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
白沫沫很早便已经起身,穿戴整齐等候凤知洛的传唤。
昨日,凤知洛便已经通知了她,并让她记下了地图,便是要带她出去。
不知为何,这一次白沫沫莫名的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可她又不能不去,为了为家人报仇她只能听从凤知洛的支配。
“白小姐,主子请您到后门,马车已经在后门等候。”
甲一前来禀报,只是交代了一句便离开了。
此时的白沫沫特地换上了一身中原男子穿得服饰,将头发梳理整齐,一如一位身材瘦小相貌极佳的少年儿郎。女扮男装,看上去别有一番滋味。
每每外出为凤知洛做事,为了安全起见她总是会换上一身男装,以防不测。
白沫沫顺从的来到了后门,门外已经有一辆马车等候,赶马车的是一个白沫沫并不认识的男子。
“白小姐请。”
白沫沫应了一声,踏上台阶上了马车。
刚一进入马车便看到了凤知洛那一张沉闷而又冷漠的脸,一双漂亮的凤眸紧紧闭着,双手环抱于胸前,仿若一尊坐着的门神。
白沫沫识趣的找了一个距离凤知洛远一些的位置坐下,规规矩矩一声不吭。
“带剑了?”
凤知洛突然开口,吓了白沫沫一激灵。
她不擅长于舞刀弄枪,更不会剑法即便是拿着剑也是无用。
自从她进入摄政王府之后,凤知洛便送给她一把短剑,小巧玲珑便于携带。这是凤知洛给她防身用的,以防不测。
白沫沫扬起手中的短剑,急忙回道,“带了,主子吩咐沫沫记得。”白沫沫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出那是一个什么地方,很是好奇的问道,“主子,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好奇心驱使,让她忍不住询问。
“去一个好地方。”
凤知洛连眼睛都不睁,吐出几个字来。
说等于没说,白沫沫瞪了他一眼急忙收回视线。
他便是如此,总是会这样耐人寻味。
猜不透!
白沫沫看着外面的景色,马车越走越远,出了京都城,朝着城外。京都城她本便不熟悉,马车东拐西拐进入了小树林又出了小树林,越走越是荒凉越是没有人烟。
东宫之内。
凤权还在为了驸马爷的事忧心忡忡,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解决,更有更替户部侍郎的人选还未确定,镇国玉玺不曾有线索,让他茶饭不思。
乾玄坐在一旁看着他来来回回的走着,轻启薄唇说道,“殿下还是为了驸马的事忧心?”
“太平已经多日不理我,而且还在母后面前说三道四,长此以往我的地位岂不是要受到危险。齐王还有老二一个个都回来了,这么多年父皇一直宠信与我,我的地位也是不可动摇的,可是老二这个废物一天到晚的在母后面前就让我来气!”
这么多年没有人能够威胁太子的地位,即便是现在也是如此。
凤权作为嫡长子,才貌双全文韬武略深受皇帝喜爱,在他很小的时候便被封为太子,由皇帝亲自教导,与皇帝的亲密和地位是他人不能比肩的。
人心险恶,圣心难测。
乾玄淡定从容,总是冷着脸,“殿下多虑,二皇子即便是再如何努力也不及殿下。他出身低微,在外多年,朝廷内并无亲信。”
“怕就怕这老二在母后面前作妖!他一边与太平交好,一边又要巴结母后,这要是有一天他窥视太子位,本太子岂不是危矣?”凤权心事重重,心神不宁。
乾玄说道,“殿下打算怎么做?”
凤权一听他这么一说,眼前一亮。
似乎就是为了在等他开口,脸上的愁云烟消云散。
“杀了他!”
“刺杀皇子,若是事情败露属下吃罪不起,且属下与太子关系密切,旁人会有所猜疑,对太子不利。”
凤权刚刚燃起的希望再一次破灭,瘫坐在椅子上,“那就只能找到镇国玉玺,设法稳固本太子的地位。你那一边就没有什么线索?”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寻找镇国玉玺,为了找到他心心念念的镇国玉玺,提前登基,他煞费苦心。怎奈寻遍了全国,也未能找到一丝线索,这让他有些怀疑镇国玉玺是否存在,又或者镇国玉玺已经随着前朝烟消云散了。
乾玄沉默片刻,缓缓开口,“目前来看并没有什么线索,不过我察觉皇上也在另外派人查找镇国玉玺。你这边最好小心些,莫让人抢了先为是。”
“还有人再找?非摄政王的人?”
乾玄微微颌首。
皇帝除了将这个任务交给他之外,还交给了其他人,然而这个人是谁他不得而知。
“父皇还不是完全的信任与我。”凤权冷笑着,像是在嘲笑自己,又像是在怪皇帝为何会如此。
他做这个太子,从十岁开始便入朝理政,在皇帝面前协助,朝廷上的旮旯角他都清清楚楚,何人可用何人不可用他也是了如指掌,唯独皇帝和摄政王凤知洛他看不清。
此二人就像是两只狡猾的老狐狸,让他琢磨不透。
御书房内。
皇帝正坐在龙案前批改奏本,一人走了进来在龙案前停下,皇帝微微抬眸,对上了他的眸子,“如何?”
“启禀皇上,摄政王府后门出了一辆马车,看不清是什么人。”那人蒙着面看不清长什么样,只留下一双嘿呦而又犀利的眸子露在外面,浑身黑衣,看上去就像是被黑布包裹的粽子。腰间佩戴着一把通体金色的宝剑,上面刻着几条飞龙,镶嵌着宝玉。
宫中有明令禁止除禁卫军以外任何人不得佩剑上殿,违令者按谋反论处。
然而此人并非禁卫军,就是一个神秘人一般的存在,却能佩戴九龙宝剑上殿,可见皇帝对其之信任程度。
皇帝离了坐伸了伸懒腰,“去了何处?”
黑衣人回道,“城东,我的人已经在一路跟踪,请旨若是发现异常该当如何?”
“有没有异常不重要,重要的是朕不希望看见他活着回京!”皇帝目光凛冽,踱步走到小门内,不再管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