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瞳孔紧缩,“本宫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要对付她来绰绰有余,你最好不要去找她,免得发生了什么不好收拾。”
沈巧儿听着这句话怎么也不对味,她很快明白过来,楚翊是因为宫中的事情有了芥蒂,生怕她再给他招惹麻烦。
“殿下……是不相信臣妾了吗?”沈巧儿睫毛轻颤,看上去楚楚怜人。
安和公主的招驸马宴会之后,她便敏锐地察觉到,楚翊对她有了些脾气,也不像以前那样亲昵了,也不知他是因为负伤的缘故,还是说对她真的有了隔阂。
不,她辛辛苦苦才得到这一切,她不能让楚翊对她生出什么嫌隙,她和楚翊,只能越来越好。
楚翊看到她难过,知道他说得有些重了。
他叹了一声,“本宫只是希望你稳重一些,沈言何等狡猾,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她的圈套,上一次在宫中,这么多双眼睛,你也该好好反省你自己。”
沈巧儿心中都是不服气,明明是沈言,是沈言害了她,为什么太子要怪罪她。
“若是太子府没有沈言,就没有那么多的事儿,臣妾和太子也永远没有不愉快,可是沈言的存在,却像一颗定时炸弹,时不时在臣妾和太子之间制造麻烦。”
她不知道,楚翊真正关心的,是他受刑的时候,她闹出的笑话,她丢的脸。
楚翊没有与她细说,只道,“她兴风作浪不了多久。”
沈巧儿有些惶恐,依偎着楚翊的胸膛,“殿下无论如何都不要抛弃臣妾,好不好?”
楚翊想到当初她的奋不顾身,神色微动,拍拍她的肩头。
“本宫这一辈子,只有你一个人。”
楚翊和沈巧儿都没有想到,不久以后,楚翊就违背了他的誓言。
梅兰回来禀报,楚翊找了人来,去库房换锁。
沈言满眼好笑,“碧霞,你也去找人,把库房的锁,换回原来,他们喜欢耍这样的阴招劣式,那就陪他们玩下去,看谁更有耐性。”
锁匠才离开太子府,就被人找回来。
听说要把换好的锁换回原来,锁匠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锁不是已经换过了吗?为何……”
“不要问这么多,你只管换就是,一个铜板也少不了你的。”
碧霞领着锁匠来到库房前,沈言已经在那儿等。
楚翊派了一众护卫守着库房,个个面色冷肃,当仁不让。
“我只数三声,如果你们不让开,就要祭上你们的性命。”
沈言凉凉开口。
那些护卫一动不动,看来是决心坚定得很。
碧霞大声道,“一,二……”
“三”字落下,这些人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杀。”
沈言眸子一沉,吐出一个字。
梅兰竹菊现身,冲入护卫之中,杀得那些护卫一个措手不及。
楚翊接到禀报,不顾身上带伤,披了一件衣裳就往库房赶。
沈巧儿焦急地跟在一旁,心中把沈言诅咒了千万遍。
楚翊到的时候,锁刚刚换好,看到地上倒了七八具护卫尸体,他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沈言立在库房前,含着一丝疏淡的笑意看过来,“殿下来得真巧,太子府里出现了图谋不轨之徒,强行换了财库的锁,想要侵吞财产,还好我动作迅速,让锁匠把锁换了回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楚翊冷冷盯着她,“沈言,本宫看,图谋不轨的人是你吧?你趁着本宫负伤,抢夺中馈掌管权,叫人防不胜防,实在卑鄙。”
“太子这样说,只让我觉得疑惑,我作为太子妃,掌管中馈理所当然,更可说是为太子分忧,怎么能说是图谋不轨呢?”
沈言不解道。
楚翊冷哼,“想要侵吞财产的人,是你。”
沈言,“掌管和侵吞,怎么能相提并论,按照太子的意思,先前太子府的财产,一直是被刘总管侵吞着了?”
刘总管一听,当即跪在地上,“冤枉,冤枉,奴才不敢啊,借奴才一千个胆子,奴才也不敢生出这样的心思。”
沈言道,“冤枉你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子殿下,你朝着我跪做什么?”
刘总管又朝着楚翊跪,“奴才冤枉啊,奴才不敢啊。”
“够了。”楚翊心烦意乱,看着沈言的眼神像是要喷火,“沈言,你虽然是太子妃,可你品行不端,行事不检,没有资格掌管中馈。”
这是楚翊能够想出来的最好的借口了。
若只是沈言,还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大不了等弄死了她,再把中馈交给沈巧儿。
可沈言肚子里还怀了别的男人的孽种,他怎么能让外姓来瓜分太子府的财产?
一想到她怀着一个野种,他就隐隐气堵,毕竟牵扯太大,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
“那么就请殿下告诉我,不端在何处,不检又体现在哪些地方?光凭着太子嘴上污蔑,只怕不能让人服气。”
沈言笑意泛冷。
楚翊总不能拿沈言纳面首,怀野种的事情来说,这样毫无疑问会被她怼得体无完肤。
“你的所作所为哪一件不是令人发指,大婚之后,你又做过什么善事?”
看到楚翊这样模棱两可,沈言便知道他没词了。
“再令人发指,也比不上某些人妄图宠妾灭妻,也比不上有些人鸠占鹊巢,夺人功劳,比不上某些人整天想着把我除之而后快,你倒是说说,我做的哪些事情,比这些还要过分?”
沈言一番话说得楚翊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你说的这些胡话本宫听不明白,本宫只知道,你没有能耐担得起中馈重任,为了太子府的长治久安,中馈不可交到你的手上。”
沈言道,“你认为我不配掌管中馈,可我认为我配,至少比你楚翊配,太子府不是由你一个人说了算,中馈还得按照规矩来,若你有什么异议,我们可以到皇上的跟前解决。”
楚翊眸子更加冷黑,“沈言,你敢威胁本宫!”
沈言疑惑,“既然在这里解决不了问题,那就由皇上来定夺,公平公正,在太子的眼里,为何却变成威胁了?莫非太子是存心不想让我管理中馈,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