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林下去,沿着这条泥泞的小路行走,小路的旁边有着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甘甜,陈长歌洗了把脸,还能够看得见水里头的小鱼儿自在快活。
十分钟不到,又要上山。
没走多少步子,迎面就看见了一栋极为古朴的草房子在远处的树林里若隐若现。
这间房子建在一片松树林里,小女孩拽着陈长歌快速上了山坡,还没有到家就开始喊道:“爷,英子姐,我回来了!”
陈长歌跟在小女孩身后来到了大门外便止住了脚步。
看着房门,陈长歌感到十分不好意思。
说的不好听,他就是来蹭饭的,尽管这个小女孩跟他称兄道弟。
咯吱——
木门打开,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姑娘探出了头来,顿时跟陈长歌四目相对,顷刻间女孩子若无反应似的,仅仅扫了一眼陈长歌视线便落在了身后的小女孩身上:“呦!小十三今天抓着大家伙了!”
“那可不!姐快拿去剁了下饭!”小女孩哈哈大笑,扛着野猪一脚踏进了大门。
小女孩口中的英子姐也没有关门,视线淡淡扫过了陈长歌,转身就进了门里。
看样子,这个英子姐好像对自己并不是很友好啊,感觉从眼神中,看不到一丝热情和高兴,甚至还有淡淡的冷漠。
这就尴尬了,还要进去吗?
剩下陈长歌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门外,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小陈哥,进来呀!愣在那里干啥呢!快进来!”就在陈长歌左右为难的时候,里头传来了小女孩的大喊大叫,陈长歌苦笑,硬着头皮选择了进去。
来都来了,还是进去吧,虽然不晓得是不是那个废物陈长歌招惹到她了还是咋的,这毕竟都是上一个陈长歌干的事情,既然夺舍重生了,那么一切都要翻开新的扉页书写不一样的故事!
“哎小陈哥,记得把门拴上。”
“哎,好嘞!”
栓上门栓,陈长歌跟着小女孩进入了院子。
这是一处很大的院子,陈长歌算是开了眼界了,还在山坡上的时候看着这房子感觉不大,进来才发觉这大的完全不像样子,院子里头还种植着十来棵大松树!
松树底下还有许多小棚子,里头陈设着一些工作台,还有许多精美的木质箩筐。
大大小小的木质箩筐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透着微光,陈长歌走马观花的随着小女孩走进深处,穿过了种植着松树的庭院,迎面看见了许多成堆的桑树,伸手拉开横档在路中间的帘子,里头便是一处小小的院落,院落里头全都是白色的纱布,毛绒绒的丝线做成的床被在经受着阳光的照射,散发着独有的清香。
在一旁的支架上,将近二十处柔软的席子,上头放置着巨大而又扁圆的箩筐,箩筐里头是白色的蚕。它们在悠闲地吃着桑叶,发出了呼哧呼哧的声响。
陈长歌脚步一顿,狐疑了起来。
这夏天的季节里,怎么还会有春蚕?
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婆婆端着一木盆热水从小房子里头走了出来,看到了陈长歌脸上表情有些震惊,旋即是惊喜。
将木盆递给了默不作声的英子,一边走着一边把手在围裙上擦拭:“哎呦!小陈子,你刚好来了!快去把你爸给叫来,我家老爷子病了!”
老婆婆说话语速很快,紧皱着眉头万分焦急之状。
听到了老爷子病了这句话,小女孩瞪大了眼睛:“啥!公公病了?”说着话,小女孩丢下了野猪不管,冲进了小房子。
陈长歌抓着老婆婆的手腕镇定道:“您先冷静别冲动,先带我去看看确定下情况。”
“你哪会看病,快喊你老陈来,家里就老头子气力大,他一病倒我们娘儿三都抬不动,我刚寻思着用板车抬到你家去呢,没想到出来就碰着你了。”
“婆婆,请给我一次机会,毕竟我是医生的孩子,简单的看病还是会的。”陈长歌冷静的说出了这句话,老婆婆看了眼英子,便不说话默默地带着陈长歌进了小房子。
小房子里很简陋,一扇窗户,一扇门,一张床,一套桌凳,一本书一支笔,一幅字画,一杯茶。
以及一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老头子。
这是一个瘦削的老人家,满头银发,下巴胡须还没有剃干净,脸上满是皱纹。
此刻,老头紧闭双眼,只剩下了奄奄一息。
小女孩正趴在床边轻声哭泣,陈长歌轻步上前:“让我看一看老人家的病。”
小女孩揉着泪眼站在了她姐姐身边,默默地看着陈长歌一屁股坐在床沿,然后给老人家把脉。
陈长歌闭上眼,把脉的剑指萦绕着凡人看不见的墨绿色能量,轻轻地注入到了老人家的脉搏,进而在他的全身筋脉游走。
绿光回到身体,陈长歌睁开眼睛,眼神满是诧异。
英子看到陈长歌诧异的表情,立马上前一步问道:“我爷爷怎么了?”
陈长歌抿抿嘴,想要说出老人家的病症,但是喉咙哽咽,有些说不出话来。
英子看见陈长歌支支吾吾不说话的样子,厌恶的推开陈长歌:“就知道你没一点用,看病都不会!十三去柴房把爷爷前两天新做出来的板车推过来,咱送他去卫生室!”
“好!”小女孩呜咽擦泪,转身就往柴房跑。
“等一下!”
然而,陈长歌一声大喝,喝止了小十三她们。
陈长歌看着英子,一脸严肃的说道:“你爷爷得了艾滋,找黄医生也没用的。”
“爱啥?那是啥?”老婆婆紧皱着眉头,看看陈长歌,又看看身旁的英子。
英子抿着嘴,眼睛里瞬间堆满了泪花。
“你骗人!你根本就不会看病!黄医生说过,那是大城市里的人才会得的病,我们一年到头连村都难得出几次的人,怎么会得艾滋!你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十三,还不快去拉车!”
小女孩头也不回,飞快的跑出了房子。
不一会儿就拉着二轮板车到了门口,陈长歌面对着艾滋,他的眉头至始至终都是紧缩的。
艾滋,是专门破坏人免疫系统的病毒,以他目前重新修炼的神医术法层次,根本无法达到对于细胞病毒的作用。
这摆在眼前的还真是个棘手的难题。
英子愤怒的用肩膀撞开了挡路的陈长歌,和老婆婆一起抬着老头子上了板车,丢下陈长歌匆匆离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陈长歌忽然发现,这英子,他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陈长歌叹了口气,回过头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老人家所在的小房子。
小房子里,简单朴素,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陈长歌摸着下巴,沉思着坐在了老人家躺着的床上。
艾滋,是通过不检点的性生活和血液来传播的,第一眼看见老人家的时候,陈长歌根据他的身体情况,摇摇头排除了性生活不检点的情况。
老人家上了年纪,基本上没有了什么性生活。按理来说不应该会是因为这一点。
陈长歌下意识的伸手摁着床榻,蓦然有些刺手。
这引起了陈长歌的注意。
掀开鼓起的床榻,在旁边陈长歌看见了男性自卫器。
当场,陈长歌差一点儿跳了起来。
只见这是一个粉色的硅胶物质,它的外形简直塑造的跟女性部位一模一样!
陈长歌心脏开始怦怦直跳,在自卫器的旁边,还有一卷干净的厕纸。
陈长歌忍受着刺鼻的骚味,用纸捏着器具,打开了透视眼。
一番透视,里头的物质被陈长歌看的一清二楚。
在硅胶的洞穴里头,堆积着十几种不同时间,不同男性体内的生命精华!
甚至还有还有半凝固的血液,这些混合在一起的物质堆积在洞穴里头旁侧的柔软壁上。
而在洞穴的外边边沿,还残留着米黄色的生命精华,上头还正徐徐冒着热气。
在厕纸的一边,还有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张。
陈长歌不紧不慢的打开,那是一个没穿裤子,正在屙尿的少女照片!
一张照片,竟然被折叠成了这般模样!
而更让陈长歌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照片中的女子,正是英子!
看着照片一旁用歪歪扭扭的汉字书写着几个字,陈长歌呆呆地转身,抬头看着英子离开的方向,喃喃念道:“老当益壮,挺穿洞汁,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老人家也有生理之需,但是这老头儿,脑子里都想的些什么,这照片如果让她知道了,岂不寒心死?”
不行,这样的东西,还是不应该出现在他们家。
陈长歌收回透视眼,转身打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迎面跳过来一个黑影子,陈长歌还没有看清楚那人面目,就被撒在面门的粉末致晕,旋即脚下没有了力气,陈长歌倒在了地上。
视线越来越模糊,他只看见一个壮实的男人轻松地将他扛起,陈长歌看见男人的手里,还拿着一把手动的剃须刀。
这个剃须刀,款式就跟杀害了路子铺殡仪馆所有工作人员,并且遗留在案发现场的那个带血剃须刀,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