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萧潇里外交待了一番便将刚刚苏醒却仍是病弱的大王扔在了床上,带着些人策马而去,去了哪,谁也不知。
他知道,大王的命已经回来了,可是还有些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去办。
萧敛在大王跟前一脸弟不教,兄之过的模样,直埋怨萧潇,责怪自己,弟弟竟然不顾大王还需久卧在床用药服药,带着人跑到哪去了也不知,惹得重伤的耶律休哥也忍不住他的念念叨叨,将他赶出了门去。
而另一边,芳草阁,步摇和喜丫正在收拾包裹。
是夜,步摇和喜丫拿着包裹站在芳草阁门前,在这自己一手整理出来的屋子住了那么久,难免有些不舍,可是步摇心里更不舍的却是其他,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要离开,不然,恐自己的心丢了找都找不回来。
两条小身影摸索着往大门外走,瞥见那两个守门的侍卫,倏地将脑袋伸了回来。
“怎么办?姐姐,出不去啊。”喜丫紧张兮兮地盯着那两个一脸严肃的辽兵。
“我想想,我想想,不急。”步摇摸着下巴在原地打着转,努力地想着该怎么出门。
翻墙,不行,她轻功还没那么好,喜丫就更加没戏了。
调虎离山?不行不行。
“对了,我现在可是北院大王的景妃,我们要出门,他们敢拦我?”步摇拍拍胸脯,骄傲地抬高了头,没想到头一次用上这不情不愿的身份竟然是在跑路的情况下。
步摇挺直了腰杆,迈步走了出去,喜丫拿着包裹亦步亦趋地跟在步摇的身后,不仔细看,更像是步摇的影子似的。
“¥%&***……#”侍卫一口流利的辽语,将她们拦了下来,虽然步摇和喜丫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是看他们的动作便知道是要拦住她们了。
“让开,我是景妃,我要出门!”
“#¥*&*(”又被拦了回来。
“@!¥#……&*”一个女声适时地响起,那几个侍卫居然乖乖地让开了路。
步摇气急,这是欺她们不会说辽语!
“你?”步摇回头,却看见萧洛洛正站在身后看着她们。
“这个时辰,府里的人是出不去的,只是……我萧洛洛自不同,你们要走便赶快走。”毫不客气地逐客令。
她们是客吗?
步摇的脚刚跨出门槛,却听得萧洛洛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大辽国的人民是不喜欢你们宋人的,走了最好!”声音带着讽刺和……喜悦。
怪不得这几个侍卫见她们也是一脸不屑,即便是大王的景妃又如何?
可萧洛洛帮她也是为了她自己,所以不必言谢了,步摇不客气地拉上喜丫跑了出去。
站在离王府不远的地方,步摇最后一次看了这王府大门一眼。
“耶律休哥虽没死,这仇却是报了吧。萧潇,对不起,我不能让你送我们回去,你是耶律休哥的将军,我凊步摇怎能这么自私……”
说完,毅然地拉上喜丫头也不回地离去,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