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不禁风,就你们这两下子还想跟着别人一样混社团?清醒一点吧,你们根本就没有那个天赋,以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学习才是正途,争取毕业以后做个和我一样对社会有用的人才。”
“说一说吧,你们今天一共收了多少社团费了?”
教学楼内的公共卫生间里,陆齿对着自己面前双手抱头,蹲成了一长溜的不良青年们语重心长的开口问道。
“没…没多少,都在这里了。”
哆哆嗦嗦的从裤兜里掏出一大把花花绿绿的钞票,山田擦了擦脸上被拳头打出的鼻血。
太恐怖了,眼前这家伙是哪个极道社团的接班人么?怎么打起人来的姿势熟练的就像常人喝茶倒水一样。
恐怕也就只有从小耳濡目染的接触到过社团的那些人,才能够做到吧。
脑子里不由自主的闪过电影版热血高校中泷谷源治的形象,山田抬起头,偷偷看了眼年前正微笑着数着钞票的男人,二人身上的气质似乎愈发的相像起来。
“一万九千八白日元,换成人民币也差不多一千五百块钱了。”
“现在收保护费都这么挣钱的么,难怪不良少年们的数量也越来越多了。”
对比了一下自己在料理店辛苦打工换回来的微薄薪水,陆齿眼神发亮的朝着山田望去。
山田这家伙,现在看起来,除了发型丑了点,似乎其它地方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嘛。
“对了,之前太早的就算了,把最近收的保护费,全部都还给别人,那个小川流同学,就麻烦你监督一下他们。”
“你们也顺便告诉一下那些其他的不良少年们,把敲诈勒索得来的钱也一并退还给别人,不听话的,那我就只能再辛苦一点,亲自找他们去劝说一下了。”
咬紧牙关,努力的把目光从手中的钞票上艰难挪开,陆齿昂这头,极为不舍的把钱朝着小川流递了过去。
“那个…陆齿君?”
“怎么了?”
“你松一下手,我拽不出来…”
憋的满脸通红也没能把日元从陆齿手中拽出来小川同学,结结巴巴的开口说道。
[日常任务:完成度百分之二十八。]
听着熟悉的提示音在耳边响起,陆齿挥了挥手,示意厕所里蹲着的不良们都可以起来了后,这才一脸平静的朝着自己的班级走去。
钱到手里都还没有暖热乎,就这样还回去了,真心疼,不过…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般若波罗蜜,钱财乃身外之物,俗话说的好,钱是王八蛋,花了还能赚。”
默念着佛经上的名言,陆齿努力的安慰着自己。
“不行,不管用,还是难受!”
“砰”的一声巨响。
刚刚走出公共厕所的陆齿,面色阴沉的一拳狠狠砸在了厕所旁边的墙壁上。
“…”
等到确认陆齿走远后,这才放松下来的山田刚准备掏出一包烟来,招呼着小弟们吸吸烟,恢复一下各自的情绪。
火还没点着,就被陆齿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给吓得猛一哆嗦,连火带烟散落了一地。
“老大,那家伙说过,我们把收的保护费退回去就不找咱们疯狗社的事了吧?”
苦着一张脸,一旁的小弟顶着俩黑眼圈小心翼翼的冲着山田开口问道。
“还tm疯狗社,疯狗社,没看到陆齿君那一拳什么意思么?是警告!让我们赶紧解散社团,好好学习。”
恨铁不成钢的照着自己心腹小弟的头上狠狠敲了一巴掌,山田心有余悸的开口说道。
这一拳要是打在人身上,估计会被打死的吧…
“明天,社团正式解散,不过大家放心,咱们以后都还是好兄弟,但凡兄弟们有困难的尽管跟我说,我山田能帮就帮,但丑话说在前面,谁要还接着收取保护费,那就别怪我山田翻脸不认人了!”
似乎恢复了几分昔日里老大威风的山田一摆手,头也不回的朝着自己的教学楼走去。
“等等。”
刚走了没两步的山田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悻悻的转了回来,不好意思的冲着小川流问道。
“小川流,我记得咱俩行开学的时候好像一个班来着,那啥,咱是哪个教室来着?”
已经记不清自己除了收保护费有多久没进过教室的山田,连自己的班级在哪都找不到了。
“放学,打卡,工作,回家。”
临下课的五分钟,不慌不忙的整理好自己的物品,只等到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我,陆.五星级中国菜大厨.齿将会再次成为歌舞伎町一条街上最靓的崽。
歌舞伎町是东京心宿乃至全亚洲最著名的红灯区,又被称为是新宿区里的不夜城。
大量的酒吧,餐馆,电玩城纵横交错在这条街面上,特别是到了夜晚,极为热闹。
陆齿打工的地方就在这里,虽然距离足立区有些一段不近的距离,但是为了更好的体验日本的风土人情,来达到红尘中淬炼自己那颗波澜不惊的佛心的效果。
即便是坐上一个多小时的无轨电车,对陆齿来说也是在所不惜。
顺便,在这里打工给的日元比在足立区每小时足足多了五百日元,并且每天还能收到不少热心大姐姐的小费。
“陆齿,你小子总算来了,前几天跑去哪里了?有几位熟客可是一直等着你呢。”
张铁柱上下翻飞的挥舞着自己的炒锅,对着径直走向后厨换上工作服的陆齿打趣说道。
“对了,一会卤肉的时候多炒点卤料,不然你小子下次又不知道啥时候回来,万一客人多,卤料用完了,这不砸了俺们老张家自己个儿的百年招牌么?”
“你和张叔才来了日本几年?哪怕是从张叔在国内开始卤猪头的日子算,怎么着也到不了一百年吧?”
换上绣着张记卤肉字样的厨师服,陆齿将双手仔细清洗干净后,便熟练的站在灶台后面忙活起来。
“花椒、大葱、鲜姜、白芷、豆蔻、酱油…”
“奇了怪了,用料没什么区别啊,为什么我做出来的味道就没有你的正宗呢。”
将手头上的一份刚出锅的爆炒护心肉盖在米饭上给客人端了上去,张铁柱搓了搓手站在陆齿身后说道。
“都是张叔教的,与其问我,你还不如找找你自己的原因。”
将冰糖用热油炒出糖色倒进装满卤肉的大锅里后。
陆齿提起了特制的长筷子,从锅里捞出一块块卤好的猪头肉浸泡在清水中说道。
“那就更没道理了,我跟着老头子学了十几二十年,反倒还不如你这个才来了不过半年时间的毛头小子。”
擦了擦额角上渗出的汗水,张铁柱一脸郁闷的对着陆齿牢发起了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