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跟在白皓身后,一言不发,刚刚他也听到了那二位的谈话,也听懂了他们的谈话。
郭德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名普通的人而已,在这些大人物眼中,自己除了有些钱,可能就毫无用处了吧。
没有价值就意味着,死亡!这个道理郭德还是明白的,所以自己必须得让自己的价值多起来!
正当郭德给自己加油打气的时候,突然从山顶吹过来一阵冷风,一股寒意包裹住了郭德,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紧了紧自己的衣服。
忍不住嘟囔了一声:“真冷啊!”抬起头想要和自己敬爱的白大人套个近乎,接个话,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白大人?白大人……”郭德有些急促地呼喊道。
可惜这里并没有人理他,甚至还有回音,不断地从远处传过来,似乎是在逗他玩一样。
“白大人!白大人!”回音的语调似乎变得更为尖锐,如同一把锥子,狠狠地刺进了郭德的脑袋中,疼得他呲牙咧嘴,忍不住双手按住太阳穴,似乎是害怕自己继续待下去,脑袋会如同西瓜一样,“嘭!”得一声,直接碎开。
过了一会,郭德终于缓过劲来,他赶忙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张法符,握在手心,再取出一件如同做饭用的罩子般的灵器,加持在自己周身,做完这一切,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果然这济州学院里面有古怪,说不定是藏着什么好东西,可惜了自己的儿子,不过用他换一个大秘密,想想也不亏,甚至有点小赚,毕竟儿子还是可以再生的。
看眼前情景自然是不必多说,郭德猜测是某种灵体在捣乱,这种事,做多了亏心事的郭德怎么可能不防备呢?自己虽然境界不高,只有奠基八层,但是如此,自己手中的火系法符,激活便有九尺之长的火焰长鞭,以此撑到白大人来救自己,或者是自己也有一战之力。
“哎呦,我郭某人,怎么如此之机智,哈哈哈哈……怪不得郭老爷你能风生水起,我郭某自己都佩服自己呀!”一片山林中,一个老男人疯狂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我是怎么了?”郭德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他低头看到自己的身下已经留下了一摊血,一把骨刀的刀尖还在自己的胸口前出现,柔和的月光洒了下来,映得刀尖十分洁白。
“尊敬的父亲,您是再找我吗?”郭德回头看去,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自己的儿子郭少。
郭少现在的样子如同一个即将破碎的瓷娃娃,浑身布满了裂纹,他用自己带着如同野兽般锋利指甲的手掌一下子把郭德的心脏掏了出来。
“果然是黑的,父亲,不愧是您。”
“这是我的心吗?”
“对呀,您看如同黑宝石一般,深邃,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再乎的您,还有什么权利活着呢!”
“噗嗤”一声,那颗仍在跳动的黑色心脏一下子被郭少捏爆,如同墨汁般漆黑的血液直接飞溅出来。
“人没心,可以活吗?”郭德喃喃自言自语道,随后摔倒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林叔,你在哪里?”
白皓此时正在被数十个妖鬼围攻,它们平均每个只有奠基五层的水平,虽然这群妖鬼的境界并不高,但它们却似乎掌握着某种阵法,能够合体,聚到一起,聚合体的力量速度等甚至比肩命宫,令白皓这个已经迈入文官行列的老骨头有些疲于应付。
“老爷,我来了!”一声大吼震得这妖鬼聚合体突然晃动了两下。
“明焰斩!”一道火红色的刀气被林叔直接斩出。
“嘭!”一声巨响,那个妖鬼的聚合体瞬间被撞到后面的石壁上,道道如同蛛网一般的裂纹,可见劲力之大。
妖鬼聚合体摸了摸身上那道黑糊的斩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的焦味,它咆哮了一声,“吼!”
似乎是在警告,随后便逃也似的直接跳下另一边的山崖,留下了一道不太美妙的抛物线。
“老爷要不要追!”
“不了,这类妖鬼生性狡猾,最善用计,我们要去追,说不定会被引入更大的妖鬼窝,到时候就算你的功法再怎么克制他们,也无济于事。”
林叔点了点头,收起了刀。
“再说这是济州学院的地盘,我们让他们抓就好了,这可是大义,没有什么不妥!”
白皓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拍了拍林叔的肩膀。
“林叔,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过绝情?身为本地的父母官,却不管这里居民,学员的死活。”
林叔愣了一下,正准备摇头。
“说真话!”
林叔呆呆地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意见,不过也是正常的,毕竟你是宁折不弯的武道修行者,而我现在是一名官员。”
林叔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懂,白皓笑了笑。
“毕竟我先是鲁国的官员,才是百姓的官员,我先是陛下的官员,才是鲁国的官员!”
林叔又摇了摇头。
“嗨,我就知道你不懂。”
林叔突然说了一句:“我知道我是谁,可是老爷你不知道,老爷你迷失了!”
说完,便站在那里如同一个雕塑,一动不动。
“可能这就是为什么你的境界越来越高,我的境界反而下滑的缘故吧。”白皓惨然一笑。
他向前走,发现了地上的几具干尸,其中一具还挂着一枚玉制腰牌,一个“郭”字龙飞凤舞地写在上面。
“看来这济州书院的水还挺深,这么多的妖鬼聚集在此处,可笑那刘明和鬼谷子一点也没有察觉,当真有趣!还劝我,呵呵呵!”白皓冷笑一声。
“林叔,把这几具尸体用袋子装起来吧,对了,再多准备几个,说不定我们下山的时候,还能再多收几具。”
“是,老爷。”
等到林叔收完干尸,两人便向山下走去,路上发现了那几位家主跟随自己的家主,用手指探了探,还有鼻息。
那就好,白皓松了口气,如果真的全死了,自己头顶的乌纱帽怕是也保不住了。
白皓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张毯子,和林叔两个人,如同抬担架一般,将三个人摞上去,抬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