家里的老母病了,需要回家尽孝。”王莽把王敏跃请辞的理由都想好了。
“可这样一来,我就不能在长安城里呆着了。”王敏跃丝毫没有注意到王莽是如何知道自己还有一个老母亲的情。
“我本来也就没想让你在长安城里呆着。”
“什么?”此时的王敏跃完全是云里雾里,他想不出王莽会让他去哪里。
“晚上你回家和嫂子收拾一下,明日辰时在城西门等我。”
“好。”虽然王莽没有具体说去哪里,可王敏跃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