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继续守着吧。”
“是!”
“步摇,我看,我还是送你回房吧。”萧潇故意站在去往萧洛洛院子的路,挡住步摇的视线。
“不要回房!”步摇坚定地开口。
“步摇……还是……”
“我不会再不知分寸的。”步摇推来萧潇的身子,径直往院子里走去。
院子里没有侍女,安静的听不见一丝声响。
萧潇跟在步摇的身后,明知不该让步摇进来,自己更不能一同进来,可是——他只是却觉得,这个时候,有必要留在步摇的身边。
现在,他根本阻止不了她。
越来越接近萧洛洛的房间,因为曾经有意外地来过,所以她知道在哪里。
“萧潇,你就在那里好吗?”步摇突然转身,看着萧潇。
“我,那你……”
步摇不语,只是继续往前走,一步一步,慢得超乎想象,好像根本不愿意往前走却使劲地逼迫着自己。
“步摇,不要这样勉强自己!”萧潇默默地开口,虽然明知道她听不见。
“逊宁——”步摇的耳朵一颤,她方才听见的是在唤逊宁吗?
“逊宁——啊~啊~……”
可以听见萧洛洛的娇喘,可以听见耶律休哥低沉的喘气,甚至可以听见两具肉体撞击的声音。
“我是不是,站的太近了。”步摇的腿止不住地瑟瑟发抖,好软,快站不住了。
她想看看的,却连听,都听不下去了。
她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在他们欢爱时,自己却在外面偷听。
呵呵——
步摇费力地扶着廊上的柱子,迫使自己迈开腿往前走。
眼里像有什么想涌出来,嘴里,像有什么想跑出来。
咬着唇,死死地咬住。
“步摇,你没事吧?”萧潇将步摇搂在怀里,迅速地掠出院子。
“我没事!”步摇笑着抬起头。
“想哭就哭出来吧。”
“哭不出来。”步摇苦苦地笑,眼泪却突然流不下来。
“我送你回房,好好休息吧,好吗?”
步摇不说话,只是把自己更用力地往萧潇的怀里偎去。
“萧潇!”萧潇快要走到房外时,步摇却突然开口。
萧潇站定,看着怀里的小小人儿。
“我想离开!”
“嗯。”
萧潇没有一丝地犹豫,依旧将步摇拥在怀里,不顾众人的诧异,径直出了王府。
“想去哪里?”
“不知道,只是不想呆在那里。”
萧潇不再问,将步摇带到一间客栈,便与她一起暂且在这客栈歇息了下来。
“如果你想哭,我可以把肩膀给你。”萧潇坐在床沿上,看着步摇。
“我有枕头!”步摇苦笑地指指头下的枕头。
“萧潇,对不起,我明明不想牵扯到你,我,我太自私了。”
“我不是答应你了,只要你想离开,我便带你走,很早很早以前我们就这样约定了不是吗?”萧潇的眼的确看不见一丝的犹豫和后悔。
“那她,你府上的女子,怎么办?”
“步摇——”她永远都是如此,自己受伤难过的时候却仍不由地去关心别人,即使自己身处险境也不例外。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用提起让她伤心的事情。
“她与我并无关系。”
“是吗?”步摇的眼神有些空洞。
“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在这守着你。”萧潇为步摇掩上被子,然后站起身,走到窗前。
她把萧潇当哥哥,却诱使他做了原本不该他做的事。
一直以来,她欠了萧潇许多。
也是因为她的任性和无理取闹,因为她的蛮横,才将耶律休哥推进了萧洛洛的房里。
她突然觉得,自己不配和耶律休哥在一起。
耶律休哥为她做的事那么多,她却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她,真的很愚蠢。
慢慢的,想睡觉了呢,虽然想起来方才,心里还是很痛苦,刀割般的疼痛。
月光透过窗户披洒在屋内的人身上,淡淡的银色。
萧潇仰起头望向银月,喉间不自觉地微微滚动,尔后,转身看向床上的人儿,虽然闭着眼,她并没有睡着吧,捧着那样的痛苦又如何可以轻易睡得着。
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握起,只一瞬间又无奈地松了开来。
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去确认一下。
*
屋内的香味有些陌生的熟悉,但是却不是留恋的那个味道。
耶律休哥伸手撑起自己的头,因为宿醉正疼得厉害,费力地想想起昨日的事情,但是除了与摇儿争吵然后拼命喝酒之外,其他的,总也想不起来。
是醉得太厉害反而什么都记不得了吧。
头上的突然剧痛令耶律休哥复又栽倒在枕上,身旁一具温热的身体正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耶律休哥伸手,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摇儿!”也许昨晚在喝醉之后已经和摇儿和好了吧,至少他回府来就是这样打算的。
“唔——”身边的人发出一声嘤咛,缓缓抬起头睡眼惺忪地看着耶律休哥。
“大王——”
萧洛洛撒娇似的更偎进了耶律休哥的身体。
“你——”耶律休哥大惊,猛地推开怀里的女人。
方才他并未看见萧洛洛的脸,加上宿醉后的难受下意识地以为自己身边躺着的一定是摇儿。
“你怎么会在这里?”耶律休哥阴沉着脸出口,眼睛所过之处,才发现这里竟然是萧洛洛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