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嘉故作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堂堂柳家少爷,博仁医院的院长大人,竟被一个不知哪冒出来的小子给揍了。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小子,竟敢如此狗胆包天!”金文嘉怒斥道。
他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那些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保安,以及那开裂的墙壁和破碎的病房门,金文嘉突然有种不太的预感。
他的目光随着地上破败景象慢慢上移,当他看清元安的面容时,当即就满脸惊恐的僵直了身体。
“元,元大师!怎么会是您?”刚刚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金文嘉,立刻低声下气的问道。
柳于然和龚斌等人见状,都是一脸呆滞,满心疑惑。他们实在不解,有关东集团做后盾的金总为何如此紧张。
而此时的金文嘉,早已在心里把柳于然和龚斌等人的全家问候了一遍。当然,如果有他们实现高速金文嘉元安在这,他一样会来。
只不过来的目的就不一样了,不是来帮柳于然出头,而是要帮元安教训他们。
元安则一脸戏谑,新到果然。难怪这博仁医院如此嚣张,原来这背后还有金文嘉撑腰,再加上他们买通了周围的派出所,在这一片区域也就黑白通吃,无法无天了。
柳于然闻言一愣:“金总,你这是怎么了?什么元大师,你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他只当是金文嘉认错人了,站在他对面的小子,一身上下就找不出一见牌子货,一看就是个底层穷狗,怎么可能认识金文嘉这样的人。
虽然金文嘉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大混子,他柳于然心里向来是看不起的,可那毕竟是关东集团的人,他明面上还是非常尊重的,甚至有些忌惮。
金文嘉差点就要大骂出口,然而元安冰冷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小金子,你过来!”元安冲着金文嘉勾勾手指。
金文嘉心里那叫一个害怕,上次在安生堂发生的事情,他甚至自己已经得罪了元安,好在后面跟梁松处的还算不错,这才缓和了关系。
前几天,元安更是让梁松给他打电话,接手了城东的凯撒酒吧。他赶紧做出一副要为元安卖命的样子,心里也是非常高兴,这可算是傍上了大树了。
可偏偏没想到,这才没过几天,眼下他又触到了元安的霉头。一想到刀疤的悲惨下场,金文嘉大打心底害怕,那可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可是面对元安的命令,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元安可是连三虎都要尊称为大师的人,所以无论是出于他的身份,还是他逆天的武道天赋,金文嘉都自知毫无反抗之力。
此刻除了顺从元安,祈祷他没有真的动怒意外,又还能做什么呢?
在柳于然和龚斌等人震惊的目光下,金文嘉哈着腰走到元安面前一脸讪笑道:“元大师,对不起!我要知道是您,我绝对不敢来找死啊!”
元安冷笑一下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金文嘉立刻吓得就要跪下求饶,但又不敢真这么做。
因为他担心万一元安出手没打到自己,这么弱人看着,肯定是很丢脸的事情,到时候只怕自己会死的更惨。
于是这位金总只好紧紧闭着眼睛,咬着牙等待元安出手。
哒!
元安控制着力道,食指在金文嘉的额头上弹了一下。金文嘉捂着额头以为自己脑袋已经开花了,然而他虽然感到疼痛,但也发现,手摸过额头之后,并没有血迹。
只见他的额头上肿起一个包,金文嘉知道,这是元安有心饶了他,才没跟他计较。
差点再次惹出大事,却只是如此轻轻的敲打了一下,他心里立刻对元安感恩戴德起来,同时也就更加仇恨柳于然和龚斌等人,毕竟自己能出现在这里,都是被他们一个电话给请来的。
没等柳于然他们反应过来,元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金文嘉说道:“小金子,你接手城东那边的凯撒酒吧才没几天,怎么又跑到这边来了?难不成是听到了消息,特意跑过来帮我的?”
金文嘉能混到今天自然不是傻子,相反,他能混出头并不是靠能打敢拼,而是小聪明多,眼力见好!
他立刻会意,元安这是给他台阶下啊,那他哪里还有不顺坡下驴的道理?
“对啊,元大师,我就是听说您在博仁医院被人诬陷,特意带着兄弟们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效力的地方!”
金文嘉说完赶紧给身边的小弟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对着元安深鞠一躬,然后大声道:“元大师,金总听说您可能有危险,立刻就带着我们兄弟过来了!”
然后这人还不忘再给其他小弟使眼色,更是大喊道:“兄弟们,这博仁医院向来坑害患者,若是以往我们也管不着,可是今天他们竟敢对元大师下手,那我们兄弟就不能再无动于衷了!”
“今天谁敢跟元大师过不去,我们就弄死谁!这博仁医院敢坑元大师,我们就拆了这医院!”
“拆医院!拆医院!”金文嘉带来的小弟,跟着他一齐大声喊道。
柳于然和龚斌等人早就懵哔了,有关东集团做后盾,黑白通吃的金文嘉被元安一句话就给叫了过去,然后还被当众弹脑门!
那画面看起来,就像是长者在教训犯错的小孩,然后金文嘉竟然还一个劲的道歉、求饶?
要知道,就连博仁医院都是由金文嘉所管理的公司提供医疗物资的。当然,柳于然开始也不愿意,毕竟金文嘉给出的价钱可是市面上的两倍到三倍,那明显就是在讹钱。
可是后来金文嘉带着人来闹了几次,柳于然搞清楚他背后的势力,也就只好老老实实的交着保护费。
可就是这个人过留钱,雁过拔毛的金总,面对元安这个穷狗的时候却显得那么害怕,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柳于然和龚斌等人根本无法理解,连柳家都要忌惮的金总,此刻面对元安却乖顺如孙子。
而且这金文嘉明明是他请来的人,现在这一帮混子却大喊着要帮元安出头,还要拆了医院!
自己请人来拆自己的医院?这踏马都什么情况啊!柳于然简直快崩溃了。
他心里飞快盘算起来,眼前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路,难不成是哪家的大少?
可是无论柳于然怎么回忆,都记不起元安在哪出现过!别的地方不敢说,可是这潭州之内,但凡能如流的家族,他都是了解过的,根本没有这么一号大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