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雁初回到医馆后,便派人送来了诊断结果。
“是不是说我要死了,得服用悬壶馆的药,才能好得起来呢。”
沈巧儿一副什么都逃不过她眼睛的作派,面上带着洞悉一切的自信。
送来诊断书的人匆匆告辞,更是让她满心怀疑,这不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吗?
冬梅本来以为是如此,打开诊断书,看一眼上面的内容,不由得一怔。
“夫人,这上面……不是这么说的。”
沈巧儿夺了过来,也是愣了一下。
上面赫然写着:巧夫人身体目前安然无恙,能否有孕,只看天意。
“既然没有事,谢雁初为何一开始不肯说明。”
看到这样的结果,沈巧儿不但没有安心,反而感到不踏实。
冬梅道,“有两种可能,一是夫人的身子真的没有问题,另一种是夫人的身子有问题,只不过谢雁初不肯说出来。”
沈巧儿脸色在缓缓变化,如果谢雁初说谎,她的身子里藏着什么隐患,万一真的无法生育,或者危及性命……
她不敢想下去。
“让姜大夫来瞧瞧。”
沈巧儿冷着脸说。
金环立刻去请来了姜大夫,姜大夫一番望闻问切之后,捻着胡须道,“夫人大可放心,夫人的身子好得很。”
沈巧儿还是不肯放过,“你确定如此吗?”
姜大夫道,“要说夫人有什么,无非是以前摔得严重了,还没有彻底好全,残留着一些轻微的后遗症,只需要时间继续调养罢了。”
沈巧儿让他下去。
冬梅也想不出什么来,“既然姜大夫这样说了,大概是那个谢雁初故弄玄虚,夫人就不要多想了。”
沈巧儿冷笑,“不过是一个野男人,上不得台面的相公,也敢耍弄我,既然没有事,这一次的诊金就不必付了。”
虽然一点诊金对她而言算不上什么,可这样做多少让她有一种出了口气的感觉。
金环道,“谢雁初就瞅着夫人是太子妃的仇家,想趁着这次机会,到太子妃面前邀功献媚,好承一夜的恩宠呢。”
沈巧儿神色都是嘲讽,“贱人,净干些龌龊事儿,她有战功又如何,天子眼皮底子下,也敢这样嚣张放肆。”
乍一听是在骂谢雁初,实际上拐了一个弯,又骂到了沈言身上,即便皇帝不会拿她怎么样,可皇后一定不会放过她的,那一对双生子的事儿,皇后还没有与她清算呢。
笙玖乐坊。
水榭楼台上,乐音袅袅,墨君逢倚在太师椅上,玄衣如瀑布流泻,手指轻搭在扶手上。
沈言在舞剑。
天气有些炎热,她特意换上了一身轻薄的衣裳,舞起剑来清风在周身流窜,舒服极了。
“阿言,劲道还有些不足。”
墨君逢道,“你可是在偷懒?”
沈言汗,“这样也能被你看出来,我想着等到招式娴熟了,劲道等到需要使用的时候再发挥出来。”
“你要隐藏实力,本尊不好看出来,那些补药作用如何。”
墨君逢忽然起身,袖间柳叶剑出鞘,移形换影,就朝沈言袭来,眸若冷霜,瞬间凝冻,千年寒潭,莫过于此。
气势涛涛袭来,犹如风卷残叶,海浪迭qi,瞬间将人包围。
沈言立刻运足了劲,用手中的剑去迎挡,她终究还是低估了墨君逢,即便使出了浑身解数,可勉强挡了五下之后,手中的剑便脱飞开去,她身形一倾,跌入墨君逢的怀中。
“怎么会……”沈言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掌心,“我以为,多少会有两下子。”
她恍然,“对,是你太强大了。”
“阿言,本尊才用了二成的功力。”
墨君逢的声音在耳边慵懒凉凉地响起,沈言头上,犹如浇了一盆冷水。
她连墨君逢的二成力道,也几乎完全招架无力……
“我不服气,再来!”
想要将墨君逢推开,墨君逢反而搂住她的腰肢,垂首,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你该定一个目标,今日过二十招,明日过五十招,等到能够打得过本尊的二成功力,再比试第三层,第四层……嗯……”
灼热的呼吸扫动发丝,痒痒的,男人的身躯紧贴着沈言,温凉厚实,沈言心头,身体上,都起了微妙的悸动。
沈言,“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按理来说,你应该可以轻而易举打得过楚翊,为什么……”
墨君逢,“你不是要留着他么?”
沈言竟无言以对。
墨君逢又道,“你不要低估了楚翊,他有几门绝杀,平时不轻易使出来,想要杀他,也并不容易。”
沈言默然了一下,“我以前的武功和他相比,是不是逊色了许多?”
“不相伯仲,不过他不希望有性命之虞,才隐藏了真正的实力,而让你去打头阵。”
墨君逢的语气不知不觉冷寒了些,他视若珍宝的女子,居然被这般对待。
原来如此!
沈言拾起地上的剑,用手指轻轻擦拭着剑刃。
“这一次,我真的要来了噢。”
话音才落,一个旋身,朝墨君逢刺去。
墨君逢唇角浮起一丝诡谲,却藏着说不出的宠溺。
“阿言,拿出榻上的狠劲来。”
沈言脸颊微烫,在这个时候耍流氓,真的合适吗?更是气势汹涌。
结果,练了一整个下午,才过了墨君逢手上十招。
而她累得气喘吁吁,身子瘫软无力。
“既然这么累,今夜就不必走了。”
墨君逢将她扶到怀中,唇角勾起一抹玩味。
沈言立刻有了危机感,“喂,你想做什么,我可没力气使了啊。”
“那么……”
墨君逢在她耳边轻语,“阿言只管享受。”
沈言被打横抱抱了起来,她哪里有力气反抗,软软地依偎着他的怀。
一场欢情,已经是深夜。
沈言将就着在这儿睡了,第二天离开的时候,无意在一个包间看到了楚泽。
仿佛是专门等她,楚泽含笑看过来,举起了酒杯。
沈言走进包间,“查出来了?”
楚泽道,“最近并没有什么动静。”
沈言,“那么,你只是喝酒来了。”
楚泽一哂,沈言以为他要说出什么,却只是听他转了一个岔道,“太子妃是这里的常客,想必对这里很熟悉吧。”
沈言看着他,“三殿下问这个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