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恪曾言:“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宋,上承五代十国下启元朝,共历十八帝,享国三百一十九年。邓广铭、漆侠《北大宋史专题课》中评价到:“宋代是我国封建社会发展的最高阶段,其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所达到的高度,在中国整个封建社会历史时期之内,可以说是空前绝后的。”宋朝将理学和哲学在儒学的基础上发展到空前的高度,出现了“北宋五子”(周敦颐、张载、邵雍、程颢、程颐),宋明理学对后世的哲学发展影响深远。在史学方面,诞生了《新唐书》《新五代史》《资治通鉴》等史家传唱。明代学者宋濂称:“自秦以下,文莫盛于宋。”为人熟知的唐宋八大家:“三苏”(苏洵、苏轼、苏辙)、欧阳修、王安石、曾巩都活跃在璀璨的北宋文坛。北宋艺术昌明,涌现了许多著名书画名家:李成、范宽、燕文贵、文同、苏轼、李公麟、张择端、米芾、米友仁、赵佶等无不在中国书画界占据一席之地。北宋有两幅鸿篇巨制,一幅是《清明上河图》,一幅是《千里江山图》。
《千里江山图》被誉为“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与《洛神赋图》、《清明上河图》、《富春山居图》、《汉宫春晓图》、《百骏图》、《步辇图》、《唐宫仕女图》、《五牛图》、《韩熙载夜宴图》并驾齐驱,青史留名。《千里江山图》是宋代青绿山水画中具有突出艺术成就的代表作。它是隋唐时期随着山水画日趋成熟、形成独立画科时,最早完善起来的一种山水画形式。叔华评:该画卷中的“青绿山水”,是用矿物质的石青、石绿上色,使山石显得厚重、苍翠,画面爽朗、富丽,色泽强烈、灿烂。有时山石轮廓加泥金勾勒,增加金碧辉煌效果,被称为“金碧山水”。《千里江山图》全卷取传统散点透视法,横向展开气势恢宏的全景式青绿山水。群山涌动,恰苍龙滚地;江河流淌,如平镜映天。宽广空间和缜密设计、细节可考:台榭楼阁与自然山川有机结合,人物活动颇为鲜明,鲜活的展现了一个锦绣壮丽,山水清秀的千里江山。《千里江山图》画卷,不仅代表着青绿山水发展的里程;而且,集北宋以来水墨山水之大成,并将创作者的情感付诸创作之中。
《千里江山图》现藏于故宫博物院,艳丽醇厚的色彩,气势恢宏的笔锋,高远的意境,颂扬了北宋千里锦绣河山,仿若繁星,是为中国山水画的瑰宝之作。这绝世画卷的背后,却是18岁的旷世奇才希孟,他少年初入画院就被宋徽宗赵佶所赏识,赵佶亲自传授画法技艺,不久他即以《千里江山图》闻名于世。少年得志的他,几年之后恰如流星般陨落,他的死也成为了千古迷踪。画史上关于王希孟的认知,最早来自于时任尚书左丞相右仆射蔡京在《千里江山图》卷后的跋文:“政和三年闰四月一日赐。希孟年十八岁,昔在画学为生徒,召入禁中文书库。数以画献,未甚工。上知其性可教,遂诲谕之,亲授其法。不逾半岁,乃以此图进。上嘉之,因以赐臣京,谓天下士在作之而已。”希孟生于哲宗朝绍圣三年(1096),取名“希孟”。希孟在开封就读于画学,受到画院的艺术教育和画家们的熏陶,接触文书库所藏古代书籍,结业后去文书库为小吏,之后获徽宗赐教。他在北宋政和年间(1111-1117)为画院学生,政和三年(1113)十八岁时画成此卷。宋诗有云:“宣和供奉王希孟,天子亲传笔法精。进得一图身便死,空教肠断太师京。”并注:“希孟天姿高妙,得徽宗密传,经年作设色山水一卷进御,未几死,年二十余,其遗迹只此耳。”这奇幻的身世,举世无双的才能,交织在一起,让希孟这个人物身上充满了神秘感。
旷世奇才希孟传奇的一生有怎样的故事呢?由于史料所限,希孟的生平经历皆不为外界所知所晓。笔者相信,每一位钦叹《千里江山图》的人,每一位崇敬王希孟的人,心中都自会有一种答案,因人而异,不尽相同。笔者以一己之力,参阅北宋末年的史料,加之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求为您展现一个笔者眼中的希孟的故事。故事有失偏颇,请君莫笑,全然将之当作是茶余饭后的消遣读物。由于人物详情无据可考,通篇背离史实之处想必不胜枚举,笔者索性会架空史料,以虚实结合的笔法,天马行空的设想当年的故事场景和人物关系,以生动的笔墨去勾勒这样一位栩栩如生英才他的波澜壮阔的一生。笔者力求让故事饱满,在字里行间为您展现北宋末年的生活图景。
“千里江山望无垠,元气淋漓运以神。北宋院诚鲜二本,三唐法总弗多皴。可惊当世王和赵,已评一堂君若臣。喝不自思作人者,尔时调鼎作何人。”乾隆皇帝御笔题书于《千里江山图》卷首的诗句,一句“可惊当世王和赵,已评一堂君若臣。”道尽了宋徽宗赵佶和王希孟之间的微妙联结,可以说没有赵佶就没有王希孟,王希孟跌宕起伏的传奇人生经历也和赵佶紧密相连。关于二者之间的关系,亦师亦友,一君一臣,亦或是?笔者会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着力笔墨给出一种笔者的答案。
《千里江山图》的风貌是难以用言语表述的壮美,《醉墨千里江山》的故事仅为笔者一家之言的拙见。宋代张耒在《次韵黄汝器与君谟唱和三首》写到:吴门韦白旧推贤,文雅相望数百年。千里江山留醉墨,五湖风月纵归船。书来远慰连镮梦,岁熟归收种秫田。仕禄及亲身早退,高名荣事更谁先。千里江山留醉墨,五湖风月纵归船。你我皆为历史长卷的卷中人,愿你我在绚烂华滋的人生图景中:醉墨千里江山,纵览五湖风月。
己亥年冬月
棕熊森林顿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