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心里漏跳了一拍,好耳熟的话……明珠忽然想起那个轰动扬州的花魁,她的衣服永远是火焰一样的赫赤色,紧贴着丰腴的身体乍泄春光,她那双妖异若红莲的眼瞳也会闪着明动的火焰,如同她的身体遮遮掩掩的勾到人心里去,明珠一直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那个时候的玄琪,真的是太奇怪了。
在扬州时,明珠其实很少上叶家的门,因为玄琪几乎每天都上门赖在明宅不走,有那么一段时间,那个女人天天出现在玄琪的宅院里,玄琪不再来了,就变成了明珠主动到叶宅登门拜访,她每一次去都能看到那团火焰粘腻在玄琪身上,而玄琪也不再像以往那样宠溺贪恋的看她,甚至都不抬眼,有一回他就是轻飘飘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然后笑拥着那个女人回了房间。
宅子里的下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他们在里面干什么,她站在他的房外听着那些说不清是什么却令人莫名脸红的声音,竟然一下子失去了胆量去推开那扇门,那一刻似乎有一根非常细小的针在心里扎,她知道其实什么都没有,空空的,却还是有一点疼。
这段插曲最后终结在一顿很平常的晚膳上,两天后她坐在叶宅的饭桌旁,玄琪和那个花魁依然粘腻在旁边,她一声不吭的扒完碗里的白饭,眼睛盯着空碗里的白瓷出神,嘴里就冒出了那样的话,“玄琪,明天,还有以后,我都不来了。”
玄琪当时之所以被怔住,是因为明珠的语气很平静,她说话向来会带着大小姐的骄蛮口气,所以听上去会让人觉得焦躁不耐,很难心平气和,那样的平静令他觉察到一丝刻意的疏远,脊背一阵生寒。
这场弄不清眉目的斗争,最后还是明珠赢了,只隔了一个晚上,玄琪翌日就打回原形又开始赖在明家不走,明珠还是和他嘻嘻闹闹,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那一个晚上的辗转反侧,已经不一样了,有些相信的东西破碎了,而有些东西也被她彻底的封闭,埋葬在心底。
后来这两年一直相安无事,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忘了那段记忆,这一刻在脑海里被唤醒,那些被踩碎在心里的东西,一下子更清晰的摆在面前。
“嗯?”低沉的鼻音透出一丝暧昧的魅惑,他依旧笑着在她耳边吹气。
这一秒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还贴在某人的胸前,立马脸上一热,羞愤地把他猛地推开了,双手捂着自己发烫的红脸颊,一时被自己纷乱的心绪给左右,冷冷的盯着他反唇相讥:“那你册我为皇后如何?”
“胤哥哥!”“皇帝哥哥!”
对面的人异口同声的叫出来,尤其是李清阑,原本涨红的脸颊因为这破天荒的一声大喊耗费了气力而瞬即变得惨白,弱柳般身子摇晃了两下,突然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