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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胎心救君

“医毒界,以毒攻毒导致破解的有,那是极为幸运的,但是更多的都会产生两种毒相冲,命丧黄泉,不在少数。很不幸,衡王不在幸运中。”

人的一生,不会有太多的幸运,不是谁都能很幸运。

“那要怎么做?怎么平衡这两种毒性?”苏浅婼问道。

洛神医望着她,有些难以启齿。

“是什么,你尽管说,不管这药有多难寻,我定会寻来!”苏浅婼说得很坚定,她不是不紧张,她是逼迫自己不要紧张,如此才能面对任何突发情况。

“这药,不难寻。”洛神医道了这五字,只是苏浅婼并没有露出轻松之色,“既然不难寻,为何神医,说一句藏一句?”

难得见他目光闪烁,他犹豫了好一会,语气透着些许不忍的说:“因为,这药是——胎心。”

苏浅婼瞳孔瞬间缩了一下,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肚子,天知道有这个孩子简玉衡有多高兴,若是为救他没了,还是给他服用了,他若是知道,会怎样?

“那我们立刻让人去寻。”陈纤雯忽然大步走了进来说,她终还是偷偷跑来了。

洛神医看了她一眼,冷淡的补了一句:“必须是衡王自己孩子的胎心。”

很残忍的一句话,令苏浅婼狠狠的咬紧自己的唇瓣,艰难的道了一句:“好,不过,谁都不能说,要不然,我怕他会疯掉。”

“其实。”洛神医看得出她的痛苦,故而多解释了一句:“因为你当时为娴羽公主把毒吸出来,虽然解毒得还算及时,可还是影响了孩子,你生下来的孩子,本就有七成的几率是死胎。”

苏浅婼愣了下,无奈一笑:“难怪,他终是怪怪的。”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陈纤雯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问。

“没有!”洛神医否定很干脆,随即又道:“因为这孩子本就有毒,所以胎心便有毒,所以,服用胎心,他体内就是三种毒,胎心可以平衡这些毒性,之后我再试着解毒,但是,在这解毒期间,衡王有可能会出现别的状况,到底是什么状况,目前,我还不能确定。”

“不管了,先救再说。”苏浅婼颤抖的深吸口气,望着陈纤雯说:“谁都不能说,所以胎心,得麻烦哦,帮我了。”

“浅婼。”陈纤雯紧张的握住她的手,她连连摇头道:“我,我下不了手的。”

“没时间了。”

苏浅婼没得选择,拉着陈纤雯就走。

夜色薄凉,晚风呼呼作响,没有人晓得,这个夜色对那两个女子来说,是一个多么残忍的夜色。

洛神医站在屋外,若是陈纤雯搞不定,他再进去救场,因为他是男子,不到不得已,还是避嫌的好。

他叮嘱了陈纤雯很多事,取胎心,只要小心一点,并不会伤害到母体。

陈纤雯先前背书一个字都背不下来,如今她出奇的听一遍便记下来了,可是她拿起刀子就手软了。

“不行啊我办不到。”陈纤雯慌得将匕首扔在地上,有些无力的蹲下,抱着自己的膝盖。

她真的做不到。

苏浅婼轻吐口气,“你去找夏巧来吧,我也怕被你捅死。”

陈纤雯如获释放般逃出了房间,跑去将夏巧拽去了。

另一边,萧淑妃等人等在简玉衡门口足足大半个晚上,终于,洛神医回来了,但是苏浅婼并没有跟着回来。

他拎着一个食盒,没有看众人一眼,彦林给他开门,他进去后,彦林再次把门关上,如个木头一般杵在那。

待黎明即将破晓时,洛神医又出来了,依旧没有跟任何人说话,萧淑妃只好主动上前去问道:“神医,王爷怎样了?”

“暂时无事。”他是十分的惜字如金,萧淑妃闻言勉强松了口气,清宁听到后,忙说道:“那我可以进去照顾玉衡哥哥了吗?”

这一次,洛神医没有回话了,径直离去。

“王妃姐姐回来了吗?”清宁郡主一个瞎子的,就是不得闲不停的问。

“还没有。”娴羽望了望四周,上前去跟萧淑妃说:“淑妃娘娘,我去看一下五皇嫂,洛神医单独叫她走,肯定有事。”

“也好,我与你同去,这洛神医性格怪癖,恐怕也只跟她一人说了情况。”

“我也去。”清宁急忙让丫鬟扶她到萧淑妃她们身边,有些愧疚的说:“先前是我不好,说话过份了些,我想去与王妃姐姐道歉。”

萧淑妃见她如此识大体,很满意的点头,故而三人便一同来找了苏浅婼,只是却吃了个闭门羹。

“王妃熬药熬累了,正在休息,娘娘公主郡主,请晚些再过来吧。”

夏巧堵在门口,谁都不准进。

“我是来跟王妃姐姐道歉的,姑姑是担心玉衡哥哥的情况,我们说几句话就走,不叨扰的。”清宁好声说着,夏巧很不满的横了她一眼:“都说了王妃在休息,你这一进去怎么就不叨扰了?洛神医说了,只要王爷服了药暂时就好了,没什么好问的,你要有心道歉,那你就闭嘴,不要吵。”

“放肆!”萧淑妃怒斥道:“衡王妃的丫鬟都这么无法无天的吗?”

夏巧紧了紧手心,她跟陈纤雯先前的情况一样,心里堵了口气,更心疼她家王妃,再看着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她真的是没好脾气。

可是,这人是简玉衡的母亲,故而,她不得不低下头来说:“淑妃娘娘,王妃为了这味药,牺牲了很多,烦请您不要扰她,可好?”

萧淑妃望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屋子,一声冷笑:“好,她有身孕,亲手熬药很辛苦,那就叫她好好的休息,王爷就不用她照顾了!”

说罢,她甩袖离去,夏巧抬起头来,欲言又止。

娴羽望了下萧淑妃离去的身影,看了一眼屋子,然后挨到夏巧身边问:“五皇嫂没事吧?”

夏巧咬着嘴唇摇头,娴羽见问不出什么,只好扶着清宁离开了。

待人走远后,她才急忙回到屋里,陈纤雯守在床头,洛神医也在。

“神医,王妃的气息怎么越来越弱?我都是按照你的吩咐,我很小心的了呀!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正常生产,妇人气息都会衰弱,更别说剖取胎心了。”洛神医对萧淑妃都不搭理,难得肯为一个丫鬟做解释。

陈纤雯看着里头几乎是有进气没出气的人,心里感觉就被什么东西揪紧了一般:“若是浅婼有个好歹……”

“不会!”洛神医说得十分笃定,不容置喙。

天边,逐渐露出鱼肚白之色,今日的天气并不怎么好,弥漫着些许乌云,感觉随时都会下起雨来。

衡王府的气氛,从昨天到现在,都处在紧张的气氛中,好在,简玉衡在晌午时总算醒过来了。

只是,洛神医估算的状况发生了,他……失忆了,谁都不认识。

好在目前除了失忆,其他情况还算稳定,所以也就不怕被人打扰了,夏巧便过来让彦林换个门口守着去。

“玉衡哥哥,你真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清宁啊,你说过的,你长大后会娶我的。”清宁哭红了眼,凭着感觉一阵乱摸,可是在碰到简玉衡的手时,他却错开了:“本王说过的都忘了,等本王想起来再说吧,你们先出去,本王自己静一会。”

“你没事就好,那母妃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萧淑妃说罢起身对清宁说:“你守在门口一个晚上没合眼了,先与姑姑回去吧。”

“不,我要留在这里照顾玉衡哥哥。”清宁忙拒绝道。

这是个机会,没准,简玉衡忘了一切,会重新喜欢上她呢,她说什么都不能再这时候离开。

“可你的眼睛……”萧淑妃欲言又止,但意思清宁晓得,她忙解释道:“我如今能看到一点东西的,只是有些模糊而已,这点小问题不妨碍我照顾玉衡哥哥的,我不止可以照顾玉衡哥哥,我还可以照顾王妃姐姐的,姑姑你就先回去吧,我不会添乱的。”

“哼,郡主眼睛不好,却还坚持照顾王爷,这王妃倒好,不过熬了一会药,竟从昨晚睡到现在。”清宁身边的丫鬟愤愤不平的说着,萧淑妃轻挑眉,清宁忙出声喝道:“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王妃。”简玉衡好看的眉宇轻轻拧紧,心口莫名其妙的难受。

清宁见他揪住心口的衣服,忙坐到床边问道:“玉衡哥哥,你怎么了?可是哪不舒服,你等等我让人去叫洛神医过来。”

“不用,你出去吧。”简玉衡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是提不起任何好感。

屋外,春锦哼的一声回去找苏浅婼了。

作为苏浅婼的随身丫鬟,要照顾她,那苏浅婼的情况她自然也会知道,她差点没被吓死。

苏浅婼已经醒过来了,得知简玉衡也醒了,她忙让春锦过去看一下,不想却带回来这么个消息。

“这清宁郡主还要不要脸了,夏巧,抄家伙,走,我们去把人轰出去。”陈纤雯本是在喂苏浅婼喝药,当下气得把药碗塞给春锦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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