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沫跟着他一同上了车,躲在了一旁。
规规矩矩,小心翼翼的呼吸。
凤知洛不满的看着她,“难道本王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过来。”
“属下不敢造次……”
白沫沫低着头保持恭敬,在他的面前白沫沫一直不敢太过分,甚至是有些害怕他,也担心有一日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白沫沫一直说服麻痹自己。
凤知洛面无表情语气却是平和的说道,“你造的次还少吗?过来。”
白沫沫额头上多了一条粗壮的黑线,这话说的就像是她一天到晚的都在造次似的,然而他却没有生气。
这人难道换了性子不成?
白沫沫在心里揣思,似乎想要在他的身上找到想要的答案。
那时候白沫沫已经接近死亡的边沿,他突然的出现让她看到了曙光,他承诺会给她报仇雪恨,会帮她洗清白家所蒙受的不白之冤。
从那一刻起白沫沫便是他的仆人,是他的随从使唤丫头。
为了不惹怒凤知洛,白沫沫一直都是小心翼翼。不敢违抗他的命令更不敢违背他的意思,不论他让自己做什么,她总是不假思索。
按照凤知洛说的,这是白沫沫应该做的。
凤知洛朝着她勾了勾手指头,“过来,再靠近一点。”
白沫沫已经是快要挨到他了,还要在近一些,白沫沫带着疑惑慢慢的靠近他,在距离还有一拳距离的时候,却被凤知洛一把拉了过来。
只见凤知洛满意的靠在她的肩膀上,拿她……当枕头……
白沫沫嘴角抽了抽,恨不得一个巴掌直接扇过去。
她堂堂白家大小姐,作用居然这么广泛,就连她自己以前也没发现。
白沫沫僵硬的绷着身子,不敢动,细微的呼吸声都怕打搅了他的美梦。曾几何时,白沫沫已经习惯了他这样,也习惯了他突如其来的靠近。
“不必绷着,本王只是累了歇一歇。”
凤知洛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紧张,和那一颗砰砰直跳的小心脏,饶有兴趣的笑了,“太矮了。”
白沫沫直着身子尽可能的将肩膀给提高,让他靠着舒服一些。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慢得白沫沫肩膀都已经麻木了。紧绷的身子不敢有一丝松懈,生怕惊扰了主子。她瞄了一眼窗外,此时已经是晚上,外面的街道还是那么热闹,来来往往的人和马车,两旁众多的小铺子嬉笑的孩童,讨价还价的声音,都在展示着京都城的繁华与热闹。
只可惜白沫沫无心观赏,万千思绪涌上心头不能自拔。
她来京都城已经有些日子了,家仇迟迟未报。
片刻。
马车停了下来,甲一跳下马车轻声唤着马车内的人。
白沫沫正要叫醒他,还未开口却对上了他清澈的眸子,“主子,回到了……”他到底是睡着了还是一直未睡?
凤知洛应了一声,“你暂时先别下车,从后门回府。”
他的良苦用心白沫沫自然是知道,她现在也是夺目耀眼的人,若是被人发现她与凤知洛同乘一辆马车回摄政王府,怕是明天又要惊起一场风雨。
马车从后门入,直到进了王府白沫沫这才下了马车。
“白小姐,主子吩咐您先回房歇息,明日辰时出发,切记莫耽误了时辰。”
甲一恭敬地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留下白沫沫一人在王府后院行走,她慢悠悠的走着,看着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每一次到此她总是能有不一样的感觉。
这里她已经熟悉,凤知洛还特地单独给她留下了一间房间,专门供她住。
白沫沫穿过后院过了游廊,来到了还是明亮的院子,抬眼一望书房内印着一个身影,那是属于凤知洛的影子。
她的房间距离凤知洛的书房只有不到五丈路,回房间必须经过书房。
白沫沫在门外徘徊的片刻,似乎有什么话要跟他说,却还是朝着她房间的方向走去,不打搅他。
回到房间的她,有些不适应。
空荡荡的,没有吵闹声更没有多余的呼吸声。
凤知洛从书架上取下那把扇子,再三查看,随手放在桌上,“甲一,甲二可有消息?”
“回主子,还未曾来消息。”
甲一看着他还在对那把扇子念念不忘,便说道,“属下倒是查出了一点有关莫柳苼的消息,当年莫柳苼曾经在白家住过一顿时间,莫柳苼与白家家主关系很是密切,听闻莫柳苼对白家家主十分的恭敬,两人却并非是生意上的朋友,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没有利益冲突,却十分的恭敬?
文人大多数都是高傲自大清高,最是看不起最底层的商人,以为商人不过是买东买西哄抬物价的下等人。然而莫柳声音这么一个画画技艺高超之人,却对白家家主十分的恭敬,这让凤知洛有些好奇。
凤知洛问道,“可有什么办法找到这个莫柳苼,若是他与白家家主交好,想来也应该知道一些什么。”
“属下已经在尽力,能不能找到属下不敢肯定。”甲一看着他的神情毫无波澜,便问道,“主子在追查莫柳苼的事,是否让白小姐知道。属下以为白小姐是莫柳苼的学生,应该是知道一些内情。”
这一点凤知洛自然是想过,只是白沫沫一问三不知。
“明日启程,切莫让人知晓。”
“是!”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摄政王府墙外,偷偷摸摸探头探脑的观察着四周,黑影顺着墙角,寻找着什么,弓着身子像极了夜间觅食的野狗。
黑影几乎将整个摄政王府墙外都逛了一个遍,累的半死瘫坐在地上。
摄政王府是京都城内第一大府邸,在文武百官皇亲国戚之上,除了皇宫便是此处最为富丽堂皇也是守备最为森严的地方。
正常人若是步行,没个半个时辰是走不完的。
“怎么会没有呢?”
黑影拿着袖子扇着风,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子,“这么大的摄政王府,怎么连一个狗洞都没有,真是扫兴。”缓缓站起身来,撑着腰离开了。