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过阳关山,抑或是留下来找机会杀了耶律斜轸?
虽说不想再提报仇之事,然而现在仇人就在眼前,心还是有些矛盾。
最终,步摇决定离开耶律斜轸的军营,以后如论如何不能再意气用事了,杨家军随时有全军覆没的危险,然而,她却没有考虑到耶律斜轸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地放她离去,他难道没有察觉到她此行的目的吗?
待想到这些,步摇已经骑着马离开了耶律斜轸的军营,过了阳关山。
总算松了口气,不管耶律斜轸是怎么想的,至少这样一来,她便能保住大宋的军队,保住七郎的命了。
扬鞭,马儿疾驰。
*
耶律斜轸营地,夜。
耶律斜轸恢复一贯的慵懒,仰首望向北面。
“看来,不用多久我又要招待另外一位客人了——”
夜凉如水,黑发在风中飞舞,隐约可见唇角的冷笑,说不尽的妩媚以及......诡异。
第二日。
依旧是耶律斜轸营地,白日。
“大王,巡兵发现北院大王和将军正朝着营地而来。”
“哼!”耶律斜轸早已换回飘逸白衣,坐等着耶律休哥的出现。
没想到,只不过几个时辰,耶律休哥就快赶上凊步摇了,真是关爱之极啊。
可是——想起凊步摇的话,再看耶律休哥这般焦急追赶,心里,无名之火升腾。
“逊宁,也许是时候偿还你欠我的东西了!”
不一会儿,耶律休哥与萧敛,蜂到达营地,耶律休哥下马,不容分说直往耶律斜轸的军帐而去。
他的心里有多矛盾!
既希望在这里能见到摇儿,又不想摇儿出现在这里!
萧敛回头看向蜂的首领,却发现他眼神凛冽,只是追随着大王,根本无视于自己,索性翻身下马,追着耶律休哥而去。
“韩隐——”掀开帘帐,耶律休哥迫不及待地询问耶律斜轸。
“可曾见着摇儿?”
“凊步摇!”耶律斜轸懒懒地开口。
“可曾见着?”
“喔——她早过了阳关山去。”耶律斜轸一脸记忆不深的模样。
“你没有把她......?”
“逊宁,你以为我会把她怎么样,她只说得了你的同意,才会去阳关山!这么快又迫不及待地想见你的小妻子了么?”耶律斜轸呵呵打趣,心里却像猫抓一样难受,“他的小妻子?!”
“嗯,韩隐,那我便不再久留!”耶律休哥着急告辞,才出军帐,就瞧见萧敛急火攻心地模样。
大王真的不要命了,擅离军队已是大队,如今居然在南院大王跟前承认景妃是得了大王指令才回汉地,岂止是罪上加罪,若说严重,恐怕是通敌叛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用多说,我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耶律休哥一句话堵住萧敛的嘴,眼神坚定。
“萧潇——”萧敛又要开口,却见萧潇骑着快马快到跟前,连忙跑上前去,一把将他拖下马,耳语了一番。
“可有处理好?”
“嗯,军队已全数撤回!”
“那大王——”
“你知道大王的性子,只能说步摇此次实在是太冲动了,但你我不也理解她的心思么,所以——”萧潇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萧敛。
“舍命陪君子——”
“你们俩还在啰嗦什么,上马!”
“是,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