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拉着南宫兆从言辩大会离开,南宫兆看起来总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他们走到一个小店门口,夏沐停下来看着他道:“拜托,我是叫你和我一起逛的,可是你一点儿也不像去买衣服的,倒像是去砍人的,看这大砍刀。”
南宫兆把手放在随身佩戴的刀上,低下头看了一眼,“你是说这个?”
夏沐:“对啊,难道你们没有置物袋之类的吗?随身带着一把大刀,怪渗人的。”
南宫兆扬起头,“没有”。
夏沐:“那好吧,走,进去看看。”
夏沐转身拉着南宫兆离开,南宫兆进门之前悄悄扯了扯外衣,把大刀掩在里侧后平静地跟着走了进去
夏沐直接略过那些素净的颜色,抱了一大堆五颜六色的衣服,南宫兆只看了一眼便侧目盯着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
“南宫兆,这件如何?”夏沐换了一件花绿裙子跑到南宫兆面前问道。
南宫兆:“你当真喜欢?”
夏沐:“好像不太符合我的气质,我再换一件。”
南宫兆:“嗯”
夏沐接下来换了五六件衣服,南宫兆每次看完都眉头紧锁,后来直接告诉她,“你喜欢什么直接买下就好,不用告诉我。”
夏沐真是搞不懂他现在的审美,她来来回回试了那么多套,但南宫兆总是淡淡的,难道他喜欢重口味的?
于是她索性抱了许多奇怪的衣服来到柜前,“掌柜的,我就要这些。”
掌柜:“好,不如我给姑娘再推荐一件儿?”
夏沐是准备拒绝的,“哎,不……”
“要的。”南宫兆赶紧回答掌柜。
掌柜笑了笑,“行,听公子的。”,随后拿出一件淡蓝色衣裳。
夏沐:“这……是不是太素了点。”
掌柜笃定回答:“不素,正衬姑娘你,我做多年生意,相信我,定适合你。”
掌柜又接着说了许多奉承的话,什么天仙下凡、世间绝无仅有,就差拿她当天仙立个牌位烧香供佛。
夏沐实在碍于掌柜的热情,也就答应了。
南宫兆:“掌柜的,结账。”
掌柜立即拿起算盘,不消片刻,一口说道:“一共五两银子。”
夏沐:“其实我……”
南宫兆立刻打断她,伸手阻止,然后伸手掏钱。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他掏了好一阵儿,什么也没掏出来。
掌柜看出了端倪,试探问道:“公子可是钱不够?这个价钱好商量的。”
南宫兆脸微微涨红,“我有钱。”
于是又掏了好一阵,神情紧张起来,夏沐凑到他旁边,手挡着小声问道:“发生什么了?”
南宫兆:“我……钱袋好像丢了。”
夏沐:“我当什么呢,我有。”
南宫兆一口回绝,“不行”
掌柜看着他们两个有些许不悦,“我说,你们到底买不买,不买别耽误我做生意。”
南宫兆毫无预兆的掀开外衣,取下腰间的佩刀,拍在桌子上。
掌柜见状声音止不住哆嗦,后腿两步,“你……你要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南宫兆利落地拔开剑鞘,把刀驾到掌柜面前,掌柜连忙瘫坐在地上,求饶道:“好汉饶命,我错了,你们拿走,都拿走。”
南宫兆面色冷厉,“掌柜的,我只是想问你,用这把刀抵这些衣服可以吗?”
掌柜身子一软,心安叹气:“我当是什么,公子,你差点儿吓死我。”
夏沐这才见到这把刀的真面目,平时装在外壳里,她从来没注意过,这把刀,竟是他的。
夏沐抓住他拿着刀的手腕问道:“这把刀你怎么得到的?”
南宫兆:“买的”
夏沐:“哪里买的?”
南宫兆:“这个很重要吗?”
夏沐转念一想,其实也没什么,这样的灵剑是认主的,他能再次得到,或许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夏沐:“额,没什么,这把剑我曾经见过,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更没想到会在你手里,它不可抵出去。”
南宫兆迟疑片刻,还是拿回了刀,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递到掌柜手里。
夏沐:“你疯啦,这块玉佩哪里才值五两银子,不值当。”
南宫兆:“不必多言,走吧。”
随后拿着打包好的衣裳叫上夏沐快步离开。
两人走了好一段路准备回客栈,夏沐抱怨道:“等一下,我这衣服打湿了,不能再穿了,我要找个地方换衣服。”
南宫兆打量她浑身上下,“好像是不能穿了。”
夏沐:“就是,你等我一下。”
南宫兆:“等一下”
夏沐:“怎么了?”
南宫兆难为说道:“穿平常些就好,比如掌柜拿的那件。”
夏沐快速跑开,折返回刚才的小店,拿钱换回了那块玉佩,又换了那身素净的衣服。
不过她暂时并未打算把玉佩还给南宫兆,要是他什么时候再犯轴又抵出去了岂不麻烦,所以夏沐决定代他保管。
第二天清晨,夏沐下楼见谷蒿与呼延萧正坐在大堂,谷蒿气鼓鼓地与呼延萧争论着什么。
夏沐走过去,谷蒿招呼她,“浅情啊,你来给我评评理,这家伙……”
谷蒿还没说完,呼延萧不屑对着谷蒿道:“你别和我说话,因为我听不懂猪叫。”
谷蒿气急败坏指指点点,“浅情,你看看,你看看这家伙,说的什么话啊。”
夏沐回答:“怎么能管你叫猪呢,这太不像话了!”
谷蒿对着呼延萧道:“你瞧瞧!”
夏沐取笑道:“就是,总不能人家长的像什么就叫人家什么吧。”
呼延萧听后开怀大笑,谷蒿气不过道:“你们,太过分了。”
夏沐走过去坐下,叫来店小二,点了一屉包子,喝了一杯水,两手搭在桌上,看到谷蒿,不由地说:“谷蒿啊,你真的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
谷蒿:“得了吧,你疯惯了,我像你的朋友,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夏沐:“你看你这话,但是你们还是有些不同的,我那个朋友最是要面子,你的某些言行,他还真做不出来。”
呼延萧闷头大笑,“谷蒿,这下你明白了吧,你不要脸连浅情都看出来了。”
谷蒿:“我说你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
三人坐在桌前逗笑,夏沐时不时笑的前仰后翻,没一会儿南宫兆坐在他们面前,夏沐随口一说:“南宫,你来啦。”
今日的南宫兆让夏沐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是哪里怪,平时是冷淡,此刻像是冷漠,她缓和气氛问南宫兆,“南宫,我今天怎么样?”
“一般”
好吧,看来南宫不喜欢这种类型,于是她开始了每日一试,回想之前几千年人世间女子受欢迎的模样,她为自己量身打造了许多形象。
夏沐也没预料到,跟着他们去太仓山的第一日就跟那个女人打了一架,谁叫她挑衅自己的。
她对太仓山的路还是比较熟的,只因为她曾经在大义堂的大幕上见过,于是她气不过跑去厨房,但其实在路上就已经冷静了下来,特别是是看见那些刀具后更是断了念头,她可不想丢了小命。
夏沐:“你们别再劝我了,我就像做点儿吃的。”
她真的只想做点吃的,早上就赶路来到太仓山,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她现在是人啊,一顿不吃真是饿得慌。
不管她怎么说,谷蒿和呼延萧似乎都不相信,尤其是那个谷蒿,她拿刀,他要给她抢了,她烧个火也要给她灭了,她想拿个盆揉面,谷蒿也要把盆给她藏起来。
导致过去了很久,她什么也没干成。
夏沐实在忍无可忍,干脆就懒得搭理他们,这下谷蒿更不得了,死死盯着她,还不断给她灌输什么天道、人伦、道德之类的。
她表现出来的只是疯,不是傻,好吗!
后来这两个家伙总算走了,没多久,走进厨房的变成了南宫兆。
她总是嬉皮笑脸地半开玩笑,“要不你娶我好了。”
而这次得到的居然是肯定的回答。
夏沐一晚上没睡,躺在床上傻傻笑着,虽然南宫兆答应的太突然,但她也顾不得多想,这正是她一直期盼的,一直沉浸在欣喜的情绪中。
早晨她推门出去,太仓山上忙忙碌碌,人人都在准备这一场喜事,可她从那些人脸上看不出半分高兴或是庆贺之情。
这段时日,太仓山的每个人都忙的不可开交,看这阵势,这场婚礼一定声势浩大,其实她并不愿意如此,对于她来说,只要有他在就够了。
自从筹备婚礼起,夏沐再也没见过南宫兆,好像他真的很忙,总是找不到他人在哪里,这样倒衬托出她无所事事了。
对于自己的大婚,她也想参与进去,如今这样,她就像是一个局外人,大家都对她客客气气,明明想亲力亲为,却什么也插不进去。
甚至连谷蒿与呼延萧她也不常见到,以至于在这十几日里,只有香薰经常来找她吵架,酸溜溜地说着些乱七八糟的话,无非就是她配不上南宫兆之类的,吵架反而成了她生活里的唯一的消遣。
夏沐坐在房间里,看着满屋子的的彩头还有嫁衣,虽然是很高兴,可心里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她拿出风灵坤送她的那枚戒指,转了转,一个黑色身影立即出现在她的面前。
夏沐:“灵坤兄,我要成亲了,咱们这么多年的好朋友,这定要告诉你的。”
骁:“你明天就成亲了,今晚才告诉我,谢谢你啊,没成亲之后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